【天使英雄传】【全】

    (1)

  七月正午骄阳似火,乡野小路上行人稀少。路边茶馆旁的凉棚下几个路人歇息乘凉,屋檐下的阴凉里一条黄狗不断地吐着舌头。小二从屋里出来吆喝道:“一碗清茶,一碗水酒,半斤花生,两个馍馍,四两牛肉来了……您还要点什么?”
  “这么大热的天,哪里有胃口,不要了”,一个年轻人答着,“是啊,今年夏天真格是热的出奇,以往二十年多来都不曾如此炎热”,旁边一个年长的人说 “千万不要大旱才好”
  客人中一个公子衣着儒雅整洁,头带方巾,鼻直脸正,略显清瘦,浓眉下面眼中无限风情,手中拿着扇子,显得很是俊秀文雅,风流倜傥。在这荒郊野外与周围的情景人物显得极不相称。如果再细心一点观察,在别人挥汗如雨的三伏天气中,这个年轻人脸上却不见一滴汗珠。
  远处渐渐走来一队人,为首的一个军官打扮,骑在马上,其余人均身着布衣,赶着一辆马车,慢慢走近茶馆,大约有一二十人。为首的喝道:“在这里喝点茶酒,然后到前面的树林里歇息一下”,话音刚落,呼呼拉拉,这群人一下子冲了过来,小二和老板急忙招待,一时间叫唤声音嘈杂。这些人都要了茶水,咕咚咚一口干了,接着再喝,看来都渴的不行。一个下人喝饱了拿了碗茶走到一边阴凉的地方坐在地上敞开胸襟,一边用手扇乎着一边小声骂道:“妈的,这大热天的,只两个时辰的路,为何非要在正午赶路,催命啊”带头的军官模样的人也脱了帽子,要了一碗茶,边喝边用眼睛打量四周,一碗喝完径直走向马车,马车旁仍站着两个人没有离开,军官走上前说了几句,马车旁边的两个手下人点点头,回身打开马车小门钻了进去,军官则回身走来,又要了碗茶水,坐在凳子上。
  下面发生的一幕让先前这里的几个客人全都惊呆了:只见两个布衣人从马车上架出一个女人,大约十八九岁左右的样子,浑身五花大绑,虽然头发凌乱,仍然可以看出相貌出众,从衣着看应该是富家女子。两人架着女子走了过来,按在一个凳子上坐下。汗水不断地从姑娘清秀的脸庞流下,滴在胸前,胸前的薄衫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姑娘凸凹的胸脯上,当胸一道绳索穿过腋下,勒出薄衫下凸起的双峰轮廓愈发挺拔诱人,额头垂下的几屡头发贴在脸上,稍稍挡住了已经发红的一双凄楚秀美的眼睛,白净透红的脸蛋和微微颤抖的鼻翼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直让人心动。一双手被高吊在身后,手腕以上已经变成红色,绳子在背后和双臂上纵横交错,绑的结结实实,几乎无法移动手臂。几个客人心下疑虑,怎么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呢,难道怕她飞了不成,但看看军官模样的人又不敢做声。
  军官模样的人对茶馆老板说:“此乃朝廷犯人,休要与她讲话。”拿了一碗茶水走到女人面前。“姑娘,车里太闷热,喝碗水吧,否则晕在路上可不好救你”。女子头转向一边,没有言语。军官嘿嘿笑了两声,给旁边的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人过来,一个从后面按住女人的双肩,一个捏开下巴,军官托住女人脑袋就往嘴里灌水。女人双脚乱踢,身子和头使劲摇摆挣扎,可是被三个人按住,很难动弹,即是这样,一碗水也洒了一半,女人被呛得直咳嗽。军官往女人额头上扇了一巴掌,骂道:“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几个客人看得直摇头。军官又拿了一碗,正准备再灌,突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如此对待一个女孩家,也不觉得羞愧吗?”,军官大怒:“谁”,眼睛盯着那个身着儒雅的公子。那公子笑了一笑,“这位军爷,即是官府之人,为何手下不穿差服和军服?只你一人穿成这样是何原因?怎知不是冒充官府的强盗?”
  军官看着公子,没有发作,因为这公子衣着虽不华丽,但整洁俊雅,尚不知来历,军官刚才曾注意到他,但并未放在心上。“这位公子尊姓大名”,那公子又微微一笑,“在下张三,敢问军爷姓名,在哪里任职?这女子又是何人,所犯何罪” 军官阴着脸干笑了两声,“不敢报名,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的事情为何要告诉你尊驾想怎样?”
  公子怪道:“本人张三,千真万确,将军如何不信?想怎样嘛……”,他看了看被绑在一边的女子,那女子凄楚可怜的大眼睛正望着他,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张三心里一动,对女人问道:“姑娘可是朝廷犯人?”,那女人突然大喊:“我不是犯人,这群强盗把我抢来,他们……啪!……呜……呜”,原来是军官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一手抄起怀中一块破布塞入女人口中。两个手下急忙按住女人,女人脸上慢慢肿起一片巴掌印,眼中泪水盈盈,显然是吃了痛。
  张三脸上泛起一丝愠色,“军爷太粗鲁了,是不是打仗经常吃亏只会拿弱女子撒气?”
  军官忍住怒气,笑了两声,“弱女子,哈哈,这群小厮被她打翻了五六个,最后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合力将她擒住,只怕你这书生吃不住她三拳”张三笑道:“一群饭桶,哼哼,怪不得你们把她绑得这么紧。将军刚才说什么来着,小厮?果然不是官府的,本公子没有看错”
  军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不过他已经认定这张三无甚来历,此刻被张三耻笑心中早已暴怒,大喝一声,“刁民找死!上”,呼拉一下旁边的小厮围了上来,雨点般的拳头向张三砸来!张三却拿起茶水,身体动都没动,就在拳头即将落在身上之时,拿扇子的手突然一抖,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小厮一下子弹了出去,扑通扑通,前面的把后面撞在地上,倒下一片。张三泯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碗。军官大惊,知道遇上了劲敌,仓啷一声拔出腰刀,“刁民报上来路!”,张三没有应答,站起身来向女子走去,军官一瞪牛眼,挥刀便上,一刀劈向张三面门。“有点本事”,张三说话中侧身伸左手搭住刀侧,军官只觉得刀在半空中象劈到了棉花堆,登时停在半空,大惊之下想抽刀,却哪里抽的动!刀象铸在张三手上一样,不能抽动半分!军官心里发凉,却不肯撒手,突然张三右手向一旁指了两下,军官扭头一看,两个小厮倒在被绑女子身后,不省人事。军官哪见过这等功夫,正惊骇间突然手上一轻,咔的一声,手中的刀抽了回来,但只剩下半截,另外半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军官拿着半截腰刀呆若木鸡,腿下竟然不能迈动一步!
  “军爷在想什么呢,我看不如把这女子留下,军爷回家自己慢慢想吧”,张三微笑的面容让军官不寒而栗。“……大……大侠带走……便是……在下……告辞……”张三微笑着一颔首,军官扭头就跑,小厮们或一瘸一拐,或抬着昏在地上的同伴也跟着逃了。
  张三再看做在凳子上的女子,那女子也睁着大眼睛望着张三,汗水仍然不停地流下落在胸前,口中还塞着破布,胸口不断地起伏。女子见张三定睛望着自己,目光似有异样,低头看了一下胸口,羞气交加,把头扭向一边。张三上前拿掉女子口中的破布,呆了呆,却不解开她身上的绑绳,脸上含笑,问道:“姑娘何人?因何遭此劫难?”那女子喘了几口气,道:“小女子梅琳,一日跟随娘亲上香被知府孙大人儿子撞见,这泼皮当众纠缠,被斥责后仍不死心,第二天知府就派人提亲,我爹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谁知惹恼了那泼皮知府儿子,他平日结交了一些江湖匪盗,八日前遣人半夜杀了我父亲,管家也被杀,家丁们知道我家惹了麻烦都逃走了,母亲本来就有病在身,一时气滞也撒手归西,只剩下我和两个丫环,还有一个年迈的家丁。知府又派人来提亲,想乘我无依无靠之际得逞,被我骂退。我怀疑凶手乃知府儿子,可是县令以无凭无据,且知府儿子现已出门不在为由草草了结此案”女子顿了顿,脸上露出悲愤之色。“可怜我爹处处行善,母亲日日念佛吃斋,却早早冤死”。张三道:“杀你爹的却也未必是那知府儿子”梅琳愤然道:“一定是他,刚才抓我来的那些家丁中有个曾说,‘想和我们公子作对,先想想自己有几条命! ’,而我依稀记得这个家丁就是那天跟着那泼皮纠缠我的随从之一”
  张三哦了一声,叹了口气,“那个当兵的是谁?”梅琳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张三,“张三公子,请问是何出身,欲将小女子如何处置?”
  张三一怔,马上明白,笑道:“女娃性急,我跟你开个小玩笑罢了”,原来这女子见张三一直不给自己松绑,且看他眼神有异,心下狐疑。张三看她脸颊上的汗仍在不断地向下淌,心中恍悟:“她气喘稍显急促,汗流浃背,也不尽是酷热所致。因为绑绳加身,手被吊在后面,时间长了必然疼痛”,于是用手在女子身上一胡撸,绳子倏然委地。梅琳双手垂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用手揉捏胳膊。梅琳低头道,“公子相救之恩,小女子无以报答,小女子现无依无靠,身无长技,连知府家几个家丁都不能对付,还请公子替小女子伸冤解困,小女子做牛做马愿为公子效劳”张三摇头道:“官府之人不要轻易去惹,世上不平之事太多,我哪管得了” 梅琳闻言低头饮泣,张三不忍,柔声道:“你可去我家安顿起来,我家人都会喜欢你的,如果我日后能遇到那个姓孙的泼皮,定会为你报仇,只是我现在有事在身……”,梅琳抬头道:“张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永世不忘,我家还有两名丫环和一名老家丁,请公子帮助安置,我会尽心伺候你的家人” 张三一笑,“我不会让你去做丫环的,你一个大小姐怎么一下做得了丫环呢。我家也需要丫环和家丁,象你家那几个忠心丫环和家丁我家人怕是求之不得呢,但是你千万不要对我爹说是我带你去的,我会安排人把你们送进我家,此事稍后再说,先去你家里吧”
  梅琳不明所以,点点头,但见张三含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历,心中气恼,又不好发作,只低头说,“公子,小女子蒙受大恩,任凭公子差唤,只愿公子莫要象那泼皮一样”张三哈哈一笑,忙定了定眼神,道:“我去给你买件衣服”
  书房里,一个军官装扮的人正和一个老者说着什么,俄顷,那老者问道:“许参将,他可曾报与来历?”
  孙知府沉吟良久,说,“这样便好,他有家人在柳州,应该不敢乱来吧”
  许参将道:“知府大人,我要回京城了,蒙大人举荐我才能到尚书府当参将,但在下小技实在低微不能报大人之恩”
  “许参将何必如此客气,这本是区区小事,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惹的,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着吧,许参将不必在意,不远送了”
  “知府大人留步” 送走许参将,知府又问洪教头,“这张家还有什么人?”
  洪教头道:“张老爷子的两个夫人,崔玉凤和纪芙,大儿子张靖鸿,二儿子张靖飞,还有个尚未成年的四儿子张靖雄,两个女儿张月依和张月影,同是习练家传武功,这老三张靖英武功竟然比老大和老二高出许多,已经成为当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大人,如果他真的与我们为难……”
  孙知府点点头,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这些年来我跟着尚书大人干的这些事,哪个不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也不在乎多一件出来,何况我看他未必会与我为难”

 


  (2)

  小路上,一男一女并排走着,男的一身儒装,手拿扇子,清瘦的脸俊秀端正,他面带微笑,时不时侧头看身边的女子一眼,那女子面容凄楚憔悴,左脸肿起一片巴掌印,但仍然掩不住天生的秀丽。这一男一女便是张靖英和梅琳。梅琳胸前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张靖英的眼光让他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把双臂交叉在胸前,双手搭住对侧的肩膀。张靖英见状,怪道:“姑娘冷吗?”
  梅琳瞥了他一眼,半晌才说,“冷,公子的目光很冷”,张靖英哈哈一笑,“原来我的玄阴功真是厉害,连眼光也是如此冰冷,刚才还大汉淋漓,现在却冷了,我借给姑娘一件衣服穿吧”,说着解下自己的长衫,递给梅琳。梅琳头一扭,没去接,“公子又在捉弄人”,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走回家的确不妥,胸口尚能遮住,但背后腰腿上也出了不少汗,走在街上多有不雅。于是转头感激地望了张靖英一眼,接过长衫穿在身上。长衫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很是肥大,把腰间的衣衫挽了几层系上才使下面不会拖在地上,袖口也挽了一截才勉强露处手掌。梅琳穿着张靖英宽大的长衫,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衣衫没有浓烈的汗味,散发出一股独特的男子气息。虽然更热了,但是一下踏实了不少。转头看张靖英,已是一身短小打扮,梅琳问道:“公子穿这么多不热吗?为何不见出汗?”,“此问题不易解释,该如何呢”,张靖英皱眉道,“这样,借你肩头一用”,说着伸手搭住梅琳的肩膀,梅琳一惊,却也没有避让。渐渐地,梅林感到浑身燥热渐渐退去,一阵阵清凉袭来,好不清爽。梅琳叹了口气,“如果我能有公子一半功夫,也不会任那泼皮撒野,弄得我家破人亡”。张靖英笑了笑,“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有自己的弱点,况且强中更有强中手,谁也难保自己会不会有一天陈尸荒野。我经常面对的对手要比这泼皮厉害不知多少倍”
  “你爹娘刚刚去世,你为何没穿戴孝装?”张靖英问道,“我爹娘的后事都是我们家那个老家丁丁老伯打理的,丁老伯说天气酷热,爹娘应该早日入土为安,安葬我爹娘后,在家里设了灵堂,丁老伯怕天气热我哭坏了身子,白天让我们身着平日素装,只在头上和腰上缠上孝带便可,我被捉住后,孝带都给他们扯下来了。” “丁老伯是个好人”
  “张公子,你的大名真的叫张三吗?”
  “我叫张靖英”
  梅琳推开家们,院内一片狼籍,院子北侧有一座灵堂,灵堂台阶下躺着一个人,梅琳急忙奔了过去,翻开一看,惊叫一声:“丁老伯”
  张靖英跟了上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脸色惨白,双眼紧闭,鼻孔和嘴角流出的血迹已经风干,显然已经死去多时。梅琳惊呼道,“翠娘,小红!”,话音刚落,张靖英道:“那边屋里有人”,说话间已从院子中穿过,掠进一间厢房,屋内房梁上果然吊着两个女子,口中塞着白布,被用孝带四马倒攒踢捆绑。其中一个抬头看着张靖英,口中呜呜作响,而另一个低垂着头,没有一点声息。
  张靖英手一挥,两根悬绳齐断,两个女子落了下来,张靖英窜上接住两人,放在地上,没有马上为口中呜呜作响的女子松绑,一手操断了另一个女子身上的绑绳,扶坐起来,手抵住后心,一股真气输入体内,双手和额头渐渐发出白光。梅琳也跟了进来,见此情景呆了一下,旋即过来为躺在地上的女子松绑,那女子脱绑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你还好吧”,“我没事,小红”,梅琳紧张地望着张靖英,过了许久,只见他的额头已经出现了少见的汗珠。张靖英慢慢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如果能早到一刻,也许还有救,她的脑部受了伤,加上长时间捆绑倒吊……我已尽力了”
  梅琳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小红呜呜地哭了出来。
  良久,小红断断续续地呜咽,“那些恶贼把小姐按在地上恶狠狠地捆绑,丁老伯按奈不住想扑过去相救,被那领头的一脚踢到心口上,当时便口鼻流血,气绝身亡。他们把小姐绑起来后堵上嘴,还用袋子套上的时候,翠娘悄悄对我说,等他们出门我们就马上出去喊人,结果领头的看我们俩嘀咕,便起了疑心,把我们俩也绑起来吊在这里,他们绑翠娘时,翠娘挣扎的厉害,一下子跌倒头撞在石阶上……”
  张靖英缓缓说道,“梅姑娘,我会为你报仇的,但是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你们也不要提此事,如果姑娘相信我,等我杀了那泼皮我会告诉姑娘的”
  树林中,两个男人正在缠斗,其中一个身着黄衣,面如冠玉,鼻直口阔,举手之间从容自若,另一个年轻一些,身着蓝色短衫,出招凶狠,呼呼生风,一双铁掌上下纷飞,招招不离黄衣男人要害。旁边一个身着华艳的女人手捂着胸口,神情有点惊慌地看着两人。黄衣男人睨了一旁的女人,微微笑道,“云妹莫要担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蓝衫人眼中杀气隐现,突然后撤一步,张开大口吞了一口气,身形暴进,双掌推出,一股巨大的掌力直扑黄衣男人,身边的树叶飞风吹的暴起。
  黄衣男人神情一肃,“好”,身子侧开,右手向前一劈,劈开迎面的气浪,左手一抖,“呲”的一声,一道寒气直射出去。树叶纷纷落下,两个男人相对而立,黄衣人面带微笑,左手负起,神态自若。蓝衫青年双掌垂下,不住地颤抖,右肩鲜血涌出,滴滴落入草中,眼中充满了惊讶、愤怒。呆立良久,青年恨恨地说道, “多谢手下留情,后会有期”,说罢纵身离去。旁边的女子突然如释重负,拍着巴掌走来,格格笑道,“张大公子真是手段非凡,刚才那玄阴指端的利害,若是你早出这一指头,怕是早把他赶跑了”黄衣男人哈哈大笑,很是得意,“即使我不用这指头,也能轻易打败他,我只想逗逗他,最后那一指是让他见识见识”
  “张大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赫赫有名的铁掌何彪打败,玄阴指功夫更是厉害,这手功夫怕是能在武林首屈一指”,女人继续拍着马屁。黄衣男人笑了笑,“休要恭维我,我这手功夫照我那三弟还差得远,且那何彪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怎谈得上赫赫有名”,说着叹了口气,“你这哄人的功夫怕是武林第一,何彪这个毛头小子怕是被你哄得神魂颠倒了”那女子笑得更厉害了,胸前的两团不住地乱颤,腰肢随着笑声扭来扭去。这女子长的很美,也很媚,一双丹凤眼,两片白净的脸颊,笑起来两边浅浅的酒窝,尤其是那不长不短的小鼻子甚是可爱,身穿浅色连衣长裙,虽然衣裙稍稍宽大,胸前两处凸起颤抖的事物仍显而易见,从上到下挂满了首饰和佩物,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摇摆叮当作响。如此妖丽艳美,怪不得那么多平时看来无比正派的人都与她勾搭成奸。这女人名叫裴惠云,丈夫早年在江湖争斗中死于非命,很多色咪咪的眼睛都盯着她,而她也看穿了男人们的心思,她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而她也从他们身上获得了她想要的,这满身的佩物就是凭证。慢慢地大家都知道了这么一个女人,和她勾搭的男人也知道如何与她亲近,他们都不会认真,更不会娶这样一个老婆。如果偶尔两个前来吃腥的男人撞到一起,后来的那个都会知趣地走掉。那个黄衣男人,大家恐怕都猜到了,他就是张海龙老爷子的大公子张靖鸿。裴惠云走到张靖鸿身边,勾住张靖鸿的脖子,“公子真会取笑人”,幽兰般的香气吹在张靖鸿的脸颊和耳朵上,张靖鸿心中一荡,搂住了她的腰肢,“云妹,我劝你要小心些,不要哄人哄过了头,让人当了真,一旦他们觉得自己受骗,你可要有麻烦了。所以对于何彪这种没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子,你可要掌握分寸,事先让他明白”裴惠云格格笑道,“我对你可是真心真意的,如果你能娶我回家,我会尽心尽意地跟着你”“真的吗?我可不信”张靖鸿笑了笑,“就算我肯,我们家老爷子也不会同意的,我可不敢得罪老爷子,我吃的穿的都得靠家里,我要是被赶出来,可就不能给你买这些首饰了,我家老三前些日子惹恼了老爷子,被赶了出去,别看他武功那么高,又风流倜傥,离了老爷子也不行,隔些时日便偷偷回家向娘和大妹要些银两。要说以他的本事,该不愁银两花,但是老三不屑做小事,人也高傲的很,更不偷不抢不拿,整天游玩风流,只好吃老爷子的”“听说张三公子本领高的很,人也俊雅风流,可惜至今无缘得见”裴惠云道 “怎么,你想勾引他了”张靖鸿侧头问道“呦,你吃醋了,格格格格……”,裴惠云说着用指头搓张靖鸿的脑袋
  “他的本事确实大,但不久前他曾说大话‘武林中已知武功不在他之下的不会超过十人’,我却不信”,张靖鸿顿了一下,“云妹,我要走了,我已经十多天没有回家,老爷子要生气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人家可要想你”,裴惠云可怜兮兮道。
  张靖鸿搂住裴惠云,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很快,不会让你久等的”,说罢身形一纵出去十丈,挥了挥手,回头便走。裴惠云目送张靖鸿远去,捋了捋飘在额头的秀发,慢慢走去。
  裴惠云行走间突然抬头看见身前站着一人,眼里怨毒的目光让裴惠云不寒而栗,那人正是被张靖鸿打败的何彪。裴惠云一惊,马上格格笑道,“还没走啊,我的小宝贝”何彪嘿嘿冷笑,“贱人,你要勾搭多少男人” 裴惠云看他的眼神心里害怕,“你想怎么样?”“怎么样?你如此玩弄我,我也要好好玩弄玩弄你”何彪冷冷地笑道。

 


  (3)

  张老爷子最近心情不好,原因是他的几个儿子,大儿子三十几岁还没成家,却被一个狐狸精迷住了。二儿子从小不喜欢习武,学问也没搞出来什么名堂。三儿子是老头子一度引以为豪的骄傲,老三天资聪颖,不到二十岁就小有名气,未出江湖便在一次比武中打败了中原赫赫有名的高手,被卜斗道人认为是武林新一辈中最杰出的七名后起之秀中的一个。而现在的武功更是一跃千里,成为当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可是这逆子生性风流,惹了一屁股风流债,这倒没什么,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老爷子作为长辈当然要说两句,没想到他竟出言顶撞,强词夺理,说“爹不也是娶了两个吗”,老爷子要动手打儿子,这逆子武功太高,躲闪时让自己的气没吃住跌了个跟头,盛怒之下,老爷子就把他赶出了家门,还说断绝父子关系。如今老爷子对自己五十八岁得到的儿子寄予厚望,虽然当成宝贝,却不敢溺爱,对之严加管教。
  张家的产业是老爷子一手创下的,年轻时压镖攒了些积蓄,后来买了田地和店铺,开始靠剥削农民和倒买卖积累财富,家业也越来越大。家业大了就人丁兴旺,先后娶了两个老婆,生了六个儿女。老爷子这家传的武功授于一位道人。老爷子的父亲年轻时,曾相助过一位道人,这道人便传他几项绝学:“玄阴指、混元无极功,和神伐咒”。张靖英天赋过人,靠着家传的武功成为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显然是领悟到更高的境界。这小子从小就很聪明,老爷子也很喜欢他,现在老爷子有点后悔当时那么冲动了。老爷子坐在房内正烦闷间,管家走进屋里,“老爷,有客人来访”“谁?”“不知道,大夫人要你去”“哦,对了,靖鸿回来没有?”,张海龙问“大公子还没有回来”,管家答道“哼!这个不争气的,怕是又去找那个狐狸精了,哎,他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由他去吧”
  张家客厅里,一个中年女子执着一个年轻女子的手,一边打量一边啧啧道:“姑娘长的真是标志,样子也乖巧,可怜这么小便失去双亲,孤身一人”张海龙走了进来,“夫人,何人来访?”
  张夫人和年轻女子站起身,张夫人来到张海龙面前,说道,“我今天出去,路上碰到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流落街头,我看她们可怜,这个女孩样貌清秀,便把她们带了回来,给她们换洗,再看这姑娘长的多秀气”,说着指了指那个年轻女孩,张夫人继续说,“和她聊天才知道,她叫梅琳,这姑娘双亲被强盗杀害,她和丫环要去投奔登州的亲戚,只知道那亲戚的祖上是她娘亲的表舅,叫张瑞德,这可怎么找啊,也许那张瑞德的后人已不在登州,我打算把她收留下来” 张海龙点了点头,问那姑娘,“你娘亲的表舅叫张瑞德?”
  梅琳点点头,低头小声道,“是,听娘说的”,说着脸已经红了,张靖英教她撒的这个谎让她感觉很局措。
  张海龙道:“我父亲犯‘瑞’字,早年也在登州,说不定我们还是远房亲戚,这样吧,你就留在我府上,就住在西边的厢房,我再给你一个丫环”梅琳红着脸盈盈拜倒,“多谢伯父”张夫人看着梅琳诡异地笑了笑,“那好吧,咱们先去看看你的房间” 正在这时一个姑娘领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娘,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 梅琳抬头一看,眼前这姑娘真是美貌异常,短小打扮,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婀娜地落在一双美!丽清澈含笑的眼睛上,白玉般的肌肤晶莹无瑕,似乎要顺着笔直娇嫩的鼻子滴下水来,两片丹唇开启间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一笑中眼角和嘴角似有无限的柔情,乌黑的长发在头上扣盘几道后向下披去,在肩头有几缕飘向前来贴在粉颈上。腰腿处起伏着令人心动的曲线,两条修长的秀腿走动起来显得轻柔而矫健。
  梅琳心中一动,已知她是何人,这女子和张靖英有颇多神似之处,即使在大街上遇见,也要怀疑她和张靖英是否有渊源。
  她就是张海龙的大女儿张月依。 张月依走到梅琳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这妹子张得真水灵”张夫人道:“她叫梅琳,可能是咱们的远房亲戚,以后你可要多照应着”
  张月依叫道:“梅琳妹妹,我叫张月依,你以后叫我大姐就行了”
  “大姐”,梅琳叫道。
  “靖雄,叫姐姐”,张夫人对这旁边的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十四五岁,圆圆的脸蛋,一双清澈有神的眼睛望着梅琳叫道:“梅琳姐姐”,“咱们先去看看你的房子吧”,张夫人拉着梅琳的手说道。
  树林中,何彪狠狠地瞪着裴惠云,裴惠云心知不妙,撒腿就跑,何彪一个纵身落在裴惠云身后,一手拉住裴惠云衣领,“呲拉”一声,裴惠云长裙被扯了下去,露出姣美动人的身躯。因为天气炎热,裴惠云里面只穿了贴身的浅黄色紧身内衣和透明的丝内裤,内衣紧紧裹住两只巨大乳房,丰满肥硕的臀部在轻丝的笼罩下隐约可见。
  “果然是贱人”,何彪恶狠狠唾了一口。抓住裴惠云的双臂扭在后面,用一只手抓牢,一手从身后拉出长长的腰带先把裴惠云双腕捆在一起,裴惠云使劲地挣扎,两只乳房随着她挣扎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何彪夹住裴惠云走了几步,将腰带抛在一颗树的树枝上垂下,然后一拉,把裴惠云吊了起来,双脚离地一尺。裴惠云双臂吃痛,“啊”地叫了一声,何彪将腰带另一头系在树干上。回身一把扯下裴惠云的内裤,双手隔着内衣不断地揉搓裴惠云两个丰满的乳房。裴惠云被他揉搓的欲火渐起,口中开始唔啊做响。裴惠云渐渐兴奋,感到体内火热,神志慢慢飘然起来。突然感觉身下剧痛,裴惠云一声惨叫昏了过去,原来何彪顺手拾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插入裴惠云下体,一插到底。
  何彪恨恨地呸了一声,“贱人”,一巴掌扇在裴惠云丰满的乳房上,那木棍在裴惠云下体悠荡不止。何彪看着昏死过去的裴惠云,仍然觉得不解气,眼珠转了转,一把拔出木棍,解下裴惠云,挟在腰间,奔向树林深处。到了树林深处人迹罕至之地,何彪放下裴惠云,用腰带捆缚,蓝色的腰带在裴惠云身上游走,转眼间捆了结结实实,何彪把裴惠云双腿叉开叠起,用腰带余下的部分从两边捆住双脚脚腕,扯下一根树藤把裴惠云吊在一颗树的树杈上,身体离地二尺,随后点了裴惠云人中和脑际几个穴位,裴惠云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四马倒攒蹄捆绑,两腿叉开,下身完全暴露。何彪脱下裤子趴在裴惠云身上一顿抽插,裴惠云身体随着抖动,两只巨大的乳房荡来荡去,裴惠云只觉下体疼痛异常,发出痛苦的叫声。何彪干累了,抄起一根稍细的木棍对准裴惠云下体进进出出,木棍上沾上斑斑血迹。裴惠云再次昏了过去。
  裴惠云再次转醒,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住,嘴也被布堵住,一条带子勒嘴到脑后系上。她什么也看不到,身体上好像有虫子爬来爬去,想动一动,绑在身体上的腰带越挣越紧。想喊出来,口中只会呜呜作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裴惠云听到歌声,心想大概是樵夫,口中呜呜作响起来。歌声到近处突然停下,想必是樵夫看到了自己,裴惠云心下稍宽。只听脚步声渐渐向自己走来,到了自己身边,裴惠云呜呜地叫了几声,可是良久也不见动静。裴惠云正疑惑间,听到悉索的声音,随后感到来人到了身边,突然自己两只乳房被两只大手抓住揉搓起来。“啊,这个色狼”裴惠云心中暗暗骂道,两只大手揉搓速度加快,虽然浑身疼痛,裴惠云扔按奈不住体内的欲火,口中呜呜起来,这声音好像刺激了那人,揉搓乳房的两手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呜……呜……呜……”那人也发住“啊,啊”的轻微声音揉搓了一阵两只大手离开裴惠云的乳房,裴惠云感到下体有东西进入抽插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那人呼吸急促加重,口中声音从无到有,越来越大。裴惠云刚刚下体受伤,此刻又被侵犯,感到疼痛异常,已经毫无快感可言了。只盼那人事后能放下自己。那人终于停止,口中喘着粗气,呼吸稍匀之后又是悉索之声,俄倾,脚步声渐渐远去,裴惠云心中绝望,想大叫出来,只能发出 “呜呜”的声音。
  又过了很长时间,脚步声再次响起,裴惠云心中升起希望,那脚步声由远及进径直奔了过来,裴惠云口中呜呜了几声。来人走到裴惠云身前,裴惠云一阵惊喜,哪知自己的两只乳房被大手突然抓住揉搓起来,裴惠云心中一凉,原来这人还是先前的那个樵夫。那人再次揉搓云雨了一番,径直离去。裴惠云心里慢慢沉下,“难道我就要被吊死在这里吗?”,再次昏晕过去。
  迷迷忽忽中裴惠云感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跳到自己身上,惊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身体左右扭动,想吓跑那东西,谁知那东西灵活异常,仍然留在自己背上。裴惠云感到下身被什么东西摸了几下,突然有异物进入,东西不大,开始抽插起来。裴惠云大惊,心想那东西一定是猴子,猴子聪明且有灵性,它看到了樵夫的举动,也来效仿。裴惠云心中悲凉,她虽然风骚,却也从来没有遭受动物的奸淫,心下苦楚悲痛,眼泪涌了出来。

 


  (4)

  天色已经晚了,酒馆中的客人渐渐稀少,一个光头闯进酒馆楼上,“店家,拿酒菜来”,光头一屁股坐下来,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这光头生的魁梧雄壮,一双大手象浦扇一般,眼中精光内聚,身上的衣裳破烂油腻,一双破鞋,大脚丫子露了出来。“来一罐好酒,再上几个下酒菜” 小二忙过来招呼,先拿出一罐酒放在桌子上。
  “你这光头,声音这么大,哭丧啊,看你这副穷酸样,这银子准是偷来或是抢来的”,旁边桌子上一个公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着光头嚷道
  光头看了他一眼,“老子嗓门天生就这么大,你难道是泥捏的人吗”“他妈的找打”,公差冲上去,哪知身体象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那公差使出吃奶的劲,却一步也前进不得。光头径自倒了碗酒,咕咚咚喝了下去。公差知道遇到了高手,正想退却,突然身子被凌空弹起,摔出丈远。“唉呦”,公差半天才爬了起来,另一个公差赶上扶住他,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当年武林七秀之一的龙千度,练就一身护身罡气,去年一人力毙江洋大盗浑水三雄,但模样也太丑了点,我看着一点都不‘秀’”,坐在一旁的窗户边的男童的声音。光头斜了男孩一眼,“小孩见识还好”小男孩继续说:“就是长的太丑,和我们家的牛差不多”
  光头有点恼怒,“谁家的小孩这么无理”,说着一纵身,挥起一片掌影,罩住男孩,倏地抓了下去,眼看小男孩躲不过这一抓,忽然侧面人影一晃,伸来一只手,直奔光头的肩膀而来,光头岂是等闲之辈,马上判断出来人武功不弱,不敢怠慢,身形一转,右手一拨,左手拳头用足力气打了出去,这一拳头虽然声势并不大,却暗藏排山倒海之力,光头瞬间便能变换招式并运足了功力,内气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地。来人身体后仰,抬起右掌挡在脸前,轻轻地接住了这一拳。光头的感到拳头象是打在棉花堆上,自己全身的力气顷刻消于无形,心中一惊,向后跳去,定睛一看来人,脱口而出:“张三儿!”
  来人正是张靖英,张靖英笑道,“龙兄怎的这般不长进,竟和一个小孩计较起来”,光头脸一红,“我是和他闹着玩”,光头刚才的那种霸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张老弟也到了此地,幸会,我那里还有要事,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一转身溜了出去,自己要的一坛子酒也没顾着拿。张靖英回头看了看小男孩,问:“这么点小孩就知道不少事,卜斗老道是你什么人”
  “是家师,我知道你是谁,当年被称为武林七秀的人中,只有三个人后来成为武林第一流高手,其中就有你一个”,小男孩嘻嘻直笑,“那龙千度好像很惧怕你”
  张靖英对面坐下,对小男孩说,“你家老头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最近没得什么痨病吧”
  小男孩一撇嘴,“家师身体十分康健,前日还一口气喝了一坛子好酒”“怕是被酒毒坏了脑子,他身体好好的怎么没顾上你,把你一个人放了出来”,张靖英道。
  “师傅说这里最近要出大事,自己跑到这里来了,我随后也跟来,却没见师傅”,小男孩道。“哦,这牛鼻子也来凑热闹”,张靖英自言自语。张靖英和小孩嘻嘻哈哈聊了很久,除了两人,酒馆中已经没有客人,酒喝了三壶,张靖英还没有走的意思,似乎在等什么人。
  “也许今天不会来了”张靖英想。夜色中酒馆窗外楼下几个人抬着一顶轿子匆匆而过,张靖英看了一眼,对小男孩说,“快回去吧,不要乱跑,我有点事”。说罢起身而去。
  轿子抬到一家大户后门停了下来,几个人匆忙从轿中台出抬出一个布袋,进了院门。最后一个身着黑色衣装的人在门口望了望,对门口家丁耳语了几句,旋即也走进院子内,到了一间屋门旁,低声说,“事情办妥了”,声音很小,却清清楚楚地飘进屋内,显然有很深的内功。先前几个人把布袋抬到一间卧室,俄倾,外面走进一个人,身材高大,面如紫铜,一脸威严,后面跟着那个黑衣人。 “你们都出去吧”,那黑衣人一挥手,几个人退了出去,黑衣人低头道,“老爷,我也出去了”,紫脸人点点头,黑衣人也走了出去,把屋门关好。
  紫脸人解开布袋,从里面抱出一个女子,女子双手反绑,双眼微闭,呼吸匀称,想是被封了睡穴。紫脸人将女子抱到床上躺下,回身将屋门插紧,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女子,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手一挥,凌空解开女子身上的穴道。
  女子转醒,眼睛睁开,看见自己被绑躺在床上,刚想大叫,感到脸颊一麻,哑穴被制,立时张口结舌叫不出声来。那紫脸人走到床前,贪婪地望着床上的女子,手伸向女子的腰间。女子惊恐地看着他欲要挣扎,无奈双手被绑,且哪敌得过紫脸人一双有力的大手。紫脸人慢慢解开女子身上衣服,看着挣扎的女子,表情变得兴奋,眼中目光越来越淫邪。这时窗外传来一个声音,“童大侠做事也太不光明磊落,干这种卑鄙的勾当,不敢亲自出面,真是伪君子” 紫脸人一惊,大喊一声“谁?”,挥手封了床上女人的穴道,起身来到窗前。 “老朋友都听不出来了”
  只听扑通一声,好像有人跌倒,紫脸人按耐不住,身形暴掠,冲出门外,只见一个书生模样 的人站在院子当中,三丈外黑衣人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
  紫脸人心中暗惊,报拳道,“原来是张三公子,怎么有空屈尊寒舍”“来看看童大侠如何奸淫良家女子”紫脸人讪讪一笑,没有回话。张靖英见他不说话,径直走上前去,“我想带走屋里头的姑娘,童大侠没有意见罢”紫脸人闷了半晌,才悻悻地说,“张三公子带走便是”张靖英微微一笑,“多谢”,迈步走进屋内。
  原来张靖英刚才在酒馆楼上看到那轿子有些古怪,便跟了过来。他在屋外虽然没有看见被装在布袋中女子的脸面,但他是风流高手,凭着一股独特的嗅觉,感觉那姑娘必定是个美女,于是决心救她。张靖英来到床前,惊呆了。一个绝世美女躺在床上,这女子满脸是泪,梨花带雨;一双妙目似秋水泛波,两道弯眉胜春柳抽叶,浅红的嘴唇不住地颤抖,娇嫩的脸庞静静地绽羞。两臂盘绕着几道绳索,双手反背在身后。外面衣衫已被解开,内衣被除去,两点幼嫩的乳头嵌在一对的莲花般雪白的乳房上。腰间两道优美的曲线划向雪白丰腴的大腿,浓密的私处随着小腹的起伏似乎微微蠕动。
  张靖英呆了,僵在那里,他阅女无数,却从没见过这样的美女。人们常说貌若天仙,可天仙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现在张靖英要说:“如果谁不知道天仙什么样子,来看看眼前的美女就知道了”
  张靖英脑袋中一片空白,这个世界凝固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他如此心神摇曳,从来没有什么让他忘乎所以。就这样,张靖英足足站了半顿饭的功夫,神志才从爪哇国飞了回来,他意识到刚才自己非常危险,如果对手从后面偷袭,自己将凶多吉少。幸亏对方不明所以,且忌惮自己的武功,才没有贸然出手。这女子如此美貌,若是对手心有不甘赌命一搏,怕是已经得手。心念及此,心中惊惧,出了一身冷汗。张靖英定了定神,收起纷乱的思绪,扯过褥布裹在女子身上,抱起女子,一转头,看也没看紫脸人一眼,一个闪身纵了出去。“就这么让他走了?”黑衣人站在紫脸人身旁,心又不甘。紫脸人脸上抽搐,无比怨毒地从嘴迸出一句话,“张靖英,难道天下的美女你都想占尽吗?如果有一天落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你好看!”张靖英抱着女子疾奔,怀中的女子呼吸让他感到阵阵眩晕,他能感到她心跳。来到一处四处无人的荒野,把女子放在地上,这才想起还没有给女子松绑解穴,于是撩起褥布一手抄断绳。索,用手搭住女子手腕,确认了被封的穴位,盖上褥布,手一挥,解开女子穴位。那女子拉住褥布坐了起来,忐忑地望着张靖英,美丽的脸庞在月光下愈发神圣。张靖英没有说话,那个风流倜傥的张三公子从不如此木讷,此刻他只会静静地呆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月色清凉,月色迷人,月亮此刻正在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任何言语。良久良久,那女子开口,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你是什么人,救我来要干什么?”
  “我叫张靖英,刚才看到有人行色诡异,便跟踪过去,把姑娘救了下来,我不会侵犯姑娘” 张靖英听到女子舒了一口气,“多谢公子相救” 又是沉默,两人继续注视着对方……
  东方露出鱼肚白,那女子微微低下了头,“我的身体被那淫贼和公子看见,我必须嫁给你们两人当中的一个,我不想嫁给那淫贼,那样我生不如死。如果公子不嫌弃,我愿跟随公子终身”
  张靖英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又在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想不到这个天仙般的女子脑袋还这般古董,必是受到三从四德贞节守身的教化太多了。张靖英正发楞间,那女子又说,“如果公子不愿意,我死在这里便好”
  张靖英心中一热,气往上冲,把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抛在脑后,说出了自己从未承诺过的一句话“我会和你一辈子相守的”
  那女子抬起头来,看着张靖英,好像如释重负,“公子,我叫柳香香,我们回家吧” 张靖英这才想起自己自己身在人世,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张靖英脱下自己的长衫递给女子,“先穿上我的衣服,回到镇里再换”

 


  (5)

  一间小屋内,张靖英和柳香香环顾四周,屋内凌乱不堪,空无一人。柳香香头戴斗笠,面纱遮住了她天仙般的容颜,“刘婆婆不知在哪里,那天我被抓走时,刘婆婆不在家”
  “刘婆婆是你什么人”
  “刘婆婆是外婆家的一个奶妈,我十三岁前和外婆在一起,后来外婆病死。外婆临死前把我托付给刘婆婆,刘婆婆继续在外婆家里拉扯了我四年,我从没有出过家门。后来家道中落,去年家乡那里流行瘟疫,刘婆婆领着我搬到这来,靠着以前的积蓄生活。刘婆婆让我戴上一个很逼真的面具,说我的面貌不可轻易示人,否则我的美貌会惹来麻烦,只有将来的丈夫才能看我的面容。昨天我摘掉面具正在屋内梳妆,外面刮风,我跑出去关门,没想到正好被那个淫贼看到,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昨天傍晚刘婆婆出去买菜一直没有回来”
  张靖英目光一沉,“恐怕你的刘婆婆已经被人害死了”,深夜,客栈的一间下房内,化妆成老头子张靖英正在看着柳香香沉思:“自己此次来这里,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香香在自己身边不安全。但自己不在她身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又怕她有危险,那个童枫被自己抢走了这样貌若天仙的女子,不知道恨成什么样子,说不定正伺机下手。现在送她回家再赶回来已经来不及。若是丢下朋友走掉,那决不是我张靖英所为。自己平生第一次化妆掩人耳目,为的是柳香香的安全,任兄会不会因为我化了装不认得我了……”
  正苦恼间外面阴风飒起,真气破空之声隐隐传来,张靖英心中一凛,“会不会是任兄来了”。张靖英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香香,你在房中不要动,我出去看看”,说罢一纵身跳了出去。
  屋顶上三个人正在激斗,三个人武功都是很高,一个瘦高个子对打两个锦衣人。张靖英一眼便认出他们,里面没有自己想找的任兄,于是悄悄回身纵回客房。 柳香香问“张公子,什么事”,神情言语中流露着关切。
  张靖英心中一热,“没事,在找一位朋友”
  话音刚落,张靖英突然神色一肃,一手拉住柳香香,站到墙角,把柳香香护在身后。
  “屋内是哪位高人,不要鬼鬼祟祟”,一声不高不底的声音传了进来,第一个字刚说了一半,柳香香感到话音刺耳,头上一晕。张靖英立刻搭住柳香香的肩膀,柳香香感到一股气流传遍周身,立时觉得声音已不再刺耳。张靖英心叫不好,来人内功极高,怕是遇上了劲敌,自己刚才出去时已倍加小心,但还是被人看到。张靖英感到这个镇子已经杀机四布,风雨欲来。
  张靖英没有回话,那声音又传来,“阁下不说话,我就要进去了”,话音没落,窗户啪的一声被震的粉碎,一股狂风卷了进来,旋即一道黑影闪电般掠了进来,接着又一道黑影。张靖英看清来人,一个面如黑炭,一个骨瘦如柴
  “原来是神凤教的两位使者”,张靖英冷冷地说道。瘦子打量着张靖英,“阁下是谁,看来武功不弱,但我并不认识阁下,身后的这位姑娘又是谁” 张靖英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知道我们之间并无过节”瘦子阴阴地一笑,“既然阁下来到此地,就和我们有关系了”黑脸人面无表情,“我们只想知道阁下的底细”,说罢抬起手掌,缓缓向前推去,突然身形暴进,挟着凌厉的掌风向张靖英扑来。若是平时,面对这种对手,张靖英不会与他拼气力,他会利用柔劲和躲闪化解掌力,但是现在身后有柳香香,他不能躲,他别无选择,他已经开始后悔把柳香香带在身边了,现在他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柳香香。
  张靖英手划了个圈,向前一送。只听“波”的一声,张靖英送出的混元真力与黑脸人的掌力相撞四散开来,屋子里的桌凳被震的粉碎,墙也塌了一大面。张靖英只觉得体内气血翻腾,“这沌地使者的内功极为刚猛深厚,不能这么硬拼”,张靖英想
  张靖英决定冒险,否则决无出路,他和身后的香香将马上死在二人手下。只见他身体原地一转,猛地窜出迎了上去右手食指一甩,直射黑脸人,黑脸人猝不及防,被玄阴指真气迫的暴退,几乎退出窗外,双掌一划方才化解了这股真气。
  瘦子见机身形掠到柳香香面前,伸手扣住了柳香香的脉门,嘿嘿一笑,“原来是张三公子,为何装成小老头?张三公子果然风流,到这里还不忘带一位红粉知己”。那瘦子真是念如闪电,见张靖英出招便已明白,眼前这个老头是张靖英乔装,而他身后护住的女子多半武功不济,于是出手,没想到那女子却一点武功也不会,让自己手到擒来。
  张靖英未予以理会,趁着黑脸人立足未稳连连出招,黑脸人失了先机,被迫处处招架
  那瘦子见张靖英没有理他,手上一运气,准备折磨柳香香,哪知道,刚一运气,突然浑身剧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原来刚才张靖英认准,那瘦子武功要逊一筹,于是先下手用玄阴指逼迫黑脸人后退,打他个猝不及防,然后趁机对瘦子下手。就在迫退黑脸人的同时,张靖英正准备对瘦子动手,瘦子却掠向柳香香身旁,但这正巧让张靖英有了更好的机会:玄阴指中有一招手指向后出招的“柔劲”,是用来对付身后来袭的敌人,这里正好派上用场,就在瘦子扑向柳香香时,张靖英头也:不回向后指了一指,然后继续逼向黑脸人。这“柔劲”悄无声息,瘦子一心去拿柳香香,心中暗喜得手之时,竟然没有注意自己中了招。一旦被“柔劲”点中,若想发力运功,就会浑身剧痛,功力稍弱者便会晕倒。张靖英与黑脸人拆了四十多招,心想,不能这样纠缠下去,否则瘦子醒过来就麻烦了,于是打定主意,伸出一掌劈向黑脸人,黑脸人侧身接掌,张靖英回身便走,直奔瘦子的方向而去,黑脸人身形立即跟进,伸掌拍向张靖英,张靖英猛地一回头,没有避让,早已经运足了混元真气护体,手一抖,一股寒气直射黑脸人,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黑脸人急忙侧身,用另一只手掌化解这股玄阴真气,拍向张靖英的那只手掌力道随之减弱,这一掌正拍在张靖英的胸。口,张靖英喷出一道血箭,但他早有准备,左脚旋即踢出诡异的一脚,这一脚无法运足力气,但却正中黑脸人的心窝,黑脸人张口哇地吐了一口血,向后打了个滚站起来。 张靖英头也不回上前拉起柳香香便走。
  黑脸人站在身后瞪着张靖英,晃了两晃,一头栽到在地。此时瘦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叫到,“黑头!”张靖英拉住柳香香出了镇子,柳香香关切地望着张靖英,问道:“你怎么样?” 张靖英笑了笑,抹下嘴角的血迹,说,“没事”。忽然张开嘴,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啊”,柳香香惊叫了一声。
  张靖英说“不要做声,身后有人,别回头,我们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我要疗一下伤”,说着又吐了一口血。
  柳香香吓得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张靖英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正准备爬起来,听见后面脚步声逼近自己,心道“糟糕”,却没有回头,低声对柳香香说,“你到我前面来”,然后一下子跪在地上,柳香香忙来掺扶,张靖英听得身后风声疾掠,转眼到了近前,呼的一道劲风劈来。张靖英身体向后一滚,因为身受重伤,身形已然迟缓,只觉肩头遭到一记重击,张靖英顿觉心头气涌,在他昏过去之前,看清来人是抓走柳香香的黑衣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上一指,一指插入黑衣人的下身要害。
  原来张靖英恶战之后,脸上的化妆已经脱落,他们走出镇子时,被一直观察动静的童枫看到,他发现张靖英吐血,显然是身受重伤,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于是让手下那个黑衣人袭击,黑衣人被击毙,但张靖英也昏了过去。

 


  (6)

  张靖英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双手被精刚铁链拴住分在两边,胸上也被铁链捆住,铁链两头锁在两边。身体内气血翻滚,用不上半点力气。周围墙壁没有窗户,室内几支巨烛燃烧,看来身处地下。门吱呀一声打开,童枫走了进来,紫铜色的脸上微微抽搐,眼里有说不出的兴奋,“张靖英,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要和我抢女人吗?我今天就当着的面让你看看我和她怎么亲热。你喜欢她?我就让你看看她怎么在我手上挣扎痛苦,看看你这怜香惜玉的公子哥有什么办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童枫说完回身一把拉过柳香香,柳香香双手反绑吊在背后,肩头和手臂缠上了蛇一样的绳子,口中被塞了块布。柳香香望着张靖英,美丽的眼中满是悲楚。
  童枫一把抓住柳香香的头发,拎到张靖英面前,“你看好了,这个美人让你很心动是吧,哈哈哈哈”,说着一把扯开柳香香的衣服,柳香香雪白的酥胸袒露出来,童枫一双大手放在上面,柳香香无助地望着张靖英,口中呜呜地响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张靖英心中凉到了冰点,眼睛闭上,他不想看这幕人间悲剧。忽然一声长啸远处传来,这啸声雄厚持久,连绵不断,可见功力雄厚,声音竟然穿到地下室来。童枫身体一抖,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他扭头看着张靖英,张靖英睁开眼睛对着童枫笑了笑,他这一笑让童枫毛骨悚然。呆立半晌,挥手封了柳香香的穴道扔在墙角,纵身出去。
  啸声响过一段时间之后停了下来。张精英知道,这是自己的朋友任兄在呼唤他,任兄定是赶到遇见了与他恶斗过的两个神凤教使者,知道他受了重伤,如果呼唤得不到回应,任兄便知道出事了,于是便会去寻找他。童枫担心自己的行为被别人知道,让任兄查到,这样童枫如果真的杀了他,任兄找不到人就会找童枫算账,所以童枫要先去看看动静。
  自己这伤势严重,即使在平时要人帮助也要修养半月有余才能恢复六成,而现在手不能动,身不能起,无人能帮助疗伤,只能等着别人来救了。张靖英用低沉微弱的声音说:“香香,不要害怕,我们或许还有救” 柳香香躺在墙角口中呜呜地叫了两声。“香香,我给你讲我这些年行走江湖的故事吧……”
  时间过去了大概整整一天,仍不见任何动静,墙角的柳香香居然慢慢动了起来。原来童枫慌张间出手没了准头,穴道点的不重,一天过去了穴道慢慢自动解开。
  柳香香挣扎着站了起来,美丽的眼睛望着张靖英,胸口被童枫撕开的衣服此刻稍稍合起,丰满的胸脯半遮半掩。张靖英向她笑了笑,“你过来,把嘴伸到我的手边,我替你拿去口中的布”
  柳香香走过来,双腿跪下,用嘴靠近张靖英被扯在一边的手,张靖英把柳香香口中塞的布拿了出来。柳香香挪到张靖英的身边,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死不了”张靖英冲着她微笑。“你背过身去,我把你的绳索咬开”,柳香香背靠张靖英坐在地上,张靖英用嘴去咬柳香香手上的绳索,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捆绑柳香香的绳索是用坚韧的牛筋绳索,死结打得很紧,而且正好打在内侧靠背的位置,张靖英气力不济,咬了半天也没咬开,终于放弃了。
  “你的手臂吊时间长了会痛的”,张靖英说。“我倒不觉得痛”柳香香低着头哭道,“但如果我受到了那淫贼的玷污,我便去死……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张靖英柔声安慰道,“不要这样想,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呢”
  柳香香低着头,半晌,低声说道,“我已决意跟随你,我不想让那淫贼先碰我。我们俩现在就拜堂成亲吧。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出去,我们一定会相伴终生的”
  张靖英一证,“这样怎么拜堂呢?”“我们只要起誓,我们结为夫妻,相伴终生,让天地作证”张靖英望着柳香香美丽的脸庞,几根快燃尽巨烛照在柳香香的脸上,愈发娇艳动人。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还能与天仙一般的姑娘海誓山盟,张靖英感到人生是这样的美好,即使这美好 是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刻,这美好是如此地短暂,他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我愿意,我愿意与你结为夫妻,我们这就拜堂吧”?
  两个人在昏暗的地下室相对起誓,结为夫妻。 张靖英眼中无限柔情,望着柳香香,“我们怎么入洞房呢?”
  柳香香的脸更加红了,她转头看了看即将燃尽的蜡烛,坚定靠近张靖英,俯下身来用嘴咬开张靖英的腰带,扯到一边,然后一点点退下张靖英的上衣,因为张靖英的胸前被铁链缠绕,扯开胸前的衣衫很费劲,蜡烛已经灭了两支,柳香香显得有点焦急。
  张靖英哑然,“原来这个傻姑娘并不尽知道男欢女爱之事,大概只是朦胧的感觉,加上她被童枫抚摸过上身,以为……”
  张靖英哈哈一笑,“傻姑娘,我告诉你怎么办……”
  张靖英的下身衣服被柳香香用嘴退下,柳香香的脸红的象红色的鲜花一样,但仍没有迟疑。张靖英望着柳香香,“行了,该我来脱你的衣服了”
  柳香香趴在张靖头上,张靖英咬下腰带,一点点脱掉柳香香的裙子,内裤,“好了,你趴在我的身上”
  柳香香柔软的身躯颤抖地贴到了张靖英的身体上,这时最后一支蜡烛灭了……

 


  (7)

  山脚下,十几个身穿相同的蓝色衣衫,头巾上带有凤凰图案的人正围着一个姑娘激斗,姑娘手中一口长剑上下翻飞,片片白光笼罩在周身。这些蓝衣人武功不弱,个个身手不凡,手中刀剑如箭雨般向姑娘身上射去,那姑娘并不慌张,闪转挥舞中一一化解了对手的招式。猛然,姑娘娇叱一声,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在空中一转,一道剑气向四周散去,这一剑甚是凌厉,周围的对手急忙闪避。“蓬”的一声,剑气刺地,崩起三尺高的沙石,泥土簌簌落下,待到尘埃落定,蓝衣人滚爬起来,已然有几名身上挂彩,有的头巾脱落,灰头土脸,显得狼狈不堪,地上翻起的焦土仍冒着屡屡白烟。姑娘傲立中间,冷冷地看着。蓝衣人知是遇到了劲敌,各自危然而立,其中一人一声尖锐的长哨,远处山口转弯处又出现了十几个身着同样蓝色衣衫之人,很快便来到了近前,团团围住了姑娘。这二十几个蓝衣人正准备群起围殴,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传来,“姑娘已手下留情,各位不要自取其辱。”“谁!”一个蓝衣人喊道
  一个人影在树林中一闪,眨眼便到了近前,这人生的魁梧高大,眉浓眼明,眼光中含着一股威然正气,古铜色的脸庞微微发亮,健壮的臂膀似有千钧之力。
  领头模样的蓝衣人正要发问,身后有人叫出:“任大勇!”
  二十几个蓝衣人似乎同时身上一抖,任大勇的厉害他们都知道,心中不免畏惧。只一个姑娘便很难对付,如果再加上任大勇,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任大侠认识这位姑娘?”领头的蓝衣人问道 “并不认识,我只是奉劝各位不要自取其辱罢了”
  “我知道你”,那姑娘突然开口说话,“当年号称武林七秀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据说也是如今七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哥哥常夸你英雄侠胆,武功盖世”
  任大勇眉头一掠,“你哥哥是谁?”
  “我哥哥陈奇,我是他的妹妹陈玉娇”
  “啊”任大勇喜上眉梢,“早就听说陈奇有一个妹妹自幼便进山跟随一尼姑学艺,平日极少回家,今天方才得见”,说话间仔细打量这姑娘,那姑娘一身绿装,夹带着白色相间的条纹,头发简单地在脑后扎上几道垂下,红唇皓齿,肤白如玉,一双冷峻的明眸,美丽中带着英武,两道细眉间飒飒英气逼人。任大勇喜道:“陈姑娘的武功真是令人赞叹,刚才你并未尽全力,否则这些人早已不是你的对手,如果我没看走眼,姑娘可算是当今武林一等的高手,比你那哥哥强不知多少倍。姑娘年纪尚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陈玉娇微微一笑,“真的吗?我要向任大哥讨教一番呢”
  任大勇哈哈大笑,“想不到陈奇有这样一个妹妹,不但武功非凡,人也这么爽快,若要讨教,今天不行,等我办完了事情再说。姑娘这是去哪里?怎么与人动起手来?”
  “我从山上下来,路上碰到这些奇怪鬼祟的人多看了两眼,他们便动起手来。任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任大勇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我慢慢跟你说”。陈玉娇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撇下一群蓝衣人飞速离去。
  两人奔行了一段时间,任大勇见陈玉娇步伐平稳轻盈,气息均匀,不由得赞道,“姑娘身为女儿家,却有如此精深沉厚的内力,着实让人佩服”。
  陈玉娇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半晌问道,“任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任大勇沉吟了一下说:“最近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原神凤教的圣典《凤舞神功》将现身九华山东南一百里的南坡镇附近。那凤舞神功传为神凤教第二代教主所创,当年这个教主挟此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他的脾气变得异常古怪,野心也极度膨胀,当年神凤教在武林中曾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后来神凤教遭到中原武林的合歼,教主也死于中原八大高手设下的圈套中,凤舞神功从此绝迹。消息说:今年七月十五月圆之夜,装着圣典的神器便会发出凤鸣之音,于是江湖人士纷纷趋之小镇,一些武功并不如何的也会有人赶去凑热闹,即使不能坐收渔利,也要看看是否真的在七月十五夜晚凤鸣之声引出那神秘的凤舞神功。也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我和靖英都觉得蹊跷,决定去探个究竟。神凤教对本教的圣典志在必得,各地的神凤教高手都赶往南坡镇,刚才和你交手的便是神凤教之人。除了神凤教,江湖中对凤舞神功感兴趣的大有人在,这次凤舞神功重现江湖,怕是要引起一场风暴。今天距七月十五还有七天,靖英兄弟大概已经到了,正在等我。我因故耽误了时日,幸好这边事端及时得到解决,否则还要晚上两日。神凤教对此次去往南坡镇的高手必然怀有敌意,但以靖英的武功,求自保应该不难”
  陈玉娇问道“任大哥说的靖英就是我哥哥说的那个风流种张三公子吧”
  “不错,靖英为人虽然风流不羁,但性情侠义豪爽,与我甚是谈得来,且天赋过人,将来有望成为武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陈玉娇哼了一下,没有作声。片刻说道“任大哥,我也去助你一臂之力”。
  “此去若是想插手事端,可能免不了恶战,姑娘不必犯险”
  “任大哥是看不上我的薄技了”,陈玉娇道,“我学艺十八年,一直没有机会一试身手,如今正好有了机会,任大哥不带上小妹,我自己去便是”
  任大勇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姑娘应该是初涉江湖,江湖经验尚欠,……哎,好吧,但姑娘要时刻小心,依我行事”

 


  (8)

  任大勇和陈玉娇来到镇外,远远地看见镇上几点灯火。“到了,就是这里”任大勇道。
  远处影影绰绰几个黑影闪过,一个黑影背着人,还有几个跟在后面。后面的人有个问道,“是谁把地使伤成这样?”背人的那个人答道:“张靖英,我们在客栈里和他交了手”。
  话音清清楚楚地落到任大勇的耳朵里。这任大勇耳眼似能通神,眼力可在黑夜中通过一点点亮光看见百丈之外的蝇头小字,双耳能辩十丈外树叶飘落之声。这声音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任大勇借月光仔细看去,“是神凤教的平人使者,背后背着的是沌地使者,这沌地使者乃武林中一流的高手,能把他打成这样,对手定是端的厉害,刚才人使说是靖英兄弟,不知道靖英兄弟有没有受伤,按理说靖英兄弟目前该不会和地使硬拼”任大勇低声说道。?任大勇正思索间,那背人的平人使者说,“听黑头说,张靖英也该是受伤不轻,怕是躲起来疗伤了”
  任大勇心里一惊,“不好,靖英出事了” 忙对陈玉娇说,“我们得赶紧去找靖英,你跟在我后面,路上不要与人纠缠,我们现在要找人”
  太阳渐渐升起,任大勇已经找了两个时辰,心里暗自焦急。于是来到离镇外二里处,对陈玉娇说:“我要招唤一下靖英,但这样可能会引来劲敌,你要有准备,不要与他们纠缠,我们现在要找人”。陈玉娇点点头。任大勇一声长啸,啸声雄厚悠长,余音不衰。任大勇知道,只要张靖英还有两成功力,便会用自家的独门秘籍回答自己。任大勇止住啸声,他知道张靖英出事了,此刻张靖英处靖一定非常凶险,如果是张靖英主动藏了起来,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通知自己,而现在半点线索也找不到,也不见他回答自己,说明真的是出事了。
  任大勇心头发凉,这时他想起一个人:童枫。张靖英曾说起,这个童枫很可疑。他放着城里的大宅子不住,却要到这镇子外盖了个大院来住,且南坡镇的传说和他这个镇子里唯一的武林中人会不会有关系?张靖英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在这个镇子里,能够藏住一个人的只有童枫。任大勇正思索间觉到后面有人,只觉几个人身形快如闪电,却并不急于靠近。任大勇暗忖:“看来神凤教主尚未到此”,转头对陈玉娇说,“我们这就去童枫家里”
  此时童枫异常惊慌,张靖英对他的一笑让他确认,来人必是任大勇。他暗忖:“不是说任大勇至少两天后才能到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他知道,任大勇可能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立刻赶回家中应付任大勇。他现在不能逃,因为自己家在镇外旷野,听啸声可能离得不远,自己一跑便会暴露在任大勇能通鬼神的耳目之下。也不能呆在地下,自己进来之时,不知机关是否留下痕迹,半点的蛛丝马迹在任大勇这样的对手面前,也可能是非常危险的。且自己的行为一旦被人发现,让任大勇探了出来,任大勇必会到家里拆墙断壁,掘地三尺。那样密室定会暴露。但要他现在放了张靖英,他实在是心有不甘,他想等待机会,最好是任大勇和张靖英一样与人交手身受重伤,他就可以放心地杀掉张靖英后逃掉。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只好交出张靖英,张靖英自命侠义,非嗜杀之人,念在自己没有加害于他,应该会放过自己。
  童枫急匆匆地把机关掩好,赶回庭院,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到卧室,只见眼前人影一晃,一个汉子站在面前。童枫一顿,抱拳道,“任大侠到此有何贵干?”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谁?”“我的一个朋友,名叫张靖英”“你说张三公子呀,他不曾到过寒舍” “童大侠能否让我四处看看”“任大侠请便”
  地下室内,伸手不见五指,一对新婚夫妇完成了独特的“洞房之夜”。两个人的手都没有自由,一个双手被锁链扯在两边,一个双手被绳索反绑吊在背后。
  柳香香趴在张靖英的身上睡了过去,张靖英闻着柳香香诱人的体香,身上感触着柳香香柔软的娇躯,心中仍然久久不能平静。他感到惬意和幸福,也为自己和柳香香的命运担忧,如果这次真的能逃过此劫,他愿意和柳香香厮守终生,不再沾花惹草,不再风流快活……。脑袋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柳香香在他身上动了一下,喃喃地问道,“想什么呢?”“你醒了,该多睡会儿,这两天来你都担惊受怕,没睡过觉” “你胸口的铁链凉,我睡不踏实。” “饿不饿?”“不饿” “现在还疼不疼” “……疼……”“对不起……我……”张靖英嘿嘿地笑了起来。
  柳香香在他颈上咬了一口。
  张靖英呵呵笑了笑,“我在想,任兄能不能找到我们,这地下室不会很深,否则时间长了人会感到气窒,但听童枫跑出去的脚步声,应该是向旁侧挖了很远,这里正上方不是童枫的家院。且墙壁和顶棚都是用很厚的岩石砌成,外面决难听到响动。如果你嗓门大喊一喊或者有力气使劲撞撞墙,任兄或许会听到,但看你这么娇弱,怕是不成了,我也没有力气。……应该还另有通风口……”“别想了,我们这样死在一起也好”柳香香轻轻地说道。张靖英两腿抬了一下,把柳香香的身体向上送了一点,用嘴轻吻着柳香香耳朵脸颊和鬓间的秀发,柳香香嗯呜地应着。童枫送走任大勇后,一天半的时间过去了,童枫焦躁不安地等着。
  一个人走了进来,低声说:“任大勇和神凤教的人在镇那头打起来了,一时过不来”
  “真的,确实看清了吗”
  “虽然离的稍远,但能肯定,那汉子便是任大勇,尤其那一身武功不会有假,神凤教几十个高手被他打得乱七八糟”。童枫一个跨步越出门外,直奔密室的入口机关而去。童枫打开机关,拿了火折子,刚要进去,忽然一个女子声音飘来:“果然不出所料,童大侠家中有蹊跷”

 


  (9)

  童枫大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绿衣姑娘站在身后,腰间一口长剑,目光冰冷,看得他毛骨悚然。那绿衣姑娘便是陈玉娇。童枫见只姑娘一个人,忙定了定神, “姑娘何人”,说话间身形一纵,一掌劈向陈玉娇面门。陈玉娇并未躲闪,瞅准来势单掌一顺化解了招式,接着向前一推,童枫只觉得一股炽热迎面而来,他没想到这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姑娘如此厉害,急忙向后跃去,哪知陈玉娇如影随形般地跟了上去。童枫大惊,双腿瞬间连环踢出七八脚,向旁一滚,纵身欲逃,这是他看家的本事,只想求稍得片刻缓解趁机逃走。陈玉娇武功虽高出童枫很多,但经验不足,猝不及防,眼看童枫就要逃走,腰间长剑“仓”地拔出,一道白光直奔童枫背后,童枫闷哼一声倒地。
  陈玉娇上前点了童枫身上几大穴道,一把将童枫扔进机关门口,抄起他身上的火折子,在密道石壁上拿了一个熄灭的火把用火折子点燃,拖着童枫走向密道深处。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一扇铁门前,铁门上了锁,陈玉娇手起剑落,劈开铁锁,走进屋内。一转头,看到墙边有人,眼前的情景让她面红耳赤,立即转过头去, “你们……”竟一时语塞。
  墙边一男一女,几乎赤身裸体,女人双手反绑,上衣还有一部分遮在背后,男人双手被铁链扯到一边,这一男一女歪头望着她。他们就是张靖英和柳香香
  张靖英见她回头,便在柳香香耳边悄悄地说,“她应该是来救我们的,你过去让她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柳香香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陈玉娇面前,还没等柳香香开口,陈玉娇伸手拉住柳香香身上的绳子斩断。柳香香活动了一阵胳膊拉住上衣遮住胸前和下身说道,“多谢姑娘相救”
  躺在地上的张靖英叫道,“娘子,快把你夫君的衣衫穿好,你夫君不能这样见人啊”。柳香香忙过去拾起张靖英的衣衫,为张靖英一点点穿好,神色中依然带着娇羞。随后柳香香穿好自己的下衣,坐在张靖英身边。
  张靖英对陈玉娇说:“好了,姑娘,在下张靖英,请问姑娘何人,可否救我们出去。”
  陈玉娇仍然没有回头,“张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境地仍能快活风流”
  张靖英笑道:“姑娘见笑了,我现在功力尽失,双手被困,如何快活?” 话音刚落,陈玉娇回手一剑,只见白光一闪,张靖英一只手的锁链已被砍断。张靖英脱口而出:“好剑!”
  陈玉娇回过头来一笑,“真的,是剑好还是剑法好”
  “剑和剑法一样好,剑是宝剑,剑法当世一流”,张靖英觉得这姑娘目光冰冷,即使脸上带着微笑,目光仍是冷的。
  “我名叫陈玉娇,任大勇的朋友,任大哥让我看到你后先看看你的伤势”,陈玉娇说着来到张靖英面前,挥手斩断了张靖英另外一只手和胸前的铁链。张靖英起身正想问话,陈玉娇把火把插到地上,走到张靖英身后,双手抵住张靖英背后开始运功。张靖英忙闭目凝神,只觉一股炽热之气从陈玉娇双手进入自己体内,在经络中游走。张靖英不自觉地借助这股真气调动了一下内息,运起玄阴内功。登时这玄阴真气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帮助,飞速游走全身经络,与陈玉娇那股炽热的真气不但没有相克,而且你来我往相行默契,互助互长,在张靖英体内川流不息,通达四肢百骸。约有一柱香的功夫,陈玉娇收起双掌,看着张靖英。张靖英只觉得体内伤痛明显减轻,功力竟也恢复三四成!张靖英心中大奇,同样感到惊奇的还有陈玉娇,但她没有回答,起身对张靖英说:“张公子在这里歇息调养,我去外面找任大哥,童枫被我点了穴道,躺在门外,我们很快就回来”,说完摸着黑走了出去。
  张靖英拿起火把走到屋子门口,只见童枫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张靖英将他翻过身来,但见他双目紧闭,口鼻流血,四肢僵硬,已经死去。张靖英叫了一声“可惜”
  柳香香走到张靖英身边,望着张靖英“我们得救了吗?”
  “嗯,我们会终生相守的”,张靖英看着柳香香美丽的眼睛,伸手摸着柳香香的胸脯,“你这里被铁链凉了好长时间,幸好天气不凉”,张靖英第一次摸着柳香香柔软丰满的胸脯,心中又是一阵激荡,手在柳香香胸口游动,爱不释手。柳香香任由张靖英抚摸,靠了靠身子,“我们会终生相守的”?
  没多久,脚步声想起,任大勇和陈玉娇走了进来。“靖英”任大勇一把拉住张靖英,“总算找到你了,谢天谢地,你还活着,是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任兄,哪里的话,我要谢谢任兄和陈姑娘的救命之恩呢”
  任大勇看看柳香香,“这位是……”
  “我娘子”,张靖英得意地一笑。
  ……

 


  (10)

  地下室内,任大勇和张靖英唠了起来“靖英,你怎么会和神凤教的沌地使者碰起硬来?不会等我来后再作打算吗?”
  张靖英笑了笑,“此事一言难尽,那神凤教的地使果然内力过人,只怕比你任兄也相差不多,也不知道这神凤教主的武功如何”
  “什么地使人使的,这神凤教还有些什么使者”,陈玉娇在一旁插话。
  张靖英道“神凤教有天地人三个使者,分别是飞天使者,沌地使者,平人使者。沌地使者是教中除了教主外武功最高的,也许不比教主的武功差,平人使者负责处理教中大小事务,帮,助教主掌管教会。和我交手的便是地使和人使。而飞天使者,我们从未得见,据说每任飞天使者都是美貌非常的女子,神凤教的图腾是飞天的凤凰,教中举行大型祭天活动时,在祭坛中央的就是飞天使者。”
  “靖英老弟是不是很想见见那飞天使者呀”,任大勇哈哈笑道。
  张靖英一撇嘴,“神凤教的天使还能有我娘子美吗?”
  树林中裴惠云仍然被四马倒攒蹄地吊在树上,已经过了两天两夜,裴惠云已经绝望,这难道是报应?裴惠云发誓,如果再给她一次生存的机会,她一定会洗心革面,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相伴,不再过那种逢场作戏,用肉体来换取金钱的生活了。裴惠云神志渐渐模糊,她觉得痛苦,悲哀和屈辱都随着自己的灵魂慢慢地远离自己的躯体……
  裴惠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看周围的摆设象是在客栈里。身体各处虽隐隐作痛,但已大大缓解。裴惠云犹似在梦中一般,看着这安静明亮的四周,怔怔地发呆。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裴惠云看去,来人竟是张靖鸿。张靖鸿走到床前,“你感觉如何?”
  “靖鸿,是你吗,是你救了我”。
  张靖鸿道:“那天我准备回家,路上发现自己腰里还揣着一块准备送给你的玉佩,便回去找你,在树林里看见你的衣物,知道你定是出了事,于是到处找你,整整找了两天两夜,终于把你给找到了。”说着搂住裴惠云的肩膀。
  裴惠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张靖鸿的怀里,双肩不住地颤抖,身体在张靖鸿的怀中起伏,眼泪哗哗地流下。她这次的眼泪可不是假的,所有曾经的屈辱,痛苦和绝望的都随着泪水涌出,她决定告别过去,一心一意地跟着张靖鸿,跟着这个找了自己两天两夜的男人。
  张靖鸿把裴惠云搂在怀里,不断地抚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地下室内,两支火把挂在墙壁上,任大勇和张靖英相对而谈。
  张靖英问:“这位陈姑娘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任大勇道:“童枫那厮狡猾的紧,且城府极深,我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但心中总有怀疑,于是和陈姑娘轮流暗中监视。过了快一天半的功夫,仍不见他有动静,却更让我怀疑了,童枫平时不可能就这样在自己的家里呆上一天半的时间足不出户,显然他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于是我和陈姑娘商量了一个办法,我去找神凤教的人动手,让童枫知道,这小子果然上钩。幸好头次进他家时,我留了个心眼,让陈姑娘等在外面,没让童枫见到,否则还真难说”
  张靖英对着陈玉娇拱手道:“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难以报答,若有差遣,定为姑娘尽绵薄之力”
  陈玉娇目光如冰,“公子怎地不如此谢谢任大哥,却这般承诺与我,我怕担待不起”
  张靖英看了一眼任大勇,“我与任兄肝胆相照,是过命的朋友,无须过多言谢。”
  任大勇哈哈一笑,“靖英兄弟总喜欢讨女人的欢心,所以只会对你巧言令色,当然不会对我这个大男人花言巧语了”
  张靖英推了任大勇一掌,“任兄莫要开玩笑,我这新婚的娘子听了可要误会”
  任大勇哈哈大笑起来,“我这靖英兄弟总是没大没小,对我这个比他大六岁的大哥也这么不尊敬”,说着看了柳香香一眼,柳香香站在张靖英身边低头笑了一下,没有搭话。
  陈玉娇看着张靖英,“那我现在有一件事情问张公子,能否如实相告”
  张靖英颔首:“姑娘尽管说”
  “你练得是什么内功”
  “哦,我知道姑娘想问什么”,张靖英一笑,“我练得是家传的玄阴指内功和混元功,姑娘为我疗伤之时我运动的便是玄阴功,我家的内功是爷爷从一个道人那里学得,这道人的名号我的确不知,爹爹不曾说起”
  任大勇一撇嘴:“姑娘这点小事问我便可,这样让他还了个人情多不合适”
  陈玉娇见威严爽朗的任大勇此刻显得有些调皮,不免也露齿一笑,“张公子莫怪小妹,传我内功之人我的确不能说出,望张公子见谅”
  张靖英摇摇头,“江湖中此乃常情,我怎会怪你”
  任大勇问:“靖英兄弟,距七月十五夜晚还有不到五天的时间,你这伤……”
  张靖英看看陈玉娇,“没问题,有陈姑娘相助,到时我一定恢复得八九不离十”一直很少说话的柳香香问道:“靖英,你们要去做什么,你说过是为了什么东西?那两个人才找你麻烦”
  张靖英摇摇头,“凤舞神功我们倒不稀罕,毕竟是神凤教的东西,抢别人的东西总不是好事,我和任兄都不是那种贪婪之人。但我们觉得事情蹊跷,而且……” 张靖英顿了顿,“有一个人,不能让他得到这凤舞神功”
  陈玉娇在一边问道:“谁?”
  任大勇接过话,“这个人是原来青风帮的帮主,原名叫司徒明空,十五年前在武林大会中大显神威,无人能敌。被认为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他也自负的很,自称圣武明王。从那以后,他逐渐显露野心,四处扩充,明抢暗吞了不少帮派势力,把帮派改名为圣武帮,是当今武林中势力最大的帮派。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一年前为了名正言顺地吞并河西第一大帮派天河帮设了个圈套,靖英兄弟当时便认定那是个圈套:圣武明王让摩灵护法带人赶去天河帮总坛算账,掌毙了天河帮正副两个帮主,继任的帮主可能是他们事先安排在那里的人,很快就投靠了圣武帮,事后圣武明王还假意惩戒了摩灵护法。如果让圣武明王得到了凤舞神功,将来圣武帮怕是要比当年的神凤教更恐怖,江湖将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其实这凤舞神功未必有多么神奇,或许是那原来的神凤教主天赋过人武功才恁的厉害,但最好不要让圣武明王得了去”
  “圣武明王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陈玉娇问。
  张靖英笑道:“圣武明王近年来大概寝食难安,眼见任大哥的武功日益精进,只怕已赶上他了”
  任大勇道:“武功到了一定境界,再想有大的突破便殊为不易,想要击败圣武明王也十分困难。两年前我与他交过手,感觉已经与他非常接近,高手之间的较量,胜负只在毫厘之间一瞬决定,他想赢我并无把握,此次来到这里,如果有机会,我还想会会他。他手下有四个护法,其中摩灵护法武功最高,是当今一流的高手。圣武教的人应该已经到了镇子附近,只是没有声张”
  张靖英道:“圣武明王狡猾的很,但我在客栈时,看到圣武帮铁手护法和神力护法与石平交手,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靖英顿了顿,“可惜我打伤了沌地使者,让圣武明王少了一个对手”
  任大勇道:“陈姑娘比那沌地使者至少不差”
  “我看得出来”,张靖英看着陈玉娇点点头。张靖英回头望着柳香香,“香香,我不会有事的,老天会保佑我们,保佑我们终生相伴”

 


  (11)

  七月十五,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人们都在等待着,等待那神秘的凤鸣之声响起。传说中并没有说明凤舞神功究竟藏在镇子的哪个方向,镇里还是镇外,离镇子有多远,屋中,地下、洞里或是河流里面,且这凤鸣之声是大是小,都不知道。所以镇子周围方圆五里,不断地有人影出现,来来往往,于是免不了不同伙的人碰在一起。但是在这个时刻,却无人动手,都怕错过听到凤鸣之声的机会。只待凤鸣之声一起,一片混战便不可避免了。
  三更天已经过了一多半,仍不见任何响动,南坡镇似乎躁动起来。
  突然,镇子东边一支火信升上天,呼啸声划破夜空。很快,那边聚了一大群人,打斗之声愈来愈烈。。一大群人混战在一起,一半以上身穿蓝衣,头扎凤凰头巾,是神凤教的人。另外大部分橙衣黄裤,身披黑甲,头戴青盔。人群当中两个人很是显眼,一个身着黑袍,头发披散,双目深陷,嘴唇发紫,年龄看来不算老,枯瘦的脸上却满是皱纹,怀中抱着一个五寸见方的盒子。另一个身穿锦衣,五官端正,两道剑眉,双目沉水,鬓间白发微散,几缕长髯飘起,颇有些宗师的风范。只见那锦衣老者出招稳狠,双掌挥舞中带着雄厚的劲气,挥动间隐隐有风雷之声,那黑袍怪人手中拿着盒子,多有不便,很快就落在下风。锦衣老者看准机会双掌错开连发几掌,黑袍人纵身躲闪,锦衣老者一欺身双掌猛出,黑袍怪人急忙侧身,已是躲闪不及,肩头被掌风带上,一个跟头翻倒在地,随即一滚,爬起时只见气喘深重,显然是受了伤。锦衣老者一纵身,一片掌影罩向黑袍怪人,那黑袍怪人瞪着眼睛,双腿下蹲,准备拼力一搏,眼看锦衣老者双掌就要拍到,黑袍怪人侧后方一个人影疾射过来,直奔锦衣老者,锦衣老者单掌一转,迎向来人,一声闷响,双掌相撞,锦衣老者被震得向后翻去,落在三丈开外,落下时随手打翻了几个神凤教徒,老者睁目喝道:“任大勇,你也来跟老夫抢凤舞神功”来人正是任大勇。任大勇拱手道:“两年前交手,十分仰慕圣武明王的武功,至今仍难以忘怀,今天特来讨教”,
  原来那黄衣老者便是圣武明王,与神凤教徒混战在一起的便是圣武帮众。圣武明王知道来了劲敌,刚才被任大勇旁里袭击,自己没有足够的准备,落了一式下风,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任大侠功力果真又有精进”,圣武明王说着向旁看了一眼,一个清瘦的锦衣人转眼便到跟前,直扑任大勇,任大勇叫道“摩灵护法好快的身手”,举掌相迎。圣武明王正待随后上前准备联手对付任大勇,看准机会抢下黑袍怪人手中的盒,突觉身后一道寒气逼来,圣武明王急忙翻身让开,喝道: “张三公子果然也来了”,说罢一掌劈了过去,张靖英闪身一扭,单掌借力化解了来式,下面接着就是两腿。圣武明王一纵身,空中运足了功力,挥掌拍下,张靖英贴地疾掠,翻起后便对背后上方一指。掌气轰地,蓬的一声,圣武明王身形又借力纵起,他在空中忽感一道柔力飘来,悄然已到身前,心中一惊,忙挥掌化开。圣武明王双脚落地还没有站稳,一道白光夹带着炽热之气从旁边袭至面门。圣武明王闪开身子便是一掌,来人轻巧躲开,手中一口长剑化起一片片剑影罩住圣武明王,张靖英一边看准机会,挥手一抖,“滋”的一声,玄阴指寒气直射而出。圣武明王大惊,眼前的绿衣女人不知何人,竟这等厉害,加上张靖英两人联手,自己恐难以对付。绿衣女子正是陈玉娇。两人正围斗圣武明王,旁边旋即又杀来两个锦衣人,张靖英对陈玉娇叫到:“你去收拾那两个人,我来对付这个老的”。
  几个人缠斗在一起,陈玉娇的一口长剑对两个锦衣人很快占了上风,不多时,又一个锦衣人和一群圣武帮的帮众过来加入战团,围攻陈玉娇。圣武帮的人武功整体上明显高出神凤教许多,不消多时,地上横了不少神凤教徒的尸体,神凤教的人纷纷逃掉,黑袍怪人被一群圣武帮众围住,神凤教的平人使者护在黑袍怪人身边,其他圣武帮的人开始纷纷围攻任大勇三人,任大勇眉头皱起:“神凤教的人怎地这么不堪一击,竟然扔下教主逃走”,掠眼看向圣武明王,正和张靖英斗在一处,神色并不着急。任大勇知道,神凤教出人意料地早早败退,让他们三个人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再看陈玉娇,一口长剑白光闪闪,力敌圣武帮三大护法和一群圣武帮帮众,丝毫不见危险。心下稍宽,叫道:“靖英兄弟,我来对付那老头”,说罢挥掌逼开两个圣武帮高手,一个纵身,跳向张靖英,挥掌劈翻了一个正准备偷袭张靖英的圣武帮人,即觉得背后几道劲风袭来,摩灵护法和几个圣武帮众已然杀到。任大勇不敢怠慢,回身迎战。张靖英凝神接招,没有答话,他知道,和圣武明王这样的高手过招,来不得半点闪失。
  圣武明王感到张靖英身法灵活,出招诡异,变化多端,一手玄阴指功夫更是厉害,让自己不敢有丝毫大意。张靖英并不与自己正面交手,身形经常出没于自己帮众的身影之间,让自己下手困难,几次出手险些招呼到自己人身上,已有两个帮众被自己的掌力打倒,可待自己要离开去对付神凤教主时,张靖英又逼上前来与自己过上两招干扰。于是圣武明王一声大喝:“都给我让开!”。他自信自己一个人能够打败张靖英。
  圣武明王欺身逼近张靖英,张靖英向后躲闪,身边圣武帮的人早跑的远远的,圣武明王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张靖英知道,这场生死硬仗无法避免了。不过他心下很平静,并不慌张害怕,他知道,上天会保佑他平安回去与柳香香相聚的,一定会的。那圣武明王既不是魔鬼也不是神仙,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之间的一瞬,他未必会输。
  圣武明王一片掌影笼罩张靖英,不长的时间,已经过了一百多招,圣武明王暗暗吃惊,挥掌时风雷之声愈来愈浓,愈来愈响,又过了三百余招。眼看张靖英越来越危险,圣武明王几次掌风都要击中他,却都被他险险避开。圣武明王却越斗越心惊,自己感觉武功要高出张靖英一筹,可四百余招下来竟占不到丝毫便宜,他对张靖英的压力旁人看来是显而易见的,但张靖英对他构成的危险也是时时刻刻暗暗地存在。张靖英出招极端诡异,身形灵活异常,自己的绝杀往往就在即将成功之际被他化解,而后出其不意地反击虽然没有得手,却让自己感到惊险非常。
  任大勇对摩灵护法已尽占上风,若不是圣武帮众多高手合围干扰让摩灵护法时而得到喘息之机,怕是早已败落,地上躺着一片被任大勇打倒的圣武帮高手。
  陈玉娇那里越战越勇,丝毫不见败落的迹象,雪白的脸上红光隐隐,出招越来越凌厉。陈玉娇忽地一声娇叱,内力灌剑,宝剑发出刺眼的光芒,就在周围的对手眨眼的一瞬,一道白光扫向三个护法,三个护法急忙闪避,但因猝不及防,且与陈玉娇激斗多时,气力消耗不少,一个锦衣护法身形稍慢,被剑气扫中肩头,还没来得及哼出声音,被陈玉娇又是一剑当胸穿过,倒地而亡。形势发生了逆转,陈玉娇勇不可挡,周围的圣武帮众被陈玉娇刚才那耀眼的白光吓得心胆俱裂,加上自己这边三个护法已去其一,转眼间便被砍翻了几个。
  圣武明王心里暗急,想不到自己和四大护法,加上本帮二百多高手竟然拿不下区区几个人。心下打定主意,连出几掌,忽然身形飞掠,逼近任大勇,张靖英飞身追赶。任大勇见圣武明王袭来,叫了一声“好”,他正在为张靖英担心,苦于被摩灵护法和其他圣武帮高手缠住无法分身,圣武明王却自己跑了过来。任大勇举掌相迎,两个人瞬间拆了几招,圣武明王腾挪出掌,任大勇沉着应接。忽地两掌相对,任大勇却感到手上一轻,心下立刻明白,暗叫“不好”。圣武明王借着任大勇的掌力直飞向黑袍神凤教主,伸手抓下,受伤的神凤教主已经气喘吁吁,见圣武明王一掌抓来,身形急闪,圣武明王接着一掌拍去,眼看神凤教主无可闪避,圣武明王的掌就要拍到身上,神凤教主慌忙用双手护住身体,拿着盒子的手也放在身前。圣武明王没想到神凤教主如此窝囊,眼看单掌拍到了神凤教主手中的盒子上,圣武明王急忙收劲,饶是如此,为时已晚,只听砰的一声,盒子碎裂,漫天飞起片片碎纸。
  圣武明王万万没料到这神凤教的能发出凤鸣之声的神器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看着满天的纸屑发呆。任大勇站在一旁,心下惊异。身后的圣武帮众慑于任大勇的威猛没有上前。张靖英在一边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有陈玉娇仍然手中长剑飞舞,砍杀着圣武帮众。而神凤教主和平人使者早已趁机溜之大吉。张靖英回头叫道:“陈家姑娘,不要纠斗了,我们走吧” 陈玉娇却杀得性起,又砍翻了一个。张靖英飞身上前欲拉住陈玉娇,却被陈玉娇回手一剑刺来,张靖英忙地闪身避开,剑气划破了他的衣袖。张靖英忙叫:“是我!”
  陈玉娇收住剑,张靖英上前拉住陈玉娇,叫了一声:“任兄,走也!”任大勇张靖英陈玉娇三人疾奔。张靖英边走边说:“任兄,你不觉得奇怪吗?神凤教的人怎么这样不堪一击,又敢扔下教主逃走。那教主竟也如此窝囊,我看他的武功比起他们的沌地使者还多有不如。火信升起之地离我们不远也不近。说不远,以任兄的耳力应该能听到那凤鸣之声,但我们却什么也没听见。说不近,那神凤教的教主得了盒子之后定然不会呆在原地,我们赶去时,他应该远离那个地方至少二百丈之外。如果说这本是一场骗局,那圣武明王怎地这样容易上当,看他的样子是深信不疑的。”

 


  (12)

  三人站定,任大勇不住地点头,也在思索。半晌,任大勇抬头道:“管他呢,幸好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了”
  张靖英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这就去看香香”
  任大勇哈哈笑道:“这么快就想老婆了,放心,童枫不会让别人知道他的密室,你娘子应该很安全。我在密室入口门前堆了巨石,一般人进不去。而你娘子如果想出来,只要拉动里面的 机活便可落下一块石头,露出洞来”
  张靖英道:“这镇子聚集了不少杂人,很多人刚才肯定正远远地看着咱们争斗,我看还是小心一点”,张靖英转头对着陈玉娇,“姑娘剑法武林中无人可及,我真的很佩服”任大勇在一旁赞道:“陈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陈玉娇脸上红光仍在隐现,微笑一下,不置可否。
  张靖英飞奔进入密室,见柳香香跪在墙角边,低着头,火把光亮映在她如花的脸庞上,显得愈发娇艳动人。柳香香抬头看到张靖英,眼中充满了欣喜,站起身跑了过来,“你害怕了吗”,张靖英问道。
  “没有……唔……害怕了”
  “怕鬼来抓你”
  “我怕你再也不回来见我了”
  “怎么会呢,我说过上天会保佑我们的”,张靖英把柳香香搂在怀里。
  已经五更天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拼杀的小镇周围又恢复了宁静,很远的地方,吵杂的声音渐起,一群圣武帮的人走来,嘻嘻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一个身着神凤教服的女子被这群人推来搡去,站起来时步伐踉跄,显然是受了伤。倒在地上刚刚爬起,屁股上又被踢了一脚,再次摔倒。女子在地上爬行几步,被从旁边踢到肩膀,翻在地上,这样被踢来踢去,神凤教女子已经精疲力竭。索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嘿,小妞还不动了” “这小妞长得可真水灵啊” “奶子看样不小,屁股也蛮有弹性的,大家想不想尝尝滋味呀” “应该是黄花闺女吧”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圣武帮的人不断地淫笑着,那女子灰土满面,仍遮不住秀丽的容颜,双唇颤抖,美妙的杏眼圆睁,愤怒而恐惧地看着他们。“嗤拉”一声,女子的上衣被从后面撕开,从胸前脱落下来,只剩下杏黄色内衣。女子赶紧拉住脱落的前身布片,遮在胸前。
  “嗤,嗤”几声,女子的下身衣物全被撕掉,只留下短短的丝绦堪堪遮住私处。女子欲用手遮盖,双手被人拉到一边,腿也被人按住。丰满的双峰在杏黄色的内衣后因为挣扎不住地抖动,丰腴雪白的臀部和大腿在地面上翻滚。圣武帮人笑声越来越淫荡。“哎哟”,一个圣武帮的人捂着鼻子退了回去。
  女子疯狂地挣扎哭喊,双手挣脱拉拽,不断地挥舞乱打,双腿乱蹬。几个圣武帮的吃了拳脚。“给她绑起来”“对,我这有绳子” “封了她的穴道吧”“那多没意思,我就喜欢辣的”
  女子被拉住翻过身去,两条腿被几个人死死按住,双肩被前面的两个人分别按住,一个人膝盖顶在她纤细柔弱的腰上,丰满的臀部仍在无助地扭动。双手被剪在背后。一条绳子从肩头缠绕双臂,捆住手腕,拉向后颈部,捆完后翻过身来,绳子在不住抖动的胸前搂过两道。
  女子手臂被捆的结结实实,无法动弹。“嗤”,女子下身最后的丝裤被扯下,女子哀鸣一声,呜呜地哭了出来。眼看女子被叉开双腿,一个圣武帮的人脱下裤子便要挺进,突然,一块石子扔了过来,正中那人下身。他杀猪般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打滚。其余几个人急忙越开, “谁!”
  嗖嗖几颗石子又扔了过来,一群人急忙躲闪。“那片树后面”“上”“喂,等等,小妞跑了”两个人便要去追,嗖嗖两块石头打了过来,两人急忙躲闪,一个趔趄,眼看那女子踉跄着越跑越远。“不要管他,都去追小妞,看他出不出来”
  忽然,这些圣武帮的人听到了一阵铃声,这铃声似乎由远及近,最后好像就在耳边响起。他们张大了眼睛,感到一阵阵眩晕,眼前出现各种幻象,体内的欲望渐渐涌起,慢慢膨胀,就要涨破他们的身躯。他们感到头痛欲裂,体内似有万虫噬咬,难受无比,一个个手舞足蹈,拍头捶兄,渐渐口鼻中流出血来,那恐怖的铃声仍然不断地响起。就这样,三十几个圣武帮高手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过了很长时间,一个道人模样的人走过,看到这满地的尸体,扭曲痛苦的面孔,恐怖的死状让人惊心。那道人神色茫然,若有所思,“这难道是催欲魔铃……”
  地下室内,经过一场恶斗的任大勇和陈玉娇正打坐调息,张靖英却怎么安分不下来,他与柳香香依偎在一起,直想说说悄悄话,亲热亲热,但任大勇和陈玉娇在一边多有不便。张靖英小声说:“香香,现在外面该安全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柳香香点点头……“任兄,我出去走走”,张靖英轻声说,拉着柳香香走了出去。两个人走了很远,五更天已经过了一半,月亮西斜。来到一片小树林,新婚的小夫妻有着不尽的缠绵,两个人悄悄私语,肌肤相亲,不长时间,张靖英伸手去解柳香香的腰带,柳香香急忙推开张靖英的手,“啊呀不行,你这淫贼,小心有人”。
  张靖英嘿嘿直笑,柳香香虽然是娇羞柔弱的大家闺秀,但毕竟是女孩儿家,女儿性总是天生不可泯灭的,前几日张靖英疗伤练功间隙之余,免不了卿卿我我,两个人私下在一起的时候柳香香慢慢没了淑女风范。
  “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人,好哇,我是淫贼,我就是淫贼,哼,看我给你来硬的”说着,拿开柳香香的手,拉出柳香香的腰带,就要解柳香香的衣服。柳香香忙双手护住。张靖英抓住她的双手背在后面,用腰带把两只手腕缠住,打上结,把双手捆在后面。然后嘿嘿笑着看柳香香,扳住柳香香肩头,慢慢解开她的衣服。
  “哎呀,你……”柳香香惊叫了一声,意欲挣扎,但双手被反绑在后面无法动弹。她身体左右扭摆,后退脚步试图挣脱,可力气比张靖英差的太远。眼看自己内衣被解下,露出娇嫩的双峰,张靖英的手在上面轻轻抚摸起来。柳香香又羞又气,“你……”,眼睛中竟然噙满了泪水。张靖英一下子吓傻了,手上急忙停止了动作,“香香,你怎么了。我,我……”柳香香的眼泪流了下来,“你现在就这样对我,以后我便要被你折磨死了”
  “香香,我怎么会折磨你呢,你若是不喜欢,我不会强求你”
  “那你现在要干什么?”
  “刚才我与你亲热,见你呼吸急促,而且……你那样反应,我以为你也要……” 柳香香啐了一口,娇羞带泪的脸在月光下楚楚动人,“你……强词夺理,那也不能把我绑起来呀” “我……我……我是在重温我们洞房的时刻啊,那天你也是绑绳加身,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美,那是我永世难忘的时刻”张靖英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 “哼,你……那让我把你拴起来才公平”张靖英心下一宽,知道危机过去了,“要知道,我现在功力已经恢复,铁链怎么能拴住我,要不要我给你试试看……除非你再把我打成重伤,半死不活的,你舍得吗”
  “你……你这个坏蛋”,柳香香终于平复下来,脸上留下的泪珠仍然在月光下闪光。 柳香香看着张靖英,“那我说现在我不想那样,你要如何”
  “那我也不想了”,张靖英说着拉住柳香香的内衣系上,接着就要松绑。
  “你以后也会这样相敬于我吗”柳香香不依不饶。
  张靖英低头看着柳香香,“我张靖英对天发誓,如果我对娘子有半点不敬,就让我不得好死,就让老天……”
  “啊”,柳香香惊叫一声,想用手去捂张靖英的嘴,手却被绑在后面,不能动弹,“不要说了”,急忙扑到张靖英怀里,脚尖垫起,抬头用小嘴堵住了张靖英的嘴。张靖英心里一荡,搂住柳香香,手抚摸着柳香香的后背和柔弱的肩膀,久久没有分开。

 


  (13)

  天已经擦亮了,远处人声渐起,一群圣武帮的人走了过来,推搡着一个神凤教装扮女子,打扰了这对温柔乡里的鸳鸯。张靖英眉头一皱,心里暗骂:“讨厌”柳香香耳力不济,加上正在神魂颠倒,没有听到响动。直到那群人走的不远了,张靖英才极不情愿地推开柳香香,低声说道:“别出声,有人来了”,按住柳香香蹲了下来。柳香香这才望去,只见一群男人正在围在一起,中间有女人的声音,似乎他们在撕扯一个女人的衣服。
  柳香香抬头望着张靖英,用目光在询问他,张靖英点点头,挟起柳香香悄悄地走到离那群人更近的几棵树后面。这个时候,圣武帮的人已经捆绑好了那神凤教的女子,叉开那女人的双腿,一个人脱了裤子便要强奸那女子,张靖英拾起一块石子,运足了玄阴指功力,弹了过去,正中那男人下身。那男人杀猪般地叫了一声躺在地上打滚。其余的人急忙跃开,喊道:“谁”,举目四处张望。张靖英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去,柳香香在身边多有不便,把她自己留在林子里就更不能放心了。
  张靖英又弹了几块小石头,那神凤教女子趁机爬了起来,踉跄地跑开。有两个人要去追,被张靖英弹出的石头迫住。张靖英知道这些人功夫都不弱,只希望弹出的石头能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帮助神凤教女子逃跑。也让他们知道来了劲敌,这时候他们必然不敢贸然分兵行动,肯定前来对付自己。而自己的内力和轻功要高出他们许多,他可以挟着柳香香跑,绕一圈回去救那女子,这些人是追不上的。哪知其中一个圣武帮的人喊道:“都去追小妞,看他出不出来”张靖英叹了口气,“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于是放下柳香香,用手按住柳香香的头顶,柳香香觉得一股气流灌入体内。只见张靖英手呈剑指状横在胸前,嘴唇抖动,口中好像念念有词。柳香香不明所以,再看那些男人,一个个开始手舞足蹈,千姿百态,最后一个个都倒了下去。
  柳香香心中大是奇怪,她目力不济,看不清他们痛苦恐怖的表情,问道:“你这是念什么咒语吗?怎么他们都倒下了?”
  张靖英笑了笑,“是咒语,他们都睡着了”
  “这是什么咒语啊,能不能教我,这咒语要是学会了不就谁也不怕了么”
  “好吧,但你没有内功根底,以后有机会我教你,就怕你学不会。这是我们家传的秘技,叫神伐咒,武林中还没人知道我家有这个东西,卜斗老道见识很广,恐怕也没听说过。爹爹他们都看不懂,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家里只有我自己学会了,但我现在也有很多地方还没弄明白。我刚才念的便是神伐咒中的催欲咒,念动时对手感到自己耳边铃声响起。秘籍书里说,这个写书人的一个和尚朋友因为觉得此咒催动人内心中的魔幻,能考验人修炼的心性,心境越是清静,修为越高的人,这咒语对他们的影响就越小,所以又把它叫做催欲魔铃。象任兄那样内功精深,一身正气的人,是不怕我这咒的,我和任兄切磋交手之际曾念起这咒,结果他什么事没有,上来趁机一下把我打倒,当然这和我的火候不足也有关系。而刚才那些人正值欲火焚起,邪念丛生之际,极容易着道。心境不好,邪念太多的人根本不能练习此咒,我既然能练习此咒,便肯定不是淫贼了”,说着看着柳香香笑。
  柳香香呸了一口,“铃声?我怎么没听到啊?”
  “因为我没让你听到,咒是我念的,我想对谁念就对谁念”,张靖英顿了顿,“不过我现在还 不能随意控制区域,所以刚才我要把手掌放在你头上,你就听不到了”
  柳香香忽地惊呼道:“那女子好像被绑了起来,身上衣服大概也被撕了,我们快去帮帮她”
  “好”,张靖英挟起柳香香追了上去,从旁边绕过尸体,没有让柳香香看到那些死尸的恐怖表情。
  很快就要追上,张靖英放下柳香香,“那女子衣不遮体,我去多有不便,你追上去给她松绑吧,我在一边躲着。”柳香香一点头,“好”,刚跑了两步,“哎呀,你这个坏蛋,你还把我绑着呢,快给我松开”
  张靖英一乐,上前解开绑住柳香香双手的腰带,柳香香拿住腰带,追了上去。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那神凤教的女子身上受了伤,加上上身绳捆索绑,双臂不能摆动,跑起来踉踉跄跄。因为没有双臂摆动保持平衡,跑起来双肩交替前后扭动,上身左右扭动得厉害,雪白丰满的臀部也随着一摇二摆三颤动。全身只在上身穿了杏黄色的内衣,胸前裹住的双峰随着跑动上下颤动,前面看去,私处在大腿不断地交替遮掩下若隐若现。那女子顾不得这些,只顾拼命地跑,一下子摔倒,挣扎着没爬起来。 柳香香跑上前去,“姑娘,莫要害怕,我是来帮助你的”
  神凤教女子抬头看来人没有穿圣武帮衣衫,且还是个姑娘,松了口气。
  “我来给你松绑”,柳香香俯下身去便去解绳子,可是她不明绳子脉络,绳子在那女子身后乱七八糟缠了不少道,解了半天没解开,心中着急,一使劲,反而把女子双手向上提了一下,女子啊了一声。柳香香一时手足无措。那女子对她说“你先看准从我颈后垂下的两路绳索,其中一路是从手腕打结处直接提上来的,先不要管它。另一路在背后可能缠了几道,还从我胸前缠了两道,后打的结,你先把这个结打开。然后解开缠绕的绳子,抓住我手腕上提上的绳子从我颈后把绳子扯出来,再去解我手腕上的绳结 ”。柳香香依言行事,解了半天,终于给解开了。
  那神凤教的女子起身后对着柳香香一揖,“谢姑娘相救,我们快走吧,那些人追上来就不好了”,说着就去拉柳香香的手。
  “不用了,他们都倒在那里睡了,就算追上我们也不要怕,因为……啊”,柳香香回头去看张靖英,却哪里见得踪影。“靖英,靖英”,柳香香喊了起来。那女子一哆嗦,“你在喊什么?”,“我在喊我的夫君,他刚才还在后面,可能怕你害羞,就躲了起来”,柳香香答道。“你夫君?你夫君叫靖英?……他姓什么?”女子眼睛睁得老大,声音有些颤抖。“他……姓张”,柳香香奇怪地看着那女子。“啊”,那女子怔了一下,“你们……你是什么时候嫁给他的”,“五天前,不对,应该是六天了”,柳香香答道,心中愈发奇怪。那女子望着她,见她神色狐疑,赶紧笑了笑,“你长的真美”。
  柳香香低头一笑,看了看女子,“你身上没有衣服了,你穿我的吧”。“那你怎么办呢”,女子问道。
  “我……我先披上他的衣服。”说着看了四周,脱下自己衣服递给那女子,“你穿上衣服他就会出来了”
  “多谢姑娘”,女子接过衣服穿上。柳香香只穿了贴身的内衣裤,叫了起来,“靖英,靖英”,连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回答。柳香香害怕,这时远出声音传来, “娘子,我在这里,你跑过那块石头就看到我了”“你……,怎么比姑娘家还害羞”,柳香香嗔道。那女子听到声音,已经确认无疑,神色一黯,问柳香香:“敢问姑娘姓名”“柳香香”“多谢柳姑娘相助,日后如有缘分定要相报”,女子说完踉跄地跑了两步,回头提高嗓门喊道,“替我多谢你的夫君,日后如能相见,定会报答恩情”。踉跄的身影越来越远。柳香香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想起自己只穿了内衣裤,忙向大石头方向跑了过去。张靖英果然在那里,正看着那女子远去的方向。
  “快把衣服给我穿”柳香香跑来喊道。张靖英转过头来,哈哈一笑,“我为什么给你衣服穿,我穿什么”“你不是里面穿的多嘛”“不行,现在我冷”,张靖英笑的更厉害了“我穿这样都不冷,七月的天你还冷,你这个坏蛋,快给我衣服”  “既然不冷便不要穿了”,张靖英站起来就跑。“啊,你……”柳香香急得脸发红,“天都亮了,你想让我出丑啊,你要是再不给我衣服,我……” 张靖英看柳香香着急生气的样子,心中愈发喜爱,赶紧跑到柳香香面前,脱下衣服披在柳香香身上。
  柳香香穿上衣服整理了一下,抬头看张靖英脸上还带着坏笑,一拳砸了过去。张靖英顺势一把搂住柳香香,抱在怀里,柳香香捶了他两下,便趴在张靖英肩上不动了。张靖英搂着怀中柳香香的肩膀,望着那神凤教女子远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担心:“她换了平民的衣服,该不会有事吧”。他并不是怕柳香香知道自己以前的风流情债,他与柳香香偶尔提到过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柳香香并没有在意。他只是尽量不弄得太尴尬,他不知该如何在柳香香面前面对那个女人。
  柳香香在张靖英怀里突然说道:“我装玉坠儿的小袋子放在衣服口袋里面了,平时摘下玉坠时总放在袋子里,那是刘婆婆给我做的”“再缝一个嘛”,张靖英说。
  “柳婆婆针线功夫很好,袋子上有图案,缝得很逼真,和我玉坠上的图一模一样”,说着脱开张靖英的怀抱,拿着脖子上的玉坠。玉坠很小,上面刻着一个仙女的图案。“我外婆说玉坠是我娘留下的,我在襁褓中的时候,爹娘就都死了”

 


  (14)

  圣武明王正襟危坐,双眼微闭,好象在想事情。“帮主,我有一事,一直没有和你提起”一个锦衣人在一旁说。
  “什么事,神力护法尽管说”,圣武明王目不斜视。“关于帮主那雪夫人,她与张靖英曾在一起,可能有私情,就是那次她出去游玩,在湖边遇到张靖英。当时我们都不在,是她身边的侍女告诉我们,一个公子很放肆,借机会和她谈话,称赞她漂亮。第二天她进寺庙,却不让人跟进去,后来侍女看见那公子从里面出来。我问侍女那公子长的什么模样,侍女描述的样子我看就是张靖英。雪夫人是您最喜欢的夫人,以前我一直没敢说”
  圣武明王眼睛缓缓闭上,“那你现在怎么敢说了?”
  “帮主,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去张靖英家兴师问罪,杀他个片甲不留,就象我们对天河帮那样”, 神力护法说道。
  “我们去干什么?让我丢丑吗?去霸占他们家产吗?”,圣武明王眼睛忽然睁开,“我们去天河帮是为了杀了那副帮主,然后借机会收了他们,这怎么能一样!杀个片甲不留?杀了他们全家有什么用?他家人又不与我们作对,他家人又没有惹我。公然去他家里,那会引起官府和武林巨大的震动,这和帮派之争有着根本的不同,动他的家人只会让更多的人仇恨我们,和我们为敌,让武林知道圣武帮穷凶极恶,我们将成为众矢之的。我们现在的势力还不行!你浑身的力气,脑袋怎如此简单!”,圣武明王发怒了。
  神力护法不知所措,“在下考虑不周……帮主息怒”,他后悔把雪夫人的奸情抖落出来了。
  圣武明王眼睛又闭上,“没什么事情你们都走吧”
  圣武明王走进一间屋内,一个女人正在梳妆。“这么晚才来”,女人头也没回,还在梳妆。圣武明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会儿,女人感到有些异样,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梳妆,“干什么呢,脸色不太好看,谁惹你生气了”
  “有个人处处与我作对,我一定要杀了他”,圣武明王缓缓道。
  “哪个可怜虫这么倒霉呀”,女人笑了起来。
  “这个人名字叫张靖英”  女人正准备把簪子插在头上,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这个人怎么惹你了?”
  “他和我抢东西”
  “抢什么宝贝呀”女人还在继续梳妆。
  “不是什么宝贝,是不值钱的东西,贱货”
  女人觉得话中有异,“说什么呢,你今天怎么了”
  圣武明王仍盯着女人,“他和我抢一本烂书,一本一文不值的烂书”
  “哦,那是为什么,什么书啊”,女人松了一口气。
  “他还和我抢女人”,圣武明王继续说。
  “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咦,我的玉佩呢?”,女人毫不在意。
  “有人说这个女人名叫曾美雪。”,圣武明王一字一句地说。
  女人转过头来,看着圣武明王,呆了片刻,“你听到什么了”
  “看来这是真的”,圣武明王眼睛盯着那女人,一动不动。
  “你今天犯了什么病,谁在胡说呀”,女人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梳妆。
  圣武明王忽地一挥手,一股掌风卷过去,女人桌子上的东西噼哩啪啦倒了一片,女人惊叫一声,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圣武明王。这女人生得很美,就象她的名字一样:美雪。肤色象雪一样白,美的让人心悸。雪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雪白娇嫩的颌颏下面雪白的脖颈,雪白的额头上一对黑色的修眉匀称地分在两边,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雪白的牙齿,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慌。
  圣武明王一步步逼近,曾美雪一步步后退,一只手捂住胸口,恐惧写在美丽的脸上。“啪”的一声,曾美雪还没有看清圣武明王抬手,脸上就被抽了一巴掌。 “啊”,曾美雪捂住脸,向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圣武明王扑上去向拎小鸡一样把曾雪美拎起来扔出一丈多远,扑上去又扔,扔了三四次,摔得她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樱口张开,香喘吁吁,嘴角渗出血来。 “明王,你怎能轻易相信别人,这样对待于我”,曾美雪一双妙目含泪,委屈地看着圣武明王,嘤嘤地哭了出来。圣武明王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哭得悲戚伤心,可怜楚楚,若是在平时,他早去软语安慰。但一想起张靖英,他不由得怒从心起,大吼一声,“贱人”,上前几把扯光掉她的衣服,曾美雪雪白的胴体一丝不挂地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哆嗦。“不要害怕,美雪,我不会杀了你的”,圣武明王看着她,“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我要让你好好地享受,天天享受”说罢挥手啪啪地在美雪脸上胸前扇了起来,又翻过来对着她雪白丰满的屁股一顿猛扇,美雪象被宰杀一样嚎叫起来。圣武明王从旁边帏帐上扯下一片片布条,把美雪按在地上,抹肩揽臂提腕兜胸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坚实的布条深深地陷进她雪白中带着血痕的肌肤中,捆得她快透不过气来,圣武明王又用两个布条连起把她吊在房梁上。 “在上面先歇息一天吧”,圣武明王看着被吊在房梁上的美雪。
  美雪嘴角流着血,睁开眼睛冷冷地盯着圣武明王,一动不动地盯着,仇恨怨毒的目光好像要把圣武明王吃掉一样。圣武明王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样,好,好”。圣武明王从地上拾起一个小盒,用一块布在里面沾满了灰色粉末,塞入美雪下体。美雪感到下身奇痒无比,难以忍受,想用手抓,却动弹不得,双腿径自乱蹬,“嗯,啊”难受地叫着。
  “平时用来擦宝石的灰蝎粉没有向这个地方擦过吧,滋味如何”,圣武明王看着挣扎的美雪,又是哈哈大笑。
  圣武明王走了出去,平息了一下内火。忽地一声大吼,纵身跃出,落下时挥手抓向一块假山上的石头,石头四分五裂,圣武明王站立,看着手中落下的石头粉末,若有所思。
  “帮主不但风雷掌冠绝天下,这通乾手也是已臻化境”,摩灵护法已站在一旁。
  “江湖人才辈出啊”,圣武明王缓缓地说。

 


  (15)

  梅琳最近很不安心,她觉得自己欺骗张老爷子实在不应该,虽然这是迫不得已,因为她也不能当着老爷子面戳穿崔夫人的谎话,但总觉心里有愧。自己一个落难女子平白无故地又上别人家当起了小姐,想起来自己都觉得羞愧,总想有一天能有机会报答张家的大恩。想起报恩,梅琳脑袋里总是浮现张靖英英俊含笑的面容,挥之不去,他答应为自己报仇,但急着去办别的事,也不知道现在哪里。梅琳叹了口气,站在屋子当中手中比划了两下,这是大姐张月依交给她的玄阴指的基础动功。大姐说学上一招半式,一般的人就不敢欺负。梅琳从小有些武功的基础,这点基础功夫没几天练的颇有心得了。
  刚刚比划了几下,一转头看见张海龙老爷子正在门口看着她,忙过去拜道:“伯父”
  张海龙面沉似水,“你刚才做的动作是谁教你的?”
  “是大姐”,梅琳看着老爷子的表情,有点忐忑不安。
  “哦,好”,张海龙点点头,“你呆着吧”,扭头就走。
  梅琳望着老爷子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
  张月依正在院子里和张靖雄练功,看见爹爹走了过来。“爹爹”张月依叫了一声。
  张海龙面沉似水,“我问你,你教给梅琳我们家传的玄阴指功夫了”
  “哦,那不过是一点基础的动功,梅琳妹妹怪可怜的,家里人被强盗杀害了,到这里来我们总不能亏待人家。梅琳妹妹那么乖巧温顺,招人喜爱,爹爹不是也说梅琳这小姑娘乖巧懂事吗,我把她当自家人,就教她两手……”
  “不用说了,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张海龙打断了张月依的话。
  “她可能是我们的远房亲戚,你既然收留了她,便也当她是自家人了吗……”
  “够了,不要强词夺理,你这样做触犯了家规知道吗?”,张海龙又打断了张月依的话。
  “爹也太没有同情心,要说家规,爷爷还说传男不传女呢,爹爹传给我和妹妹,违背了爷爷的意思,算不算违犯了家规呢”,张月依有点急了。
  “住口,反了,你怎么和那个逆子一个口气,都这么能强词夺理,家规是我定下来的,和你爷爷没关系!”,张海龙发怒了。
  “爹爹,说到三弟,你的惩罚也太狠了,他不过才顶了一句嘴,你就把他轰了出去,你摔倒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怎么把气都撒在三弟头上了,他可没触犯什么家规”,张月依又气鼓鼓地说道。
  张海龙被张月依一顿抢白,揭了老疤,气得直哆嗦,“你……你……你是不是也想和那逆子一样,和我断绝关系?”
  张月依一听这话,再看老头气成那个样子,低头不说话了。张海龙还在哆嗦,“来人,来人,阿牛,执行家法!”
  门外一个家丁跑了过来,作揖道,“老爷”。
  “叫人来,执行家法”,张海龙怒气冲冲。
  “老爷,给谁执行家法”
  “给这个不孝之女,杖责!”,张海龙指着张月依。
  “这个……老爷,我去叫管家来”,阿牛的神情有些惶恐。
  张月依抬头看着张海龙,叫了一声,“爹爹”,清美的眼睛中流露出惊慌的神情,老爷子还从没有向自己家人实行家法惩罚,只惩罚过下人。家规中虽然一开始就有针对自家人的条规,但从没有动用。如今要对张月依动用家规惩罚,让张月依心里感到有点害怕。张靖雄瞪着他稍显幼稚的眼睛看着,忽然转身跑去。
  很快,管家带着几个人,拿了绳子和藤杖走到近前。“老爷”,管家走到张海龙面前,用眼睛询问着张海龙。张海龙怒气未消,指着张月依,“给我杖责!”
  管家点点头,向后面的家丁一摆头,示意执行家法。拿绳子的家丁有些迟疑,拿着绳子慢慢走向张月依,张月依一扭头瞪了他一眼,家丁一哆嗦,退了一步,再也迈不动一下。他知道,大小姐一身的武功,平时在家里管不少事,这要是得罪了她,事后不知要倒什么样的霉呢。张海龙在一旁看着,怒道“动手啊,把她给绑起来!”家丁却没有动,看看张海龙,又看看张月依,犹豫不决。张海龙知道其中关系,上前一把夺过家丁手中的绳子,来到张月依面前,喝道:“转过身去”。张月依看着张海龙发怒的面容,叫了声“爹爹”。
  张海龙扳着张月依的肩头猛地一转,张月依一下子被扳过身来,背对着张海龙。张海龙拿着绳子搭肩缠臂开始捆绑张月依,张月依一动不动,任由着绳子在自己身上肆虐,身体随着绳子的捆绑而晃扭。张海龙很快就把张月依捆得结结实实,张海龙清楚自家的武功,知道张月依身体柔韧,有缩骨之功,所以下手非常狠。张月依双手高高地吊在脖颈后面,两只大臂被几道绳索勒向一起尽量靠近,这样两个胳膊肘之间的距离要远小于肩宽,于是左大臂上一道绳索吊向右肩,右大臂上一道绳索吊向左肩,使大臂不能向侧下方用力带动小臂,这样即使松动了手腕上的绳索,也抽不出手臂来。双肩也被限制到最大程度,这样缩骨功就难以发挥。每支小臂也被绳索分别和两支大臂固定,这样小臂也动弹不得。最后搂胸一道绳索,把双臂牢牢地固定在后面。张月依有点后悔,还不如让家丁来捆自己,决不会捆成现在这个样子,老爷子大概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老爷子亲自动手,就得来真格的,不能让别人说是在假装做样子。否则,刚捆完,张月依一来脾气,自己给挣脱了,老爷子多没面子。张月依被捆得胸向前挺着,加上一道绳索在双峰下面勒过,张月依的胸脯傲然挺立,家丁门偷偷看得眼睛直发贼。
  “到那边去”,张海龙命令道。两个家丁这才上来拉住张月依,走到一个台阶下面,停住了。张海龙走到台阶上面,“跪下!”张月依看着张海龙威严的面孔,自己跪了下去。“给我打!”张海龙叫道。家丁们还是不敢动。
  这时候,张靖雄领着崔夫人跑了过来。“哎呀,老爷,你这是要干什么?月依犯了什么错,你……你看你把她捆成什么样子了”。崔夫人来到张海龙面前,看见被捆跪在下面的张月依,心里暗自发疼。
  “娘”,张月依看着崔夫人,眼里含了泪花。“不要紧,她的柔功好着呢,她先触犯了不外传武功的家规,后忤逆犯上。所以要先杖责四十,再到祠堂罚跪”,张海龙答道。崔夫人在一边说:“哎,听靖雄说不就是教了梅琳几下功夫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梅琳这丫头……”
  “住口,难道你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吗?那家规还有什么用?”,张海龙大怒,“不就打上两棍子吗,不严肃一下家规,你们都要变成那逆子的样子了”。崔夫人见张海龙发怒,不敢说话了。张靖雄站在崔夫人身边,睁着大眼睛看着姐姐,眼睛里流露出惊慌。“你们还不给我打!”,张海龙吼道。
  跪在地上的张月依一下清醒过来,她知道这顿棍子是躲不过了,谁也救不了她,一旦再让爹爹亲自打棍子,自己就要遭罪了。于是回头看着拿藤杖的两个家丁,说道:“你们打吧,我不会怪你们的”两个家丁这才慢慢地走上前来,拿起藤杖,向张月依身上打去。藤杖只有两个手指那么粗,也不长,用木藤做成。家丁们哪敢用劲,这一下下打在张月依的腰和屁股上,就象拍痒痒一样。打了十多下,张海龙一声大喝。,“你们没吃饭啊,给我使点劲”。
  两个家丁一哆嗦,手上加了点劲。张月依没有吭声,崔夫人直着急,一个劲地给张月依使眼色,让她叫出声来。如果她叫也不叫,且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那老爷子是下不来台的。
  这样一共打了三十下左右,张海龙一步跨了下去,对一个拿藤杖的家丁喝道:“给我!”,抄起来藤杖对这张月依就是一下,张月依“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不由自主地趴了下去。藤杖落在张月依的腰背和屁股上,疼得张月依直打滚,崔夫人和张靖雄在一边干着急。张海龙打了十多下,停了下来。“给我拖到祠堂里,跪上半个时辰”
  “老爷,她被打成这个样子,怎么跪呀,我看先给她看看伤,明天再跪吧”,崔夫人急忙在一边说道。
  “不过是一些皮肉之伤”,张海龙突然沉吟了一下,“那你就带她回去看看,看完了就去祠堂,到时告诉我一声。不过你不能给她松绑”。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张海龙还是网开一面。
  崔夫人的卧室,张月依双手反绑趴在床上,裤子被退下,上衣被撩上去一点。张月依白玉般的臀部上下几道红色的伤痕赫然醒目,崔夫人亲自拿着跌打药给她擦抹,张月依不时地哼两声。“你这个蠢丫头,当时家丁打你你要是能哼两声,你爹就不会亲自动手了”,崔夫人一边擦一边说。
  “爹怎么打得这么狠啊”,张月依趴在那里说道。 “这恐怕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你再不叫出来,怕是比这更狠”,崔夫人轻轻拍了一下张月依丰满浑圆的臀部。
  “哎哟”,张月依叫了出来
  “啊,你叫什么,我没使劲啊,又没拍到你的伤上面”,崔夫人有点奇怪
  张月依回头向她笑了笑,“我是想起刚才爹打我的时候了”。
  “这个死丫头”,崔夫人笑着捶了她肩头一下。“他怎么把你捆成这个样子,你疼不疼啊”,崔夫人看着张月依背面爬满的绳索。
  “没事,娘,再捆一天我也没事”,张月依回答。
  这时窗外响起张海龙的声音,“怎么还没完,快点去祠堂罚跪”。
  张月依小声对崔夫人说:“娘,我不想现在去,现在出去到祠堂的一路上,大家看我被绑成这个样子,多不好。再过两个时辰,等到晚上人都快睡觉的时候,我们偷偷出去到祠堂,然后告诉爹一声,爹睡得晚,没关系。”崔夫人向外面喊道,“我们娘俩正唠着呢,你不是没说什么时候去祠堂吗?我们多聊会儿,等去的时候告诉你一声不就行了嘛”,张海龙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
  屋内娘俩唠了起来。
  崔夫人说:“我先给你把绳子解开吧,看你被捆的恁辛苦”
  “没事,真的,娘。爹不是说不让你松绑吗?如果不能按着原来的样子绑上去,爹知道了会生气的,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我真的没事。”

 


  (16)

  快三更天了,张月依来到祠堂内跪下,张海龙在后面说道:“半个时辰后我来看你,不准偷懒。你还痛吗”,张海龙的怒气早已平息,这个时候流露出一点关切。
  张月依回头点了一下:“痛,爹”。
  张海龙摇了一下头,“咳”,走开了。张月依跪在地上,心里盘算着时间,因为害怕张海龙突然出现,所以不敢偷懒,偶尔回头看一下。
  一个人影闪了一下进了后院,张月依心中一动,“谁这么晚了还出来呢,怎么好像偷偷摸摸的样子”,于是站起身来跟向后院。到后院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刚才的人影,张月依感觉有点不对,一个纵身跃上一棵树,静静地观察。过了一会儿,听到后门好像有动静,张月依跳下树,直奔后门而去。眨眼到了后门,张月依听到门外有响动,一跃而起,翻到墙头上,看见不远处一个人的背影正在跨上一匹马,张月依叫道:“谁?”那人没有答话,一策马,疾驰而去。张月依根据那人的背影判断,那是个女人,而且不是自家人,从上马的动作看没什么武功的样子,而且好像不太会骑马。她来不及多想,纵身跃下墙头,直追过去。她相信能追上那个人,尽管自己被绑成这个样子。她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到家里来要干什么?
  半夜,街上没有人了,张月依追了半天,离那人越来越近,那人不住地回头看她,可是不太会驾驭马,马跑得不快。眼看就要追上,突然旁边不知道从哪扔过来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张月依急忙闪避,在地上打了个滚,起身四处张望。那黑忽忽的东西啪地落在地上,摔碎了,原来是个酒坛子。旁边屋内有人吆喝的声音,好像在喝酒。“谁这么讨厌”,张月依骂了一声,眼看那女人跑得越来越远。张月依一咬牙,起来纵身继续追赶。
  一直追到荒郊野外,又快要追上了,忽然张月依感到一块石子带着风声袭了过来,张月依闪身让开,心里一惊,她开始明白,那个酒坛子不是偶然的,有人在跟着她们,而且这个人身怀武功。张月依不敢追了,她大喊一声:“谁?”,四处看去,却哪里有半点人影,只看道她追赶的那个人渐渐远去。张月依心里有点发毛,她后悔自己这样冒失地跑出来,双臂还被紧紧地捆在后面,这样遇到了对手可怎么办。于是挣扎着运功想脱开绑缚,可是张老爷子绑的太紧了,任凭她怎么运气缩腕挣扎,就是脱不了绑缚。张月依挣扎了半天,发现没有丝毫用处,心里开始着急。但过了半天,周围却没有任何异样。
  张月依想了想,决定往回跑,看看有什么动静。刚跑了不多远,她听到旁边树林中有动静。她盯着树林,脚步停了下来,她想看看这个在暗中的对手到底是谁。她知道,如果他是有意为难她,她怎么也躲不掉。过了好半天,树林里闪出人来,有十几个,个个手中拿着刀剑,奔着张月依走了过来。
  “原来是几个强盗”,张月依一看他们的装扮就明白了,“可是刚才用石头袭击我的人呢?”, 张月依想。
  一个女子骑在马上不住地往后看,忽然前面有人拦住马,扯住了缰绳,骑在马上的女人一声惊叫,“是我”,来人低声说。“靖鸿,是你呀,吓死我了,刚才有人追我,是从你家出来的人”,那女人说道。
  “云妹,我知道,那是我大妹,幸亏她手绑在身后,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以后不要去我家了,我爹知道我偷偷把你带回家里干那种事非惩罚我不可。”,那人说道。“靖鸿,我自己在那里害怕,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啊”,女人说。“我会想办法的,现在你住的地方又没别人知道,害怕什么”,男人说道。“我一个人就是害怕嘛” “我就送你回去吧” ……
  原来这两个人是张靖鸿和裴惠云。
  十几个强盗一下子围住了张月依,借着月光,他们看清,一个被绳捆索绑的美貌女子站在那里。
  “他妈的真邪门,这天大的好事也让咱赶上了。谁把这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捆起来送到咱们面前,你说这邪门不邪门”,那个领头模样的人哈哈笑道。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张月依心中有气,冷冷地笑了笑:“就凭你们几个小毛贼,本姑娘不用手也能收拾你们”。十几个人哈哈大笑,领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伸手抓向张月依。没等他的手靠近,张月依飞起一脚,把他踢出两丈多远,半天没有爬起来。
  周围的强盗一看,知道这姑娘不好对付,一哄而上,只听“哎哟哎哟”一片叫声,十几个强盗被踢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领头的人忙叫道:“扯乎”,一群人拿了兵器抱头鼠窜,逃到树林里。。张月依冷冷地笑了笑,忽然她想起怎么不利用这群人给自己解开绑绳呢,低头看地上没有扔下一柄刀,于是一个纵身追了过去。这个时候她只想解开绑绳,以防备那个神秘人。进了树林,张月依对着一个人影追了过去,忽然感到脚下一紧,脚脖子被什么东西缠住,她只顾追赶,没有防备,也没什么经验,结果一下子被绳子扯了起来,倒挂在空中。张月依心中一惊,忙一运功,脚下一运劲,然后飞快地一抽,竟然抽了出来,一个跟头翻落在地。对于她来说只捆一道在四肢的任何一个部分都没关系,她可以运动缩骨功挣脱。但缩的范围有限,张海龙这个捆法她就无法挣脱。
  周围的强盗一片惊呼,四散开去。张月依看准一个人,追了过去。很快便追上,一脚踢翻,然后踩住他的钢刀踢出,钢刀插在旁边的一颗树上,张月依准备用刀割断自己身上的绳索。她刚迈出一步准备纵身跃起的时候,左前方一段绳子拴着的木头直奔她撞过来。看来这些强盗早就在这里安排了机关暗器。张月依在地上一滚,刚刚战起身来,脚下突然感到异样,一张网一下子翻了起来把她罩住,张月依双手被绑,身形有些迟缓,没有躲开,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网的两头拉紧,张月依被困在网内。她倒在地上双腿乱蹬,那网却结实的很,没有任何用处。两个强盗上前用刀顶住了张月依,其中一个强盗一声口哨,十几个强盗陆续都围了上来。那领头的看着地上的张月依干笑了两声,“这小妞真厉害”,咱们把她的腿绑上。
  几个人拽住网的两头把张月依拖到一棵树下,立了起来。用一根绳索勒住张月依的脖子,然后在树上缠两道,后面两个人扯住两个绳头,用力一拽,张月依感到脖子上一紧,呼吸困难。又两个人把刀架在张月依的脖子上。几个人又把张月依的腰捆在树上,接着又把大腿捆在树上。这才放心的把网口打开,露出张月依的腿来。这时张月依的腿已经无法踢出了。
  树不粗,两个人把张月依的两只小腿从树的两边蜷起,费了很大的力气,和大腿捆在一起,捆完后绳索向腰间捆去,在腰间系好。“哈哈,这回看你怎么办”,领头的一挥手,几个人把张月依从树上解了下来,扔在地上,网也从身上退了下去。张月依趴在地上,四肢被绑,两大腿叉开,小腿蜷起和大腿绑在一起,浑身不能动弹。领头的看了一下张月依背后纵横交错的绳索,“怪不得”,嘿嘿笑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处置这个丫头”,一个人问道
  “这还用说”,领头大哥看着地上挣扎的张月依嘿嘿笑道。这领头大哥满脸横肉,小眼睛,大嘴巴,笑起来一脸淫相。张月依心中叫苦,后悔自己绑绳在身时莽撞地独自追那个女人,后来又草率地追进树林。现在被捆成这个样子,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凭这群人处置。领头大哥蹲下来,拽住脖子后面的绳索一把拎起张月依,让张月依只有两个膝盖着地。看着张月依迷人的面庞,领头大哥眼中发出光亮,手摸向张月依的胸前,揉捏起来。
  “放开,你这个强盗……”,张月依愤怒地看着领头大哥。身体一扭,把领头大哥的手撞了出去,领头大哥一个仰八叉倒在地上,张月依自己也失去平衡仰天倒下。领头大哥爬了起来,“这女人太她妈的厉害……可胸脯真好哇”,领头大哥色迷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张月依起伏的胸部。两个人把张月依抬到一棵树前立好,双膝着地,用一根绳子从树后抹过两肩顺到腋下,再回到树后拉紧捆住,这样张月依的双肩就被固定好,胸部无法扭动。领头大哥蹲在地上,一只大手在张月依的胸部游动,张月依无助地挣扎着,口中大骂。但大手依然在她不断起伏的胸口游走。
  张月依闭上眼睛,泪水流了出来。“嗤”的一声,张月依胸口外衣被撕掉。领头大哥目光一下子呆住了,张月依里面穿着紧身衣物,一对高耸的双峰傲然竦立,衣物裹住的东西丰满圆润,高耸柔美,隔着衣物勾勒着无比美妙的曲线,好一对天造的尤物。他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乳房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用手指一扒拉,那尤物颤动几下停住。
  领头大哥竟一时忘了继续去脱里面的衣物。
  张月依闭着眼睛,脸扭向一旁,不再挣扎。泪珠在一旁点燃的火把照映下晶莹地闪着光。领头大哥不断地把玩着她迷人的乳房,摸、捏、揉、搓、拍、拉、挤、按,并不粗鲁,张月依一阵阵眩晕,体内的欲火被慢慢挑逗起来,下体渐渐湿润。张月依感到羞辱,拼命想按奈住逐渐膨胀的欲望,可是乳房在一双大手的玩弄下不断地挑起她体内的欲火,不争气的下身越来越痒,越来越湿润,神志也模糊起来。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抚摸过,虽然已经二十五六岁了,爹娘也没少抄心她的婚事,可那些凡夫俗子没有人能让她动心过。直到有一天,张靖英领来一个汉子,她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是那种她愿意与之终生相伴的男人。可女孩儿矜持和羞怯让她当时没有流露出半点爱慕之意,不过她相信总会有机会的。他叫任大勇。张月依此刻脑海里浮现出任大勇的面容,她现在多么希望面前的这个人是任大勇,她开始出现幻觉。
  “嗤嗤”,领头大哥这样玩了她乳房足足四分之一个时辰,终于撕开了她的紧身上衣和内衣,也打断了她胡乱的思绪。一对美妙无比的乳房挺现在眼前,领头大哥咽着口水,贪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脯。看着她勃起的乳头,领头大哥淫笑,“很爽吧,一会儿让你更爽”。大手在她柔嫩的乳房上继续地把玩着,乳头被拉捏转舔咬,张月依感觉体内越来越热,喉咙里发出响声,呼吸急促,两颊飞红,她已经不能自持。
  “我是个淫荡的女人”,张月依感到悲哀。悲哀被潮水般涌来的快感迅速淹没。领头大哥解开张月依的腰带,把手伸进张月依的下体,那里已经湿了一大片。领头大哥的手指在下面拨弄着,张月依感到窒息,一阵阵涌起颤栗的快感,花瓣中汩汩地涌出蜜液,腰臀扭动着,不自主地哼出声来!又过了足足大半个时辰,领头大哥恋恋不舍地解开了把张月依绑在树上的绳索,把张月依推倒趴在地上,扯下内裤,挺身进入张月依体内。一边的强盗眼睛都看直了……
  领头大哥趴在张月依身上喘着粗气,好长时间,才站了起来。满足地看着地上趴着的张月依,“真够味,还是个雏儿”。“大哥,怎么处置她”,一个手下问道,“让兄弟们都尝尝,然后一刀宰了,这女人太厉害,留着她找我们报仇就麻烦了”领头大哥眉头一皱,他显然极是舍不得,“把她带回去,我每天都玩上一玩” “好”,手下人显得悻悻。
  “她在马上乱动可不好,抬她走”,领头大哥命令道。张月依经历了魂销神迷的一刻,浑身香汉淋漓,气喘吁吁,软软地趴在地上,下身隐隐作痛。她并不恨那个夺去她贞操的男人,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竟然如此没有羞耻,如此淫荡,竟然被奸淫自己的人玩弄的不能自持。她感到无地自容,羞于再见自己的亲人,甚至羞于看一眼奸淫了自己的强盗。一伙人砍倒一颗小树,截下一段一丈长的木棍,砍掉了树枝,把张月依腰、胸、脖子捆在棍子上,棍子横起,两边抬着,张月依乌黑瀑布般的秀发垂了下来,他们把她的秀发扯起在棍子上缠了两圈系在上面,然后象扛牲口一样,扛着木棍走去。走了一段时间,出了树林,那边有一群马,这些人上了马,有两匹马上的人分别抬住棍子的一头,飞奔而去。张月依面朝着地,一动不动,任着一路的颠簸,两只胸前的尤物犹自悠荡颤抖,她感到自己就像牲口一样,任人宰割。
  张月依一路颠簸,恍惚间上了山,强盗们解开把张月依捆在棍子上的绳索,抬进一间屋内,扔到了一张床上。张月依无力地趴在床上,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进入屋内,扳起她的肩头,从后面揉搓她的乳房,亲吻她的脖颈,挑拨她的私处。她知道那个夺去她贞操的人又来了。快感一阵阵袭来,她破罐子破摔,没有挣扎,不再按奈自己,随着男人的动作不断地蠕动呻吟,最后大叫出来。
  “你这个小淫棍”,领头大哥嘿嘿笑着,翻过张月依的身子,拿起一块布塞入她口中,大概是怕咬到自己。他把张月依推倒躺在床上,从正面亲吻她的脸颊,乳房,一直到私处,一只大手不断地揉摸着她骄傲竦立的乳房,张月依呜呜地叫着,意识恍惚起来。领头大哥一顿亲揉云雨,终于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把张月依揽在怀中,搂着张月依被捆成一团、发出幽幽香气的胴体,很快睡了过去。张月依趴在他的身上,看着他令人厌恶的脸,心中充满了悲哀和自卑:我怎么能和这样一个人相交销魂?
  领头大哥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揉摸云雨一阵,然后搂着张月依睡去,倒是温柔有加。每天白天灌一碗迷魂药,然后把张月依的绳子解开,让她血流畅通一下,过一段时间再把她原样捆起,扔在床上。绳子换成了牛筋索,时常检查一下,紧一紧。每天还要灌几顿流食,以免给饿死。开始一段时间要给她灌,后来慢慢地张月依能主动吃放在嘴边的食物了。每次他出去的时候,就把张月依俯面放在床上,嘴边放了食物,上身垫得很高,这样有利于张月依排泄,在下身部位的床上垫一些皮革土草布物,用来接张月依的大小便。如果张月依有大小便,他回来后亲自给她清洗污处。天渐渐凉了,便用一张大被子盖在张月依身上,屁股上垫上一片皮革。。为防止万一,用一根铁链锁住张月依的脖子,另一边穿过一块大石头锁上,这样即使张月依脱开绑绳也无法逃走。他弄来一个大木桶,每隔几天就把浑身绳索,口中塞着布的张月依放入装满温水的木桶中,自己也脱了衣服跳进去,先与张月依在水中一顿亲揉云雨,然后为张月依全身擦洗,时间一长,张月依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了如指掌。张月依已经快没有思想,她不知道将来自己要怎样。她不想死,因为从那天晚上开始她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羞耻。每当想死的时候,她总是想起亲人,想起任大勇,想起这个世界上原本那些让她留恋的东西。可她现在也不想着逃跑,即使现在逃了出去又该如何,她觉得没脸再见自己的亲人,没脸见自己心爱的人。回去后她该怎样生活?她还没想好。就这样她在矛盾中生活,在绳捆索绑中度日,每日除了被那男人抚摸奸淫,就是在空屋中趴在床上胡思乱想,怕是以后便这样成了强盗的压寨夫人了。有一天她终于开口对那领头大哥说了一句话:“不要天天给我灌那药,三天一次就行了。”

 


  (17)

  张靖英向任大勇和陈玉娇一拱手,“任兄,陈姑娘,我们后回有期”任大勇笑道,“这就带着娘子回家过日子了,你家老爷子能让你进家门吗?”
  张靖英笑了笑,“爹爹不过是一时气极,我回去认个错就行了,我不能让香香这样与我到处漂流。如果老爷子死活不让我回去,那我们就生出个儿子来,他不认我这个儿子还不认孙子吗?大哥一直没有成家,二哥在二嫂死后也不思婚娶,靖雄还没有成年,老爷子还指望我给我们家延续香火呢。我们生他五个六个,看老爷子急不急”。张靖英说完看着柳香香笑。 柳香香啐了他一口。任大勇哈哈大笑。
  陈玉娇在一边道:“临别我想向张公子讨教一下身手如何?”张靖英道:“陈姑娘剑法天下无双,在下甘拜下风。” “公子是不屑与我切磋武功了”,陈玉娇目光冷冷的。
  “哦,不是,能与姑娘切磋在下求之不得,切磋武功点到为止,还望姑娘手下留情。”陈玉娇一点头,纵身跃出几丈外,宝剑仓啷一声出鞘。
  张靖英一拱手,身形逼向陈玉娇,挥手一指,陈玉娇闪身便刺,两人斗在一起。张靖英感到陈玉娇手中的长剑急稳狠快,剑剑夹带着一股热气,张靖英闪转腾挪,每每以阴柔招式化解来势,玄阴指不时地指出。大约斗了将近二百招。张靖英向后一跳便想张口叫停,哪知陈玉娇长剑一抖,一道刺眼的白光直扑过来,张靖英只觉得这道白光要把自己罩住吞噬,转眼便到胸前半尺处,就在这一瞬间,张靖英伸出一个手指弹在宝剑的侧面,“铮”的一声,陈玉娇长剑荡开,贴着他的左肩头滑过,炽热的剑气割破了肩头的衣衫。张靖英就势一滚,站了起来,陈玉娇手持长剑,目光冰冷,看着张靖英。她也在暗自吃惊,刚才张靖英在她剑上弹了一指,她觉得一道彻骨的寒气顺着宝剑传来,让她打了一个机灵。
  柳香香关切地问张靖英:“怎么样?没事吧”张靖英摇头苦笑,“你差点就当寡妇了”“任大哥,小妹还要向你请教呢”,陈玉娇抱了一下拳。“唔……丐帮仇张老那里还有急事,我要去办一下,日后有机会再与姑娘切磋”,任大勇说罢一抱拳,一溜烟跑了,连和张靖英的招呼都没打。
  崔夫人正在着急,大女儿半夜去罚跪,然后就没了踪影,整整快两天了不见动静,崔夫人很担心:她浑身绳捆索绑,自己能跑到哪里去呢?该是一时想不开,自己磨断了绳索,赌气跑,掉了,或许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崔夫人安慰自己。老爷子也正在烦恼,自己半夜去通知大女儿罚跪的时间到了,结果祠堂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回来非得好好惩罚她一下。
  张海龙眉头一皱,“这个逆子回来干什么!让他走”。“三少爷带回来一位姑娘,她说是我们的三少奶奶。现在正在大夫人那里呢。”张海龙一怔,心忖“这逆子风流不羁,却从没有主动带回家一个女子,难道要浪子回头了?”,呆立半晌,对家丁说道:“你先下去,我知道了”。而后独自在房里踱来踱去。张靖英带着柳香香回到了家里,这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张家,崔夫人房里一时热闹起来。崔夫人拉着柳香香的手,啧啧地称赞道,“姑娘长的真美啊,如果做了我的儿媳妇,生出来的孩子一准个个相貌出众”。
  柳香香低头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娘,我……”。
  “唉,没有过门呢不能喊娘,你一口一个娘,刚见面时把我叫得一愣愣的”,崔夫人说道。
  张靖英在一边说道:“娘,是我让她叫的,我们已经拜堂了,差点就把孙子给您带回来”
  “啊,这……你爹他”,崔夫人神色有些忧虑。
  “娘,不要紧,不是孩儿没有把爹娘放在眼里,只是因为当时情势紧急,孩儿在性命攸关之时与香香成亲,来不及与爹娘禀报,此事稍后我再仔细向您说起。爹爹年轻时也行走江湖,应该明白的。”
  “是啊,老爷不会计较的,当年老爷娶我进门的时候,我爹娘尚远在西北”,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是张海龙的二夫人纪芙,实际上已经年逾四十。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在一边说了一句“嫂子真美”。说话这姑娘红唇粉腮,肤如洁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无邪的笑意,两道弯弯的眉毛不时挑动着顽皮,纤纤玉手上拨弄着修长的指头,成熟的身躯中扭动着无限的娇柔。“她是我小妹月影”,张靖英指着那姑娘对柳香香说。众人热闹地谈笑着,一个人始终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着张靖英和柳香香,她就是梅琳。
  “咦,靖雄,你大姐呢,还有二哥”,张靖英问一旁的张靖雄。
  “二哥不在家,大哥刚刚出去了,大姐她……”,张靖雄迟疑道。
  “哦,是这样”,崔夫人在一边接过话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靖英。张靖英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大姐出事了。他了解大姐,她是绝不会连娘都不告诉一声不辞而别的。“靖英,你怎么啦”,柳香香看着皱着眉头的张靖英。“哦,没什么,娘,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香香,你和娘在这说话吧”,张靖英说完撇下众人径自走开。“哎,你怎么刚回来就走……”,崔夫人看着匆匆离去的张靖英,心中忐忑不安,其实她也有同样的担心。张靖英赶往祠堂,他想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他在祠堂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张靖雄这时站在了门口,那稍显幼稚的眼睛充满了忧虑,“三哥,你是不是觉得大姐出事了”。张靖英看着张靖雄,这个慢慢长大的小弟弟已经渐渐懂事,虽然是异母所生,但张靖英和这个小弟弟最是亲密,他特别喜欢这个小弟弟。张靖英点了点头,“靖雄,我现在要出去,你回去告诉娘和你三嫂一声,说我突然有急事出去了。对了,你不要乱跑。”靖雄点点头,张靖英拍了拍他的脑袋,急速离去。这个时候张靖鸿也在着急,但他始终不敢说出那天的事情,他正在那天张月依经过的路上寻找着。

 


  (18)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阳光映在湖面荡起的波浪上闪闪发光,几艘渔舟在湖面穿梭,一艘稍大的船停在湖中央,远处的歌声在水面上飘荡。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在湖边漫无目的走着,他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这是他和姐姐经常来玩的地方,而姐姐现在不知身在何方,有没有危险。这个男孩就是张靖雄,他怕娘不让自己出来,就留了个纸条偷偷跑了出来。他望着波光荡漾的湖面,心中充满了焦急和忧虑,突然发现远处湖面上什么东西忽然冒了一下就消失了,他心中好奇,盯着湖面看,可是好久没有动静,忽然那东西又冒了一下,这回距离更近了一些。张靖雄看清了,那是一个人的脑袋,显然这个人水性非常好,一口气可以在水中比一般人多憋很长的时间。张靖雄坐在湖边的芦苇后看着,那人越来越近,最后游到了岸边,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停下站起身走上岸来。张靖雄吃了一惊。这是个女人,一身黑衣服,浑身湿透,秀发贴在俊美的脸庞上,惊慌美丽的眼睛不时地回头看,肩头和手臂上缠了绳子,胸前横了两道绳索,双手被绑在身后,怪不得偶尔只能只看到她的脑袋露出水面,原来双手被绑在后面。
  她刚上岸走了两步,看见一边坐着的张靖雄,“啊”地惊叫了一声。张靖雄好奇地盯着她,女人发现是个男孩,舒了一口气,蹲在地上,回头看着湖中的大船。大船上几个人影闪动,不一会儿旁边一条小船开了过去,几个人上了小船,两个人摇桨,直奔这边而来。那女人显得非常惊恐,慌忙地四周察看,弯着腰跑向一边,跑了两步回头对着张靖英恶狠狠地说,“小孩,不准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否则我让你死”,说完跑到不远处的水里,一片浓密的水草盖住了她的脑袋。张靖雄看着她恶狠狠的样子,心中有气,心想:“我告诉他们你又能把我怎样”。
  很快,小船到了岸边,上面跳下三个人,四处翻看。 一个人走到张靖雄面前问道:“喂,小子,看到一个人从水里上岸了吗?”。
  张靖雄看着他凶恶的神情,心中更是厌恶,答道:“什么样的人啊,我在这里玩了大半天,看到不少人呢。” “一个女人,穿黑衣服,应该还被捆着,从湖里游过来的”
  “真奇怪,被捆着怎么游泳啊,没看着!”,张靖雄回答道。
  “他妈的,你这小子见识真短”,那人恶狠狠地吐了他一口,急忙四处搜查。这几个人搜了半天一无所获,渐渐沿着湖边远去。“你眼睛没看花吧”,其中一个人问道。 “也许吧,我看到的时候那东西冒了两下就进了芦苇”,另一个人回答道。 “如果她在别的地方上岸,怕是已经跑掉了”“想不到这娘们水性这么好。”声音越来越远。
  过了很长时间,那女人才从水里站了起来,跑到张靖雄身边。
  “谢谢你,小兄弟”,女人没有了原来恶狠狠的神情,语气柔和地对他说。
  张靖雄还在生气,“怎么谢我呀”。
  “你说怎么谢都行,你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女人说道。天已经黑了,张靖雄看了看天色,他已经在湖边转了一天,现在他不想回去,否则要被娘看管起来,不能再出来了。张靖雄想:那女人不是要谢他吗?正好可以在这女人那里过上一夜。于是张靖雄说道:“我到这里迷路了,可不可以到你那里睡一晚上,吃点东西”。
  女人看着张靖雄,“当然可以,你快给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张靖雄走到她身后,开始为她解绑绳。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女人问道。
  “我叫张四,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我和姐姐出来玩,后来走散了,我一个人走来走去就走到这里”,张靖雄扯了个谎。张靖雄突然想,这个女人太可恶,这么就给她松绑,便宜了她,说不定一松绑她自己就跑了。于是故意笨手笨脚解了半天,“哎呀,天黑看不清了,这绳子怎么缠了这么多”,张靖雄显得很不耐烦,手一使劲,把她的双手提了上去。
  “啊,你……”,女人痛的叫了一声,张靖雄急忙松了手。“你这公子哥就是笨”,女人埋怨道,“不用你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远处几点亮光晃动,好像人提着灯笼走来。那女人很害怕,“小兄弟,我们快走吧,如果有人追来你帮我引开他们”
  “好吧,他们是什么人”,张靖雄问道。
  “是坏人”,女人背着双手,弯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张靖雄悠闲地跟在后面。张靖雄觉得她绕来绕去,走了很多弯路,显然是寻人少的地方走。那女人很熟悉地形,走起路来几乎没有迟疑。就这样走啊走啊,走进了山中,黑夜中女人双手背在后面走起山路来很吃力,上一个坡时,张靖雄见她很费力,便从后面托着她的屁股推了一把。这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张靖雄手上感觉柔软滑腻的,心中荡了一下。女人回头瞪着张靖雄,叱道:“你干什么?”
  张靖雄见她的样子,心里生气,便说:“干什么?帮你呗”。
  女人向山下看一眼,急忙回身继续爬,爬的很吃力,但脚步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她不时地看看后面,因为她看到山下有灯火晃动,总怀疑是有人要追上来。就这样在山中走着,女人跌了不少跤,遇到陡峭的山坡崖壁,张靖雄就到前面扯住她的臂膀拉她。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张靖雄不耐烦地说:“你家怎么这么远啊,今晚怕是睡不成了”。
  女人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翻……过这个……这个山头就到……了”
  女人终于走累了,靠在一棵树下,张口喘着气。张靖雄没有做声,也在一边坐下。那女人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自言自语道:“现在应该没事了,好险啊,差点就没命了”,说完仰望着天空,好像在回味着惊险的经历。又过了很长时间,女人一直没有说话,张靖雄叫了一声,女人仍没有回应。张靖雄站起走到她身边,只见她双手背在后面,靠着树,眼睛闭着,气息均匀,原来是睡着了。跑了好几个时辰,她实在是太累了。张靖雄睡不着,他抬头望着星空,心里惦记大姐,越来越烦闷。

 


  (19)

  女人这一睡就是半个时辰,醒来后看张靖雄抬头望着天空,问道:“小兄弟,你在这山里不害? 怕吗,是不是想家了。”
  “我在想我姐姐。有你在身边我就不害怕了”,张靖雄回答道。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现在这个样子能保护你吗?”
  “只要有人我身边,我就不害怕了”,张靖雄说道。
  女人四处看看,靠着树挣扎着站了起来,跑到一块石头旁边,背靠着石头,身体扭动,想磨断绳索,磨了半天,女人眉头紧皱,脸上痛苦的表情,好像在忍着疼痛。女人停下来,口中喘着气,抬头看着天空。“现在是什么时侯了呢”,女人喃喃自语。
  张靖雄看着弯弯的月亮说,“寅时大概过去一段时间了”。
  “啊!我睡了好久吧,我们快走,天亮有人进山就不好了”,女人显得很着急,背负着双手继续跑。张靖雄不急不忙地跟在后面。
  又走了半个时辰,天慢慢亮了,远远地望见一座大门,几个人影在那里晃动。女人露出欣喜的表情,叫了一声:“到了”。
  张靖雄见状,便说:“天亮了,我试试给你解开绳子”
  女人瞪他一眼,“不用了,这个时候来做好人”
  张靖雄觉得这女人喜怒无常,心中又生起气来:“不用就算,凶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到那扇大门附近,几个身穿灰衣,头扎红巾的人赶了过来,“慧娘,是你,你还没有死”,两个灰衣人急忙解开女人身上的绳子。“这个小子是谁?”,一个灰衣人问道。
  “哦,这个小兄弟帮过我”,女人回答。
  张靖雄跟着女人和一个灰衣人走了进去,张靖雄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虽然他练习家传内功可以忍受,但毕竟正值身体发育时期,加上跑了一夜,早已饥肠辘辘。于是他喊道,“我想吃点东西”
  女人好象没心情搭理他,头也没回便说:“等一会儿再说”。
  张靖雄越来越气,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前面几个人走了过来,灰衣人上前一揖:“大头领,慧娘回来了”
  女人上前一报拳叫了声:“大哥”
  “慧娘,你回来了”,一个身高体壮,面色红黑,面带黑须的人说道。旁边一个脸上精瘦,形容猥琐的人,冷冷地看着女人,“丰慧娘,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其他兄弟呢”。
  女人答道,“其他几个兄弟不是被当场砍死,就是在抓住后第二天杀了”。
  “那你为什么能活着回来?”
  女人看着他的样子,显得有些惊慌,“这……我昏迷了一段时间,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条船上,那船挺大,停在城郊的那个湖上,一个公子模样的赖皮要……要调戏我,后来外面有人叫他,他便出去了,我偷偷在后面看一眼,有几个人聚在船头说着什么,旁边有一条小船。我趁他们不注意,溜到船后面,跳下水去,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游到了岸边,就跑回来了”
  那瘦脸人哼哼冷笑,“你说的那公子应该就是潘少爷,这个人身手不错,他和官府勾结与我们作对,我们迟早要找他算帐。可是他这么一个狡猾精明的人,怎么会轻易让你从他手上溜掉?我看是你投靠了官府,前来作内应的吧,说不定这次几个兄弟也是被你出卖,惨死在山下。你原来是富人家的小姐,走投无路上了山,平时却胆小的很,怕是被官府威逼利诱,成了他们的爪牙”。丰慧娘大惊,“不不,二头领,我……我没有投靠官府,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他们太大意了……哦,那个小兄弟可以给我作证”,这个时候丰慧娘想起张靖雄,她回头指着张靖雄,“他看到我从湖里游上来,那个时候我还被绳子绑着。”
  旁边灰衣人说道:“二头领,慧娘来到寨子门口的时候的确还被绑着”。二头领看着张靖雄,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什么人,你在哪里看到她的”。
  张靖雄听的明白,心道:“这个时候又想起我来了,这个女人太可恶,得好好戏弄她一下”,于是装着一脸迷茫的样子说道:“我叫张四,出来玩和姐姐走散了,后来看到这位姐姐在跑,身上被绑着,我就跑过去问她,她说有坏人追她,我要给她解开绑绳,她说身后有人,来不及了,就一个劲地跑。我看她张得那么好看,很担心她,就跟着跑了过来。”
  二头领嘿嘿地笑着:“你这女人胆子就是小,情急竟然拿小孩来为你遮谎,没想到却漏洞百出。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你松绑,即便是你自己也有时间磨断绳子,难道是潘彪那小子让你这么做的?可能以为能在路上碰到我们的兄弟吧,结果却没有碰到,于是大概你等不及了,也不把绳子弄开就跑了回来,这等雕虫小技也来骗我,哼哼”。
  “二头领,我一路上远远地躲着人,没想着要碰到兄弟,我……”,丰慧娘急了,睁大眼睛看着张靖雄,“你……你怎么害我呀”。
  二头领望了大头领一眼,大头领点点头,二头领喝道:“把她捆起来”。旁边几个人呼拉一下上来按住丰慧娘,丰慧娘意欲挣扎,被一顿绳索捆翻在地。
  “怎么处置她”,二头领问道。
  “按规矩办”,大头领瞪着眼睛答道。
  两个人把丰慧娘拖到一根木桩旁绑在上面,丰慧娘混身哆嗦,脸色苍白,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乞求地看着张靖雄,已经说不出话来,身子瘫靠在木桩上,如果没有绳索勒着,怕是已坐在地上了。须臾功夫,一个人咬着尖刀走来,手中端着一碗酒,一只手“嗤嗤”几下扯开丰慧娘的胸前衣衫,一对丰满圆润的乳房弹了出来。那人一口酒含在口中,拍了拍丰慧娘左边的乳房内侧, 乳房颤抖了两下。一口酒喷在丰慧娘的心口,丰慧娘身子一颤,那人手中尖刀便刺了下去!

 


  (20)

  就在尖刀即将刺入丰慧娘的胸口之际,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持刀人的肘部,竟然接住了这凶猛的一刀。持刀的汉子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却是那男孩张靖雄。丰慧娘此时已经昏晕过去,脸色惨白,头歪向一边,身体瘫在木桩上。
  张靖雄只想戏弄一下丰慧娘,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他当然不会看着自己的恶作剧害死那女人,于是接住了这致命的一刀。那汉子见被一个孩子一下拿住手臂,不由得羞恼。他用力一挣,只觉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推出好几步,站定后睁目看向那个男孩。张靖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原先汉子手中的酒碗和尖刀,叫了一声,“请慢动手,我有话要说。”
  两个头领都吃了一惊,他们都看出这个小子身手不凡。
  二头领眯着眼睛,看着张靖雄,问道:“这位公子家住哪里,名字果真叫作张四?你有什么话要说?”张靖雄便不再隐瞒,朗声回答道:“我叫张靖雄,就住在城里,出来寻姐姐。在湖边确实看到这个姐姐从湖中游了上来,湖中的大船上有人来追,这个姐姐藏在水草之中,是我帮着这位姐姐骗过了那几个人。刚才我只想和她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动手”。
  张靖雄一番话说的字字清晰,不紧不慢,在一群大汉当中没有露出丝毫怯意。
  二头领若有所思,“张靖雄……张海龙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爹”,张靖雄知道爹爹与各路江湖人士和官府都有着很好的关系,且从不得罪人,于是便报出自己家门。
  二头领“哦”了一声,道:“你是张家的四公子吧”
  “正是”
  “怪不得身手不凡”,二头领看了大头领一眼。
  这时张靖雄上前把手中的碗递给那汉子,汉子接过,吃了一惊,那碗酒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两个头领在一边看的真切,心下惊骇,便已确认无疑。
  大头领抱了一下拳说道:“原来是张四公子,失敬,张家玄阴指功夫闻名江湖,今日得见方知厉害。张老爷子为人仗义,名声远扬,即便是在整个柳州也是大名鼎鼎,既然张四公子可以作证,那……”
  二头领在一边接过话,“大哥,此事要慎重,即便张公子能证明,其中也极可能有诈,那潘彪不可能轻易放跑这个女人,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先把她关押起来,待稍后盘问。”他们都知道张海龙一家子女个个武功非凡,便是这眼前的半大孩子,他们也未必能轻易捉住。且张老爷子从不与他们作对,不会勾结官府来围剿他们,更不会让自己的小儿子来做这种事情。而他们也没有必要去招惹张家,现下对张靖雄这个半大孩子说话也很是尊敬。
  张靖雄没想到这些人对他如此客气,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桩上的丰慧娘,心里有点愧疚:“该说 的我都说了,其它的都看你自己了,我也管不了”。
  二头领对着张靖雄抱拳道:“张公子可到里面歇息,如不嫌弃等会儿我们一起吃饭。”
  一说要吃饭,他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便说道:“你们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我的肚子饿了,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
  “好吧,张公子请到里面歇息”,大头领伸手一让,张靖雄没客气,大步走了进去。
  已经昏过去的丰慧娘被解下木桩。两个人拖着走向后面,丰慧娘双眼紧闭,身上仍被绳索捆绑着,胸口的双峰依然袒露,惨白秀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周围的人目送他们远去,拖着她的两个人的眼睛不时地瞟向她的胸脯。
  张靖雄吃饱喝足,走出屋子,独自在堂前踱步,心中惦念着大姐,想道:能不能让这些人帮忙留意一下呢?正思索间,二头领走了过来。“张公子吃饱了么?”,二头领问道。
  “哦,吃饱了,多谢款待”,张靖雄象模像样地拱手回答。
  “张公子说来寻姐姐,不知事情是何来由?”。
  张靖雄沉吟了一下,“我大姐张月依半月前忽然没了踪影,至今没有音讯。三哥出去寻找多日,前日还曾回家探看”。
  “哦,你大姐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这地带我们熟悉,也许我们山下的兄弟能帮你顺便留意一下。”,二头领说道。
  张靖雄便把张月依的样貌特征和出走时身穿的衣物说了一下。然后拱手道:“多谢二头领,如果能帮助找到姐姐,我……我们定会重谢”。
  二头领微笑着一拱手,看着这个半大小子说话的样子,心中不免暗自发笑。其实这二头领也就随便一说,糊弄一下小孩子,他们哪有闲情去留意张月依,张家也不能给他们什么好处。
  丰慧娘换了新的衣服,蜷缩在一间小屋的角落里。为了防止她逃跑,身上仍然绳捆索绑。她眼色凄迷,形容惨淡,秀美的脸上缺少血色。
  张靖雄走了进来,看着丰慧娘凄惨的样子,张靖雄心里有些不忍。其实没有张靖雄的恶作剧, 丰慧娘仍然会被怀疑,但应该至少不会当众袒胸露乳,遭到挖心的惊吓。张靖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丰慧娘抬眼看着张靖雄,嘴角抽动,半天才说了一句:“多谢小兄弟及时相救。”
  她这一谢让张靖雄更是不安,原来对她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连忙说道:“不不,丰大姐,是我害得你遭受惊吓,请丰大姐宽恕我。”
  丰慧娘动了动被捆得紧紧的身体,叹了口气,“前日在官府那边我也没有受到如此的惊吓,我到哪里都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张靖雄愈发可怜她,说道:“你可以做一个平常百姓家的女子。”丰慧娘又叹了口气,“我出身富家,后来家境败落,十岁时便已经没有了父母。我和叔叔一起艰难度日。十二岁时叔叔领着我上山,第二年叔叔便死在山下。我就是现在想去过平常的生活也无法做到了。”
  张靖雄听着心里发酸,半天没有说话,他知道他帮不了她,他体会到,这个世界无奈的事情太多了。半晌,张靖雄说了一句“丰大姐保重”,转身走了出去。

 


  (21)

  昨日张月依来了例假,赤潮泛起,斑斑血迹。本来张月依练习玄阴指内功是可以绝经的,但这些天她整天被绑成一团,加上她平日胡思乱想,多日没有正经练习内功,导致月经来临。那领头大哥倒也温柔体贴,没有奸淫于她,还为她清洗擦拭,晚上只一顿亲抚便搂着她睡去。
  张月依觉得这强盗倒并非穷凶极恶之人,面容看起来也并不那么令人厌恶了。
  今天那领头大哥又是一顿揉摸亲抚,搂着张月依躺下后睡不着,想和张月依说两句话。“小宝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领头大哥说。张月依小腿蜷起,半趴在他身上,没有作声,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她从不挣扎,已经有点麻木了。她知道这个人有的是办法对付她,自己挣扎说不定惹恼了他,用什么奇怪的办法让她更难受。
  “哦,我忘了你的嘴还被堵着呢”,领头大哥嘿嘿笑了笑,“但现在我可不敢把你堵嘴的东西拿出来”。张月依嘴上堵着一块布,还用一道丝娟勒过嘴在脑后扎结。。那领头大哥接着自言自语:“从你到这以后我一有时间就回来,以前这个时候我没事就和弟兄们一起喝酒。干我们这个行当的,每天都提着脑袋,说不定哪一天就死无葬身之地,前几日山那头大头领寨子的几个兄弟在山下被官府的人围了起来,除了一个女的,其余人都死了。他们怀疑这女的是个奸细”
  “一个半大孩子和那女的一起上山来,说是城里张海龙老爷子的公子,叫张靖雄,他还托二头领帮着找他的姐姐,哈哈。咦,你不会就是他姐姐吧”张月依的心颤动起来,这些天来整日浑浑噩噩,忽然听到了亲人的消息让她万分激动,她麻木的神经一下子受到了刺激。就像被独自困在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光明一样。她知道她的亲人们正在担心她,正在为了寻找她四处奔波,她感受到了亲人的关心,想起了亲人们的温暖。她要想办法逃走,她下定了决心,等待机会。
  张靖雄在山中走着,迷茫地望着重山叠嶂,心里一片混乱,这次急忙出来,银两和食物都没有带,在外面呆不了多长时间,也不能总去讨饭吃,且娘在家中一定担心的很,自己不能在外面跑起来没完。于是他打算,今天先去山下转一圈,晚上只好回家,说不定大姐已经在家里等着呢。张靖雄没有按原路返回,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下山去,他有很强的方向感,准备在山下绕一圈再回家。
  张靖雄运起轻功,在山间飞奔,不长的时间就到了山脚下。正跑着,远处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张靖雄心中一动,忙朝着声音方向跑了过去。几个黑衣人正在围着一个青衣年轻人,那年轻人眉清目秀,面带微笑,神态自若,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出手间隙手中把玩着扇子,偶尔扇两下,毫不把周围几个黑衣人放在眼里。旁边不远处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捆坐在地上,嘴中堵着一块布,脚上也被捆了绳子。
  一个面目丑陋,身材矮小,头发蓬乱的黑衣人喝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抢大爷嘴里的食”。
  那年轻人呵呵一笑,“几个打家劫舍、强抢良家妇女的蟊贼,人人得而诛之,这样美貌的姑娘糟蹋在你们手里岂不是可惜,我今天是在做好事”,说话中一脚踢在一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横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跌落在地,口鼻流血,一命呜呼。
  那矮小的黑衣人哇哇怪叫,举刀向年轻人劈去,年轻人身形丝毫不动,就在那刀劈到离面门不到半尺之际,忽然象被什么东西撞了出去,“铮”的一声飞向天空。矮子大惊失色,想不到这个年轻人武功如此之高,竟然没有看清他怎样出手。他知道不是对手,大叫了一声,“扯乎”,转身就跑。那年轻人微微一笑,一挥手,旁边的几个黑衣人翻倒在地,然后朝着矮子的方向伸手凌空一抓,那矮子象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脖子,站在原地,手脚挣扎,一步不能前行。年轻人手一收,矮子向后飞去,跌到年轻人脚下。
  年轻人手中摇着扇子,转头向一旁说道:“哪位高人驾临,请出来吧。”
  张靖雄一惊,自己悄无声息地躲在远处竟也被他发现,方才看见那年轻人出手,便知道这人是个极端厉害的人物。于是走出来,到了离那女子不远的地方,看了被捆在地上的女子一眼说道:“我正巧路过,见你们这里打成一团,便过来看看,这位大哥武功高强,行侠仗义,令人敬佩。”,说着走向那女子,想为她松绑。没想到那年轻人手一挥,一股掌风袭向张靖雄,张靖雄急忙向后闪身躲过,看着年轻人问道,“你要干什么?”。
  年轻人哈哈一笑,“你这孩子果然身手不错。那姑娘我还要留着享用,岂能任你放走”,说罢一脚踢飞了一个刚刚爬起来的黑衣人,黑衣人当即吐血而亡。
  张靖雄心道:“这个淫贼,看起来象个好人,想不到也是个卑鄙小人。”
  这时候矮子和另外两个黑衣人悄悄爬起,一点点向后挪动,伺机逃走。年轻人手微微一动,就在这一刹那,张靖雄看准时机,纵身一跃到了被捆在一旁的女子身边,他知道年轻人正要对付黑衣人,想趁机解开女子脚上的绑绳,让她逃走,自己来缠住年轻人。
  年轻人怔了一下,手一挥,劈倒了几名黑衣人,随即纵身跃起,空中五指张开,抓向张靖雄,张靖雄见来势凶猛,忙推开女子,身体后仰单手去拨年轻人的来臂,两腿踢出。张靖雄只觉得年轻人这一爪甚是沉重,险些未能阻住。年轻人手一偏在张靖雄肩上抓下一片衣衫,腿在空中一别,借着张靖雄的腿翻了过去。
  年轻人叫了一声“好”,回身又是一掌,这一掌比刚才更加凶猛,张靖雄不敢去接,慌忙向旁边一滚,滚到女子身边,运足功力,挥手向那年轻人一指,一道寒气奔着年轻人胸前袭去。年轻人一惊,身体在空中一转,双掌护住胸前急抹,化解了这道玄阴真气,落地后向旁跃去,
  站在距离掌靖雄三丈远的地方,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种从容的笑意,眼睛盯着张靖雄,问道: “张靖英是你什么人”。
  张靖雄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我三哥,刚才我们还在一起,这会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年轻人看了看周围,抱拳道:“原来是张四公子,得罪了,如果张四公子喜欢,这女人就送给张四公子了”,说罢飞身离去。旁边的三个黑衣人爬了起来,相对看了两眼,也转身跑掉。张靖雄知道那人是慑于三哥的威名,不敢得罪,说不定很快发现上当赶回来就麻烦了。于是没来得及解女人身上的绳子,上前一把抓住女人,抗在肩头,施展轻功,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女子见张靖雄没有给自己松绑,以为这个半大孩子也是要奸淫自己的恶人,便在张靖雄的肩头挣扎起来,口中呜呜地叫着。张靖雄一只胳膊扳住她的大腿,后脑顶着女人的腰腹,另一只胳膊从后面绕过女人的脖子,手抓住她肩头的衣衫,一阵疾驰,跑进山中。跑了一柱香的功夫,张靖雄停下来,回头望望,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发觉两只手上有异样,原来在女子的挣扎下,张靖雄的手不断地换着部位,一只手已经从女子臀后伸过来,抓在她的两大腿间,那女子两条大腿紧紧地夹住他的手,不让他的手侵犯自己,两脚还在摆动挣扎。另一只原先抓在肩头的手已经抓在肩胛下,稍稍触到了她柔软的胸部上沿。张靖雄慌忙把夹在她两条大腿间的手抽出来,女子浑身一抖。张靖雄把她放在地上,说道:“我是来救你的”,说罢拿下她口中的布,女子马上大叫出来:“救命啊!!”
  张靖雄忙把布塞回到她口中,回头望了望,女子呜呜地叫着。张靖英在女子腰间摸准了部位,点了她的两处穴道。他的点穴功夫还不到家,不能在刹那间找准穴位。女子腿已不能挣扎,身体躺在地上。张靖雄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位姐姐,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等会儿我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你不要叫喊,我不会伤害你”。说完顿了片刻,手在女子腰间点了一下,解开了她的穴道。女子没有做声,张靖雄翻过她的身子,解开绳索,站起身向后走了几步。
  女子拿下口中的布,站了起来,看着张靖雄。两人对视片刻,女子拜下身来,“小女子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张靖雄赶忙上前托起,“大姐别这样,我送你回去吧”
  裴惠云在屋子里闷得慌,张靖鸿几天没来看她了,他上一次来的时候说他大妹从那天晚上后就失踪了,他要去找大妹。这个屋子是张靖鸿给她买的,原先是一个木匠的家。离城里六十多里的路程。屋内装扮一番,花的银子不多,虽然不气派倒也雅致。裴惠云平时和邻里交往很少,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有人问她以前家住哪里,她男人张靖鸿是不是做买卖的……等等问题,她都支支吾吾地回答。张靖鸿几天没来,她也没人说话,闷得她心里直发慌,不时地站起来向外看。她终于忍不住,自己走了出去,离开镇子,慢慢地在小路上踱步。走着走着,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她还没回过神来,一块布塞进了她的嘴里。“呜呜”,裴惠云叫着,使劲地挣扎,两只胳膊被一双有力的手拽到背后剪起,绳子在她身上和双臂缠绕,绕到身后捆住手腕。她拼命挣扎,双脚乱踢,忽感到手腕一紧,双手被提了上去,她不由自主地弯下腰。身后的人顺势抄住她的纤腰,把她挟在腋下,飞快地跑了起来。
  那人挟着裴惠云跑了很长的路,跑进山里,在山中转了很久,到了一间用木头和干草搭成的小屋,把她放在地上。裴惠云终于看到了这人的面目,身材矮小,面目丑陋,头发蓬乱,一双贼眼淫邪地笑着,“昨天一块到嘴的肥肉跑了,没想到今天弄了一个更肥的”,说话间一双色咪咪的眼睛盯着她丰满的胸脯。矮子好像饿了好几天的馋鬼,一下扑到裴惠云身上,几把扯掉裴惠云的衣衫,骑在裴惠云身上。?很快,矮子就累了,喘着粗气,摸着裴惠云丰满硕大的胸部,嘿嘿地笑了起来。裴惠云厌恶地看着这个浑身臭气的家伙,心中很懊丧,自己为什么偏忍不住寂寞独自跑出来,结果被这个家伙抢了,也不知道他干完事后要把自己怎样。
  矮子把裴惠云坐着捆在草屋中地中央的一块木桩上,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走出去,半天没有回来。裴惠云使劲地挣扎,想挣脱捆绑,可是绳子紧紧地把她固定在木桩上,她的挣扎丝毫没有用处。
  晚上,矮子挟着裴惠云继续跑,跑累了就歇着,困了就把裴惠云捆在树上,自己在一边睡觉,偶尔松开绑绳让裴惠云活动一下,然后绑了再跑。这样跑了三天,跑到了一个石头砌成的屋子。矮子把裴惠云扔在地上,咧着大嘴笑着,“以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22)

  张月依对领头大哥说:“你还是每天灌一次药吧,三天我有点受不了。”张月依在寻找机会。她每天暗自调整内息,领头大哥给她灌药时,她运了一口气化解,慢慢适应药性,这样她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她不动声色,醒来后仍然佯装昏迷。
  有一次她醒来后领头大哥已经捆完了她的手臂,一条腿也捆上了,只剩下一条腿没有捆,脖子上套着锁链。原来每次领头大哥在她昏迷时给她解开绑绳之前,都要先给她脖子上套上锁链,捆上后再解开锁链。他每次外出的时候也要套上锁链,显得格外小心。
  又过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一次机会,她醒来时,领头大哥刚刚捆完她的手臂,两条腿都还没有捆上,这是次好机会,她等不及了,领头大哥正准备捆她的腿,她翻身而起,一脚把领头大哥踩在脚下,喝道:“我脖子上锁链的钥匙拿来”领头大哥猝不及防,被张月依踩在脚下,刚想挣扎翻身,张月依脚下一用劲,他觉得背心剧痛,嚎叫一声趴在地上不敢动了。“把钥匙拿来!”,张月依命令道。
  “钥匙不在屋子里”,领头大哥趴在地上喘息。“钥匙就在屋子里,你每次解开锁链之后都把钥匙放在墙边”,张月依脚下一用劲,领头大哥。惨叫一声,叫道:“我去给你拿”。张月依用脚挑起地上领头大哥准备用来捆她腿的绳子,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绳子另一头在自己脚腕上绕了两圈踩住,喝道:“系上死扣”。领头大哥慢慢腾腾地把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打结系住,动作有些迟疑。张月依缓和了口气,“我不会杀你,只要你放了我,我不会与你计较以前的事情”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说话算数”,张月依回答道。
  是不是真的,领头大哥这个时候也必须按张月依的话来做,他别无选择,否则他可能就要当场毙命。张月依如果逃脱不掉,至少可以和他同归于尽。他要碰碰运气了。领头大哥慢慢地走向墙边,从干草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把钥匙拿在手中。“打开我脖子上的锁”,张月依的语气不容置疑。领头大哥迟疑了一下,走过来打开了张月依脖子上的锁链。领头大哥只恨这钥匙不是一把刀。
  张月依的锁链一除下,当即飞起一脚把领头大哥踢在地上,她不敢让他给自己解开手臂上的绳索,因为她怕他在背后暗算,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容不得一点闪失。张月依看着这个夺去自己贞操,这么多天来几乎天天与自己睡在一起的男人,缓缓地说:“你我之间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领头大哥如获大赦,“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张月依叹了口气,“我也要谢你的不杀之恩。”
  这时屋外有人声响起,张月依不再迟疑,踢开门飞身而去。 “谁?”
  “啊呀,是那个女人,大哥呢”
  “快去看看大哥”
  张月依撇开几个强盗飞奔,她被抬来的时候昏昏沉沉,辨不清方向。现下朝着一个方向疾奔,只想尽快逃离,然后找个地方磨断绳锁。她现在浑身赤裸,虽然并不怕凉,但也要先找点东西遮住身体。张月依跑了一段时间,便感觉气力不足,浑身微微冒出虚汗。她被那强盗捆了整整一个半月有余,整天蜷着腿,背着手,好不容易松绑一段时间也是在昏迷中度过,腿脚多日不活动,加之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正经练功,张月依运起轻功一柱香多的功夫就觉得头晕眼花。她咬牙坚持着,最后已经有些踉跄。张月依觉得已经远离了那强盗的地方,于是停下来靠在树上休息。待气息平稳下来,找了一块带楞的石头,开始磨身上的绳索。刚磨了几下,忽然感到脖子上一紧,一条绳子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张月依大惊之下一个纵身跃起向后跳去。她刚才累得头晕眼花,竟然没有注意旁边有人。张月依没等落地便感觉两人从后面袭过来,忙转身飞起两脚,踢倒两个身着灰衣的偷袭者。
  有两个灰衣人拉着套在她脖子上绳索的另一头飞快地向后跑。张月依刚刚抬起脚想踩住绳索将两个人拖回,旁边一个灰衣人伦起一条棍子迎面向她扫来,张月依一个后仰躲想躲开棍子,没想到脖子上又一紧,被绳子拽住了,没仰过去,棍子正砸在她太阳穴上,张月顿觉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几个灰衣人上来将张月依两条腿捆在一起,缠了好几道绳子,又将两条小腿蜷起捆在大腿上。
  张月依暗暗叫苦,也是她现下内力不足,且一阵奔跑又消耗不少,动作有些迟缓,否则即便是她双手被缚,这几个人也捉不住她的。“哈哈,看这娘们刚才跑的两步便知道她身手不错。怎么被绑成这样,还光着身子,是不是山那头杜老七弄的女人,看这屁股和奶子,啧啧,也该咱们兄弟尝尝了”,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一阵爽朗笑声传来,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人摇着扇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向几个灰衣人。几个灰衣人相互一使眼色,抄起手中的家伙扑了上去。“扑通扑通”几个灰衣人还没看清那年轻人怎样出手便被摔出丈把远,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剩下的两个灰衣人看得明白,知道来了极端厉害的主,慌忙撇下张月衣和几个同伙夺路而逃。那年轻人也没有追赶,踱步来到趴在地上的张月衣身旁,俯下身来揉捏着张月依丰满的臀部,口中称赞:“姑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说完挥手抄下张月依腿上的绳索,继续摸捏张月依丰满的臀部。张月依一翻身,飞起一脚踢向年轻人。年轻人哈哈一笑用手抓住张月依的腿,张月依又一翻身俯下,另一条腿也踢了过去,年轻人轻巧地躲过,挥手封了张月依的穴道。“姑娘身手不错”,年轻人微笑着说,伸手从身后抓住张月依胸前的两个乳房,将张月依扳起来,搂在怀中。
  “姑娘的胸脯真是天下绝有啊”,年轻人眼中流露出淫亵的目光。当他的目光落到张月依清美的脸庞时,大吃一惊,捏着张月依两只乳房的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你是什么人,可是姓张”,年轻人定睛问道。
  张月依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张靖英是你什么人?”,年轻人继续问,说话间解开了张月依的穴道,站在一边。
  张月依心中一动,睁开眼睛答道:“他是我三弟”。年轻人看着张月依,又看了看两个灰衣人逃走的方向,心中悻悻,也许他在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追上那两个灰衣人杀了灭口。于是一抱拳说道,“在下不知是张小姐,多有得罪。”,说罢走到张月依身后,一把抄断张月依身上的绳索,说了声“告辞”,飞身而去。“阁下是何人”,张月依忙问道。远处飘来清晰的声音:“你和你三弟说起我的样子他便会知道。”

 


  (23)

  张靖英心中焦急,他出来寻找多日,未见姐姐身影。他与姐姐从小便亲密无间,姐姐温柔和善,从小便很照顾他这个小她一岁多的弟弟。被老爷子赶出家门后,他多次跑到姐姐那里要银子,以供自己游玩风流。多日来,张靖英一边奔跑一边催动内力念起神伐咒中的“唤心咒”。内心想着自己熟习的人念动此咒,方圆数里之内,只要对方心神正常,都能感觉到,而旁人则没有丝毫察觉。
  这天晚上,张靖英正在荒郊闭目休息。远处一辆马车跑过,张靖英神色一动,看着那马车片刻,起身偷偷地跟在后面。
  马车在山脚下停住,车夫跳下车,车中几个人抬着一个麻袋钻了出来,麻袋不断地蠕动,里面装着人。
  几个人抬着麻袋沿着台阶走上山,马车调头离去,张靖英悄悄地跟在抬着麻袋的几个人后面。很快到了一座大门,大门上牌匾写着三个字“三清观”。门敲了几声,里面探出一个脑袋,问道:“又弄来一个?”
  “嗯,现在越来越困难了,很多人家丢了女儿,现在防备的很小心。这方圆几十里的地界我们都快抓遍了。”
  “好,快进来。”
  “师傅呢”
  “师傅正在堂前打坐”
  几个人抬着麻袋走了进去。张靖英待大门关上后,纵身越过高墙,继续跟在后面。抬麻袋的几个人走进了一间不大的屋子,将一个屏风搬开,一个人伸手在一尊神像后面摆弄了一下,屏风后面的墙壁缓缓分开,两个人抬着麻袋走进去,其他的人守在外面,墙壁慢慢合上。须臾的功夫,墙壁又慢慢打开,刚才进去的两个人走了出来,点了一下头,几个人一起走出屋子,来到正殿。张靖英远远地看见正殿中央坐着一个道士,身着道袍,须发皆白,满面红光,双眼微闭,手中拂尘搭在腿上。几个人走进去躬身叫道:“拜见师傅。”
  张靖英一个纵身翻上屋顶,心中一动,“还有人在屋顶。”
  那老道士睁开眼睛,“事情办完了?”,声音低沉而缓和。
  “办完了,又来一个”
  “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个人退了下去。
  老道士又闭上眼睛养神,许久说了一句:“屋顶上的几位朋友下来吧”
  老道士的声音细如蚊蝇,传到而边却像捣鼓一般。“扑通”一声一个人从屋顶的另一头摔了下去,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又两个黑衣人纵身跃下,跳进殿内,用手指着老道士叫道:“淫道,果然是你。出家人竟然强抢奸淫良家妇女,真是有辱三清名声”老道士面色不动,“那些女子贫道未曾伤及毫发,过后都送还回家,贫道不过是让她们体会到人生的乐趣,初窥道法奥妙,何谈奸淫。几位已经到此多时,既然来了,便在贫道这里住下吧。”
  “领教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挥剑刺去,另一个随即跟上。
  老道士好像置若罔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待到剑尖离自己不到半尺之际,手中拂尘不知何时撩起在剑身上一抹,剑荡了出去。那黑衣人身形一转,剑在空中一兜,扫向老道士的肩头,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好剑法”,老道士睁目喝了一声,手中拂尘在空中一抖,拂向来剑,另一只手挥出,一股劲气奔向第二个迎面而来持刀的黑衣人。持剑的黑衣人没等拂尘沾剑,剑在空中如灵蛇般一转,转了个弯,继续刺向老道士。持刀的黑衣人闪身躲过劲气,揉身而上,一刀劈向老道士面门,眼看一刀一剑同时袭到,老道士无可闪避,瞬间老道士身体如利箭般升起,刀剑都落了空。“好!贫道倒是小看二位了”,老道士身形未等落下,拂尘在空中挥出,一道红光扫向二人。持刀的黑衣人纵身后闪,那持剑的黑衣人不退反进,就地一滚,滚到老道士原来坐的地方,剑尖一抖向上指去。老道士拂尘招势已尽,来不及隔挡。只见他双腿在空中一缩,另一支胳膊挥下,道袍衣袖裹住剑尖向旁边扯去。黑衣人随着这一扯跳向一旁,剑身微颤,剑尖在袍袖内乱抖,老道士的袍袖如败絮般纷纷散开飘落。“好!想不到施主身手这等厉害”,老道士不敢轻敌,脸上紫光微现,单手在身前立住,身上道袍涨起,须发似被轻风吹开,凛凛飘动。
  这时候趴在门外的黑衣人站了起来,那持剑的黑衣人对他喊道,“卓老弟躲远点,这里不用你”,说罢欺身上前,刺向老道士,持刀的黑衣人也挥刀斩过来。
  老道士大喝一声,身形急退,躲开了一刀,单掌暴出,凌厉的掌风带着“呜呜”的声音袭向持剑的黑衣人,持剑黑衣人剑势一收,剑在身前闪出一片剑光,身形似鬼魅般穿过凌厉的掌风扑向老道士,老道士纵身跃向持剑人身后,空中身体一转,拂尘掠向持剑黑衣人背心。外面几十个道士手持刀剑已与殿外的黑衣人交手,兵刃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张靖英一时竟没了主意,究竟是应该帮着两个黑衣人去对付老道士,还是趁乱去探一下机关?他辨听声音知道麻袋中的女子不是自己的姐姐,那么姐姐是否在小屋里面?小屋内定有玄机,刚才他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除了小屋是否还有别处玄机?这个时候贸然暴露不利于探寻姐姐下落。可是又不能丢下两个黑衣人不管,持剑的那个他一看剑法便已认出是何人。正思索间老道士拂尘卷住了黑衣人的剑,另一只手挥出,黑衣人不想撒剑,身形略慢,被击中肩头,身体飞向一边,翻身站立后嘴角流出血来。老道士回身运足功力拍向持刀黑衣人,持刀黑衣人显然武功逊于持剑的黑衣人,身形稍慢,被掌风带出了两丈远,滚在一旁,口中喘着粗气。持剑的黑衣人叫道:“吕兄快走!”,说话间一剑刺向老道士。老道士身形一滞,两个黑衣人跃向门外。老道士大喝一声,飞身向两个黑衣人挥掌拍去。忽然他听到身后屋顶有动静,然后一阵铃声响起,飘到耳边,老道士一惊,当即站立在殿中,凝气安神,一动不动。片刻,老道士忽地纵身窜上,冲破屋顶,四处看去,却哪里有半点人影。此时三个黑衣人早已冲破包围,逃了出去。
  老道士回到殿中,外面的道士冲了进来,纷纷叫道“师傅”。
  老道士站立许久,神色凝重,慢慢地说道:“今日有高人来访”。

 


  (24)

  三名黑衣人在荒野中奔行,奔跑许久才停下,持剑的黑衣人手捂胸口,剑插在地上,断续地说:“想不到这妖道内功如此深厚,我们暗地探查多日,竟没有察觉。奇怪的是那妖道怎没有追来?”
  “我们是否应通知官府”,持刀的黑衣人问。
  “那妖道与官府过往甚密,知府大人多次请他去讲道说法,我看官府未必能管”,另一个持刀的黑衣人说道,“我是本地人,深知官场腐败,官府应该不会去管这些事情。”
  “刘兄,别来无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几名黑衣人一惊,回头望去,持剑的黑衣人看清来人后喜形于色:“原来是张公子,你怎么也来到此地。”
  来人正是张靖英。张靖英抱拳道,“我来寻姐姐,刚才在观内看见几位与一位道士打斗,我想知道此事的来龙脉”。
  持剑的黑衣人“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张公子刚才也在观内。是这样,半年来附近城镇不少人家的女子无故失踪,失踪女子失踪之后两月之内又被送回当地。被送回的女子有的不肯说话,有的称自己遭到了奸淫,但是谁,在什么地方遭到奸淫,她们都说不清楚,她们只看道抢她们人的模样,因为去和回来的时候都被装在麻袋里。被奸淫之时也被抢她们的人先捆绑蒙住眼睛。她们只知道是在一个四面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官府查访多日也无头绪,我与吕兄路过此地,从当地的这位兄弟口中得知此事。于是我们暗中留意,五日前终于查到头绪,有几个人在郊外欲抢民女,被我们撞见,打退了他们。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到了这里,这里的观主就是那妖道玄机子。这几日没有什么动静,那妖道整日坐在殿里,晚上也不见出来,也没见到有人往大殿里抬人。我想殿内定是有什么机关。今天看到他们抬回来一个麻袋,估计是又抢了一个女子,我们想看看那妖道的殿里有什么玄机,就翻上了房顶,被那妖道发觉。”持剑的黑衣人说着恍然想起:“我忘了给你说起,这位是我的朋友吕元魁”,说着指向持刀的黑衣人,“这位是那个当地的兄弟卓凡”,又指向那个被老道士从屋顶用内力震落的黑衣人。 张靖英拱手相称。
  持剑的黑衣人又指向张靖英说道:“这位是与我当年同称‘武林七秀’的人,名叫张靖英,现在武功比我要高出许多。江湖中的名声比我刘德洲也要大得多,如果有张公子相助,我们便有希望对付那妖道”张靖英道:“刘兄过奖了,我姐姐失踪多日,我怀疑她是不是也被抓到了这里。”
  刘德洲想了一下,“这里虽然离你家稍远,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张靖英点了点头,“事不迟疑,我这就回去,时间长了恐生变故”。
  刘德洲说:“我们和你一块儿去吧”
  张靖英拱手道:“多谢刘兄好意,二位有伤在身,再行打斗怕加重伤势,你们先在此调息疗伤,如果需要,我会找你们的”。
  “好吧,张公子小心”,刘德洲点头。
  三清观内,一个道士来到一间屋子门前,拨弄两下,打开了门锁,进入屋内。道士关上门,开始在屋内摸索起来。这道士就是张靖英,他刚才抓了一个道士,封了穴道,脱下衣帽穿在自己身上。张靖英在屋内摸索了大半天,终于摸到了神像后面的机关,张靖英觉得手下有异样,用手摸索后一扭,听见屏风后面有声音。待挪开屏风,见墙壁已经分开,有通道进入地下。张靖英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越走越黑,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张靖英只能靠着感觉和手的触觉走路。在里面转了几个弯,听到里面有响动,张靖英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摸到了一扇门。张靖英摸到锁头,拨弄两下打开,走了进去。呜呜啊啊的声音越来越近,张靖英早已听出这是什么声音。待到了近前,张靖英掏出腰中的火折子点燃,借着一点点光亮,张靖英对室内已是一目了然。室内捆满了一个个女人,一共大约二三十个,口中都堵着布。两边整齐地捆坐着两排,都是五花大绑,腰上一圈钢环把她们固定在身后的墙上。还有两个四马倒攒蹄地被吊在屋顶的环上,可能是不太听话的。她们的表情和衣着各异,有的在使劲地挣扎,大概是刚来的,这样的都被捆的很紧。有的神情木然,有的眼光呆滞。有的衣衫不整,袒胸露乳,有的干脆赤身裸体。张靖英挨个看着,看有没有姐姐张月依。整个密室都看过了,没找到张月依。张靖英心想:“会不会在大殿中的机关里呢。刘德洲说老道士从不离开大殿,也没有人向大殿里抬过人,说明这个地方和大殿地下的机关一定是相连的,但可能在这边打不开那相通的门”。心念及此,他迅速原路返回,关上墙壁,拉上屏风,正待去大殿察看,外面有声音传来,张靖英纵身跃上房梁。
  不多时,两个道士提着灯笼走了进来,挪开屏风,打开墙壁,走进密道,并在里面关上墙壁。张靖英心中一动,稍等了片刻,也扭动机关打开墙壁跟了上去,很快就追上两个道士,两个道士浑然不觉。两个道士打开铁门,走进捆满女人的密室里,用钥匙打开一个女人腰上的刚环,把她两腿叉开,大腿与小腿绑在一起,然后蒙上眼睛。捆好后同样的方法捆屋子里其它的女人,有一个女人挣扎得厉害,双腿乱蹬,口中呜呜地叫着,被两个道士狠狠地捆住双腿。待全部捆完后,一个道士敲了敲墙壁。密室最里面的墙壁轧轧分开,两个道士抬着一个女人进去,须臾出来又抬一个进去,等到抬最后一个女人的时候,张靖英悄然到了他们身后,瞅准机会出手点了走在后面那个道士的几处穴位,把他轻轻放到一边,自己则替他继续抬那个女人。张靖英低着头,把道帽歪了歪,遮住一点脸,抬着女人走进去。里面很宽敞,老道士玄机子站在另一头正闭目打坐,幸亏他离得比较远,否则就会听到动静。地上趴了两排女人,下身相对,中间留一个通道,每个女人身下垫着被褥。张靖英四处打量,没有发现什么,看来张月依的确不在这里。
  “师傅,都带来了”,和张靖英一同进来的道士单手作揖道。张靖英忙学着样子行礼。
  “出去等着吧”,玄机子命令道,眼睛还没有睁开。
  张靖英低头先转过身,走了出去。待身后的道士也出来后,墙壁门合上,那道士发现了地上躺着的同伴,刚要喊叫。张靖英回身点了他的穴道,拖上躺在地上的道士,跑出了密道。
  张靖英把两个道士放在地上,威胁道:“不要喊叫,否则我结果了你们”,随后解开他们的哑穴。张靖英问两个道士:“所有的女人都在这里吗,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没有了”,两个道士知道厉害,忙不迭地回答。
  “真的没有了?如果话有不实我让你死的很难受”,张靖英继续吓唬他们。
  “真的没有了,我们不敢说假话。”,两个道士惶恐地答道。
  张靖英皱了一下眉头,“看来姐姐真的不在这里了”。 “你们师傅现在要干什么?”,张靖英继续问。
  “师傅……他现在要采阴补阳,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干什么,只知道这些女子后来都昏迷了,师傅让解开她们的绳子,过一个时辰再绑上,她们一般都要一个半时辰后才能醒来。”,一个道士说。
  张靖英想了想,他现在要阻止玄机子奸淫那些女子。于是挥手封了两个道士的穴道,把俩人扔到神像后面。自己出了屋子,跑向大殿。大殿内空无一人,张靖英来到大殿中央,运足了功力在里面乱砸乱拍,墙壁,地面,神像,都是张靖英的目标。只十几下,张靖英一声断啸,纵身跃出大殿,飞快地回到原来的小屋内,顺着密道跑进密室,来到刚才开启的墙壁面前,运足了玄阴指功力连指了几指,然后双掌奋力推出,“轰”的一声,墙壁露出一个洞来,张靖英刚才就观察到,这个墙壁并不厚,自己的功力完全能够打开。张靖英从洞中钻进去,玄机子果然已经不在,应该是被张靖英的啸声吸引上去。两排女子仍然被捆趴在那里,张靖英飞快地抄断了她们身上的绳子,大声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但如果两刻之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自己跑吧。”
  说罢顺着一个台阶向上跑去,他知道这一定是通往大殿的密道。玄机子刚才听得上面啸声,忙跑上来看,但见殿内空无一人,神像被砸翻,墙壁也塌了一块,地面有几个坑,外面一群徒弟正准备跑进来。玄机子冲出殿外四周看去,却没有一点响动。玄机子喝道:“哪位高人驾临,为何藏头露尾,不敢示人面目。”。
  半晌仍没有动静,玄机子正恼怒间,身后大殿传来声音:“观主艳福不浅,这多女子被你一人消受,在下也万万不及”。
  玄机子大惊,这人来到身后自己竟没有发觉,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道士站在殿门口,!谈吐间神态自若,脸上带着微笑。“阁下何人,登门拜访有何见教”,玄机子知道来者不善。
  “我来向观主借女人”,张靖英微笑着答道。
  “我这里没有女人”,玄机子知道来人已洞晓他的秘密,话音没落纵身而起扑向张靖英。张靖英向后纵去,玄机子欺身而上,两人在大殿中动起手来。
  玄机子拂尘一抖,扫向张靖英,张靖英闪身躲过,随即左掌推出,玄机子身形疾转欺近,单掌直奔张靖英面门,张靖英侧身右掌后顺,化解了来势,抬起一脚踢向玄机子,玄机子向上窜起,拂尘一甩,一道劲气扫向张靖英,张靖英就地滚去,起身后挥出一指,一道玄阴真气射向玄机子,玄机子猝不及防,被逼得身形拙陋,勘勘躲过。
  两人在殿中没过一百招,外面吵乱的声音响起,原来密室中的女人们等待不及,从张靖英打开的那个洞钻出,顺着密道跑了出来,被外面的道士发现。道士们追逐着,见一个捆一个,不长时间,一群女子全部被重新捆住,嘴中塞了布,呜呜的声音一片。 张靖英心中暗叹,这些女人也太急了,幸亏力量悬殊,只是被重新捆住,没有受伤。玄真子却暗自着急,这些女人如何被放了出来他并不清楚,或许另有人在,而眼前的年轻人甚是厉害,一时三刻拿他不下。玄真子向后纵去,运足了功力,单掌暴出,一道雷霆般的劲气直扑张靖英,随后身形急进,欲速战速决。张靖英在原地一转,玄真子那凌厉的掌风似乎传透了他的身体而去,却在他身上不着任何滞留。张靖英身体转动中右手食指指出,小指随后暗暗地动了一下。玄真子那曾料到,只觉一道寒气扑面而来,慌忙后仰,扔了拂尘,双掌险险地化解了这股玄阴真气,刚刚站定,一道柔柔的力量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胸前,玄真子躲闪不及,被那道柔力打中,顿觉一凛,体内真气运转不畅。张靖英趁机欺身上前,一脚踢向玄机子,玄机子内气不畅,身形迟缓,被踢中腰部,剧痛之下翻身倒地。张靖英没给他机会,一指寒气指向玄真子,透胸而出,玄真子挣扎两下,绝气身亡。殿外的道士见状,纷纷四散逃去,张靖英也没有追赶,看着倒在地上的玄真子。玄真子口中流出鲜血,眼睛睁得老大,一脸惊异不甘的神情,似乎仍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完蛋了。“多行不义,应有的下场”,张靖英摇了摇头,回身走出殿门,一群女人还在殿前的院子里,有的站立,有的趴在地上,四马倒攒蹄。张靖英为她们一一松绑。 女人们千恩万谢,纷纷拜倒,张靖英心里却暗自着急:“姐姐到底在什么地方?”

 


  (25)

  张靖雄回到了家里,这两天被纪夫人严加看管起来,每天寸步不离,睡觉时也把儿子看在身边。张月依没有丝毫音讯,崔夫人着急,老爷子也沉不住气了,后悔那天怎么把张月依一个人扔在祠堂罚跪。张靖鸿和张靖英多日不见踪影,老爷子知道他们应该是找月依去了,张靖雄前些日子独自跑出去也让他坐卧不安,隔两天张靖雄又平安无事地回来,让他长舒了一口气。柳香香让老爷子很满意,他感觉这女孩儿文静淑雅,知书达理,现下成了自己的儿媳,张家
  很快就后继有人,于是对张靖英的怒气也消了大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其实他原本也是一时气极,把儿子赶出家门后他也后悔。崔夫人前段时间去寺庙烧了两次香,老爷子明白她是去见儿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崔夫人正在房子里祈祷,外面闯进一个人来,崔夫人看去,不由得惊喜交加,叫了出来:“月依!”。
  只见张月依一身灰衣,形容有些憔悴,眼睛发红,看着崔夫人。张月依一下扑到崔夫人怀里,叫了一声“娘”,便呜呜地哭了出来,这一哭哭得天昏地暗。崔夫人搂住张月依,知道她定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不断地抚慰着。
  张海龙闻讯赶到,见张月依和崔夫人抱在一起,哭得甚是伤心,心里暗暗地不安。张月依看到张海龙,止住哭声,叫了声“爹爹”。张海龙问:“月依,你去了哪里,怎么穿成这样?”张月依眼中慢慢地噙满了泪水,终于忍不住,又嘤嘤哭了出来。张海龙见状,没有再问,和颜说道“你先去梳洗一下,换套衣服,等会儿去吃饭。”张月依点点头,抬头问道:“靖雄呢?”崔夫人一旁说道:“靖雄在家呢,前几日他出去找你,两天才回来。芙妹把他看管起来了。”
  张月依梳洗了很长时间,换上了女儿装,仍是那么妩媚清美,只是眼中多了一分忧郁和憔悴。她坐在栏杆旁正发呆,张靖雄跑过来,大声叫道:“大姐!”,在她身边坐下,眼中满是欢喜。张月依看着这个小弟弟,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一把搂住他抱在怀中,又哭了出来。张靖雄被姐姐搂在怀中,脸和下巴贴在她丰满柔软、不断起伏的胸脯上,感到一阵温暖和亲切,大姐就像他妈妈一样,总是对他体贴照顾。
  “姐姐,你想死我了”,张靖雄在张月依怀中说。
  “我也想你”,张月依呜呜地说道。
  裴惠云被坐着绑在石屋中的一根木桩上,下面垫着草垫布物,这木桩似乎是矮子特意准备的。石屋四面封闭,看不到外面。裴惠云好生后悔,自己一时奈不住寂寞,竟然换来更寂寞的生活,也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矮子有时自己做点饭,但多数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现成的。晚上矮子和裴惠云一顿云雨之后,就把裴惠云绑起来,自己在一边呼呼大睡,裴惠云只好靠着绑她的木桩坐在地上睡觉,时间一长竟也稍微习惯了。多数时候矮子每天白天回来两次,晚上都是半夜之后才回来,回来之后给她松绑,让她活动一下。矮子有时带回点金银珠宝、荤腥素食、馍米衣物之类。裴惠云在早晨、晚上各有一段身体自由的时间,加上白天的一两次,裴惠云每天有三四次的自由时间,如果有的时候矮子整天都在屋子里呆着,那除了矮子睡觉的时间,裴惠云整天都可以不 被绑起来。
  裴惠云心想:如果这家伙死在外面,我岂不是也被绑死在这里了。
  天气稍稍凉了一点,矮子就给裴惠云脚边放上一张被子,裴惠云冷的时候就用脚把被子移上 来,用嘴和脚摊开被子,尽量遮住身体。
  裴惠云希望哪天有人会发现她,救她出去。等了三个月,除了矮子,没人来过这地方。这一天裴惠云赶到头晕恶心,直想吐,她以为是害了什么病。晚上矮子回来的时候也出现了这种反应。矮子看着她,嘿嘿地笑着,“难道是有喜了?”。裴惠云一听差点晕了过去:自己怎么能怀上这个人的孩子?呆了半晌忽然猛地捶自己的肚子,矮子一把抓住她,把她捆了起来,绑在木桩上,连脚也被绑住拉开。“好好养着,给我生出个娃来”,矮子嘿嘿地笑着。
  “你这恶棍,我怎么能怀上你的孩子!难道孩子生出来就要当贼吗?”,裴惠云嚷道。
  “孩子出来至少暂时不愁吃穿,我前几日偷了一个大户人家,三百多两呐。当贼有什么不好,妈的,看谁还说我断子绝孙。”,矮子高兴地说。“你这恶棍,快把我放走,你休想,我不会让孩子生出来的,孩子出来我也把他掐死”,裴惠云疯狂地喊。:,矮子狠狠地说:“你敢!”。从此矮子很少出去,偶尔出去带回来一些好吃的给裴惠云吃,裴惠云想饿着,矮子就硬给她往嘴里塞,再灌一些流食。每天把裴惠云绑绳解开的时候矮子都要捉住她的双臂,防止她捶肚子。有时候矮子把她的手捆在前面,身子仍然捆在木桩上,自己在前边拉着她手上的绳子。天气好的时候,时不时的还拉着浑身绳捆索绑的裴惠云到周围山里溜达。裴惠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第二年的八月,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生孩子那天晚上,裴惠云疼得满地打滚。当孩子哇哇哭出来的时候,裴惠云无力地看了孩子一眼,她心里升起一种无比温暖怜爱和神圣的感觉,现在就是逼她掐死这个孩子,她也死活不肯了,她要保护这个孩子。
  矮子仍不放心,每次给孩子喂奶的时候,矮子都把裴惠云双手反绑在后面,自己托着孩子。裴惠云的奶水很足,孩子根本吃不了多少,每天喂五六次奶,每次喂奶之后不长时间,裴惠云觉得乳房涨得厉害,裴惠云本来硕大的乳房显得更大了,奶水从乳头点点渗出,一捏乳房,一股奶水就射了出来。矮子看得高兴,有一天喂过奶后,矮子眯着眼睛说道:“孩子根本吃不了这么多,我来尝尝吧”,于是吮着裴惠云的乳头贪婪地啯了起来。“拿开你的臭嘴”,裴惠云想揍他,但双手被绑在后面,动弹不得。
  裴惠云感觉乳房里被抽空,没有了涨的感觉,舒服了一些。裴惠云想:“难道我要和这个丑陋的男人一起生活了吗?”。
  孩子的屎尿让矮子不胜其烦,裴惠云倒是落得个轻松。有一天喂奶,裴惠云直想抱抱孩子,可是双手被绑在后面,欲抱不能。“你把我放开,我不会跑,也不会掐死孩子”,裴惠云说道。
  矮子眼睛转了转,“不行”。他还是不放心。
  这一天矮子出去了,出去前把裴惠云绑在木桩上,双手捆在后面,腰也被固定在木桩上,双腿绑住拉直,胸前衣衫解开,让乳房露出来。把孩子放在中间稍微凹下藤条编制的篮子底,上面包着垫子和布片,用绳子吊在裴惠云脖子后面的木桩上,孩子正好吊在裴惠云的乳房旁边,靠着裴惠云身体的篮子边沿稍低,裴惠云硕大的乳房挺在上面,乳头几乎就在孩子嘴边,孩子稍微一转头就能碰到到裴惠云的乳房,篮子上左右两道绳索平行到裴惠云身后的的木桩系上,用以固定篮子。。裴惠云看着孩子吃奶的样子,心中无限的爱怜和柔情。“这孩子长得像我吗?”裴惠云脸上泛起慈爱的微笑。

 


  (26)

  忽然,矮子从外面跑了进来,瞪着裴惠云和孩子,口中流着鲜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裴惠云惊呆了,随后几个人也跑了进来,对着趴在地上的矮子一顿刀砍。裴惠云闭上眼睛,不敢看这惨不忍睹的场面。
  “喂,看这女人是谁?还有孩子”
  “不会是葛老六的孽种吧,他妈的,这葛老六真有艳福,弄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正好大家都尝尝。”
  “怎么把她绑起来了,哎哟,这奶子这么大”,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着。
  “这个孽种怎么办”,一个人问道。“怎么办,斩草除根”
  裴惠云闻言大惊,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从她怀中拿出孩子,她没命地挣扎,撕心裂肺地嚎了出来“不,别动孩子!!”,那人哪里管她,举起孩子向墙上摔去。裴惠云声音嘎然而止,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几个人轮番在昏迷的裴惠云身上撒野。都做完后,一个人问道:“这个女人怎么办?”“卖到妓院,能卖个好价钱。”
  不久后,一个表情木然,精神恍惚的女人经常出现在妓院门口,口中有时不知唠叨着什么,她就是裴惠云。
  “真倒霉,怎么买了个疯子,花了我二百两银子”,老鸨看着裴惠云悻悻地说,“刚抬来那会? 儿我还以为一时想不开,没想到却是个精神不正常的”
  “是啊,和她睡过的客人都说她象个冷木头,什么反应都没有,有的客人还被她吓着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说道。裴惠云坐在离门口稍远的地方,没人管她,她眼望着天空,一动不动,也许她在想自己悲惨的命运,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她。也许她在为死去的儿子伤心。也许她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云妹,云妹,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男人摇着裴惠云的肩膀。裴惠云呆滞的眼。 光看着那个男人,半天没有说话。
  “云妹,你怎么了?说话呀,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张靖鸿啊。”,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裴惠云看着张靖鸿,迷离的眼神慢慢清晰,眼中渐渐噙了泪水。“靖鸿!”裴惠云一下子扑到张靖鸿身上,哭了出来。张靖鸿抚慰着她,“别哭了,告诉我是谁把你弄到这里来的”。裴惠云在他怀中一个劲儿地摇头,哭得更厉害了。小屋中,裴惠云躺在床上睡着了,睡了很久,张靖鸿一直守在她身边。裴惠云睁开眼睛,张靖鸿正看着她,“云妹,你醒了”。裴惠云坐起来,看了看小屋四周,呆呆地说道:“靖鸿,我不能总一个人住在这里,如果你不想我再出事,就把我接到你们家里,否则,你还是把我送回妓院吧,在那里总不会被人抢。就是在以前,我一个人住在城里,也不似这样穷乡僻壤,贼人横行。你愿意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去过原来的生活吗?”。张靖鸿看着裴惠云的眼睛,点了点头,“你不在的日子我就想过了,你放心,我会和爹爹说,让你进我们家门,如果不行,我就出来和你在一起。”。
  小屋中,裴惠云躺在床上睡着了,睡了很久,张靖鸿一直守在她身边。裴惠云睁开眼睛,张靖鸿正看着她,“云妹,你醒了”。裴惠云坐起来,看了看小屋四周,呆呆地说道:“靖鸿,我不能总一个人住在这里,如果你不想我再出事,就把我接到你们家里,否则,你还是把我送回妓院吧,在那里总不会被人抢。就是在以前,我一个人住在城里,也不似这样穷乡僻壤,贼人横行。你愿意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去过原来的生活吗?”。张靖鸿看着裴惠云的眼睛,点了点头,“你不在的日子我就想过了,你放心,我会和爹爹说,让你进我们家门,如果不行,我就出来和你在一起。”。
  裴惠云偎在张靖鸿的怀里,张靖鸿抚摸着她的肩背,柔声说道:“我们今天就去我们家里,但是你要先在门外等一会儿。”裴惠云在张靖鸿怀里“嗯”了一声。张靖鸿眉头皱起,在思索着什么。
  张月影这一天闲得无聊,到处跑着看。这时她来到二哥张靖飞的屋子里。张靖飞正在抚琴, 神情专注。张靖飞生得与其他同母的三个兄弟姐妹颇不相同,一双沉稳的眼睛中淡淡的忧郁,两道浓眉,笔直高挺的鼻子,厚实的嘴唇,不苟言笑的神情,是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可以信赖的那种人。
  “二哥,干什么呢?”,张月影笑嘻嘻地问道。
  张靖飞头也没抬,“没看着吗,弹琴呢。”。
  “多没意思呀,和我出去逛逛吧”,张月影哀求道。
  “找你大姐”
  “大姐和靖雄在练功呢。”
  “那你也去练功,就你武功最不济,整天只想着玩……要不找你三哥。”
  “三哥又出去了,他总是出去。再说他一回来就和三嫂在一起,哪有空理别人。”
  “哎呀,那你就自己去玩,不要再来烦我了”,张靖飞有点不耐烦了,停止了抚琴,瞪着张月影。对于异母所生的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妹妹,张靖飞平日最是纵容。张月影也最喜欢和二哥开玩笑。
  “嗯,不”,张月影在张靖飞房内四处走动,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二哥,这画是你画的吗?画的真难看。”
  张靖飞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抚琴,刚弹了一会儿,张月影在一边唱了起来,这一句那一句,偶尔还跑调,把张靖飞烦得不行,“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张月影没有理会他,继续东一句西一句地唱着。“哎,好好好,咱们一块儿去逛庙会”,张靖飞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向张月影。

 


  (27)

  “真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我们走吧”,张月影欢天喜地的说着,忽然感觉腰眼一麻,身体软了下去。原来张靖飞趁她不注意点了她的穴道。张月影刚想喊出来,哑穴又被张靖飞封住。张靖飞把张月影抱到了床上,微笑地看着张月影,“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吧”。说罢回身到琴边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调了调精神,继续抚琴。张靖飞抚琴完毕,拿了纸笔铺在桌子上,准备作画,他歪头看了一下张月影,见张月影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原来张月影对自家的点穴功夫了如指掌,加上张靖飞出手也不重,她正运气冲击被封的穴道,不长的时间就要得手了。张靖飞飞快地掠到她的身边,补点两下,张月影又不能动了。张靖飞想了想,跑出屋子,不一会儿,拿着绳子回到屋内,来到张月影面前,张月影一看睁大了眼睛,嘴巴说不出话来,只好眼睛左右晃动,表示抗拒。 张靖飞笑了一下,翻过张月影的身体,就开始用绳子捆绑。和张海龙捆张月依的手法如出一辙,很快就把张月影上身捆的结结实实。又把张月影双腿并在一起蜷上,和大腿捆在一起,剩余的绳子系在腰间。张靖飞抱起张月影,用另外一条绳子把她吊在床边的房梁上。张靖飞捆绑完毕,觉得还有不妥,拿了一块毛巾塞进张月影的嘴里。张靖飞满意地看了看,回身继续作画。没过多长时间,张月影又动了,嘴中呜呜地叫了起来,她已经冲开穴道,但是手脚被绑吊在房梁上,她使劲地挣扎,却一动不能动,嘴中堵着毛巾,只能呜呜地抗议着。这点声音显然不能打扰张靖飞的心绪,他回头笑着看了张月影一眼,见张月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张靖飞冲着张月影做了个鬼脸,回头继续作画。。这一幅画画了好长的时间,张月影的声音渐渐没了。张靖飞放下画笔,向吊在房梁上的张月影看去,只见张月影闭着眼睛,垂着头,因为被捆在上面半天没人理她,感到无聊之极,竟然睡着了。张靖飞微微笑了笑,走出卧室,踱到门口,舒展了一下,望着天空发了半天的呆。  自从自己妻子死后,他整日除了闷在家里弹琴作画,就是出去游玩一番,再也没有考虑继弦的问题。张靖飞呆立半晌,回身走进卧室,见捆在上面的张月影还在睡着,便坐在琴边,又弹起琴来。 不一会儿,呜呜的声音响起,张月影醒了,歪头瞪着张靖飞。
  张靖飞呵呵地笑了笑,“记住以后不要来捣乱,否则我还这样把你吊起来”。张月影头一扭,不看他。张靖飞走过来把她放下,见张靖影还在气鼓鼓地瞪着他, “喂,怎么着,还不服气,我再吊你两个时辰”,说着又动手要把她吊起来。张月影赶紧一个劲地摇头,口中呜呜地叫着,眼中流露出乞求的目光。张靖飞哈哈地笑了起来,“那就是服气了?”
  张月影忙点头,张靖飞笑着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张月影手臂刚刚被解开,一伸手袭便向张靖飞,张靖飞早有防备,一纵身躲了过去,哈哈地笑着,“怎么这就翻脸了,刚才还可怜巴巴呢”。
  张月影拿下口中的毛巾,嚷道:“二哥,你欺负我,看我告诉大娘去”
  张靖飞毫不在意地说:“哈哈,你去吧,看娘能怎么惩罚我”。
  张月影歪着头,眼睛转了转,她知道爹和大娘不能拿二哥怎么样,毕竟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哼,二哥,就能欺负我,看我以后怎么报复你”。
  张靖飞微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十八九岁了还这么疯,以后可怎么嫁人哦”。
  “我嫁人也不嫁二哥这样竟能欺负我的,我要嫁一个听我话,从不敢欺负我的。”“不知道谁会这么倒霉,我真可怜他”,张靖飞一副怜悯的神情。
  “二哥你真坏”,张月影转身跑了出去。
  张靖飞笑着叹了口气,这时外面有家丁喊道,“二少爷,老爷叫你去吃饭”
  “什么事情啊,又要一起吃饭了?”
  “不知道”
  “哦,好,我一会儿就过去。”饭桌上,老爷子的两个夫人、张靖飞张靖雄张月依张月影和梅琳柳香香在座,张海龙清了清嗓子:“管家从北边带了点土特产回来,大家尝尝。靖鸿还没回来?不管他了,我们吃吧。”
  话音刚落,张靖鸿走了进来,叫了声“爹”。“大哥,正好你回来了,快坐下来吃饭吧”,张月依说道。“爹,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张靖鸿说。  “什么事,先吃饭吧”,张海龙说道。“爹,我……我想娶一个女人”,张靖鸿有点吞吐。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好啊,大哥,不知道大嫂是谁?”,张月影高兴地说。张海龙脸沉着,“不会是那个风骚女人吧”。 “爹,是云妹,但她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您不是常说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吗,那些杀人如麻的也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什么不给云妹一个机会呢?”张靖飞在一边看着,见张海龙面色沉郁,插口道“大哥说得对,您以前总说三弟风流成性,不可救药吗?现在三弟自从三弟妹来后,便再也没有惹风流债。既然大哥这么喜欢那女子, 多年来一直不变,您就成全了大哥吧。”
  一屋子的人纷纷为张靖鸿说话,七嘴八舌地劝着。
  张海龙闷了半晌,终于说了一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就不要大张旗鼓地办婚事了。先吃饭”
  张靖鸿没想到爹爹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兴奋异常,“爹,谢谢你”,说完跑了出去。张海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呆着干什么,吃饭吧”。饭后,张靖鸿带着裴惠云走了进来,向张海龙说道:“爹,这就是惠云”。张海龙看着面前这个眼光有些呆滞,面容憔悴的女人,点了点头,“以后你要尽心跟随靖鸿,我们张家不允许有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  裴惠云的头呆板地点两下,低了下去。
  “爹,我回来了”,张靖英从外面走了进来,“可惜没吃到这么好的饭菜。”
  “三嫂给你留着一点呢”,张月影在一边笑道。张靖英看到裴惠云,问道:“这位姑娘是……”
  张靖鸿忙道,“她以后就是你的大嫂了。”
  “啊,大嫂!”,张靖英向裴惠云作了一揖,“大哥这么快就把大嫂给领回来,爹不会只催着我要孙子了。” 裴惠云看着张靖英,心中一动,失神了很久的眼中重新有了久违的光采。

 


  (28)

  转眼又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三年里,江湖倒没发生什么大事。尽管张靖英对南坡镇的事情,!一直心存疑虑,但神凤教和圣武帮四年里倒算安生,除了圣武帮又扩充了不少实力,神凤教还是老样子。张靖英嘴里说是尽快给张家续上香火,但是总也没生出一个孩子。张海龙知道,张靖英习练家传内功到了很高的境界,可以控制体内分泌,他如果不想让柳香香生,那谁也没有办法。
  裴惠云那里也没什么动静,张海龙很是着急。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张靖雄,四年来他的身体象竹节一样拔高,原来圆圆的脸蛋变得消瘦,武功更是比身体长得还快,几乎天天都能感觉到他的进步。 这一天,张靖雄在院中练功,身形翻转飞舞,疾快灵柔,忽地玄阴指指出,旁边一块石头四 !?散碎开,粉末飞起。::“好!”,张靖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旁。
  “三哥”,张靖雄站定,看着张靖英,“我这点本事照比三哥差的远呢”。
  “哈哈,你还有自知之明”,张靖英笑着点点头,“但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这般本事”,张靖英看着这个已经成人的弟弟,甚是宽慰欣喜。张靖英继续说:“不过你莫要有骄娇之气,武功进展到一定境界,再想有大的突破极为困难,你现在的武功应该还不能算一流的高手,将来你能有什么成就还很难说。如果你目前在江湖! 中行走,需要要分外小心,遇到强敌不可恋战。”
  “你们哥俩说什么呢”,张月依从一边走了出来,她已年近三十,但因习练玄阴功,看上去仍然象二十多岁的样子,和以前没有丝毫的变化。
  “三哥在教导我”,张靖雄答道。
  “我在教他一些江湖的经验。”,张靖英说。! “三哥,武林中有多少一流的高手呢”,张靖雄问。
  张靖英想了想,答道:“圣武明王,圣武帮的摩灵护法,任兄,神凤教的沌地使者,少林寺方丈,那个叫陈玉娇的姑娘,王天宇,卜斗道人,还有两个就在这几年死了。对了,王天宇就是你说的那个淫贼,当年他和我都被卜斗道人列在武林七秀之中,我还要谢谢他帮了姐姐。还有很多虽然不出名,但武功很高的人,天外有天,江湖中能人多的是。”
  “靖英,你的那个……任兄现在怎么样了?”,张月依问道。
  “他还是老样子,姐,你问他干什么”,张靖英笑着。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我看他本事比你大呗”,张月依答道。张月依看着张靖雄说:“才十八岁就往外面跑,二娘能放心吗?”。
  张靖雄眨了眨眼睛,“我总不能在家里当公子哥,应该到外面历练一番。” 张靖英看着张靖雄,他知道,这只雄鹰应该展翅高飞了。
  张靖雄总想独自出去看看。张海龙知道张靖雄长大了,心是拴不住的,也该让他出去见识见 识,毕竟不能在家当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眼下正好有了一个机会:张海龙的一个早年江湖朋友过七十大寿,他们家在定州,路途遥远,张海龙便不亲自去祝寿了,于是让张靖雄带上他的寿帖和礼物,登门拜寿。礼物倒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过是一口短剑,略表心意,否则让第一次出远门的张靖雄带在身上他也不放心。很简单的任务,没什么风险。对于张靖雄来说正合适。
  张靖雄出了家门,心里说不出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正好趁机见见世面,在外面闯荡闯荡。张靖雄摸了摸怀中揣着的短剑,飞快地跑了起来。还没跑出多远,前面村子口远远地看去围了一群人。张靖雄迟疑了一下,朝着那边奔过去。一个黑衣女子手中拿着刀,胡乱地抡着,已经气喘吁吁,流了不少汗。周围一群人拿着锄头,铁镐,棍子围住这个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动作一缓,腿上挨了一棍,她一吃痛,单腿跪了下来,紧接着肩头背上又挨了下。黑衣女子扔了刀,在地上爬了两下,站起来躲避着周围人的攻击。 周围的人见她扔了刀子,便放心下来。
  “抓住她,把她捆起来。”,几个人上前抓住她,两个人扭住她的胳膊,一个人拿着绳子开始捆她,绳子在她的肩头、胳膊和手腕上缠绕,在背后纵横交错,最后在胸前一揽,她的双手。被吊起牢牢地固定在身后,这样她很快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黑衣女人在被捆绑时无助地扭动着身体挣扎。女人张得很美,美丽的眼睛中充满了急切和惊慌,娥眉蹙起,丹唇轻咬,似乎在忍受着捆绑的疼痛,流下的汗水打湿了她垂下的秀发,打湿的秀发贴在她秀美动人的脸庞上,犹如雨打 桃花。她被紧紧捆住的身体在绳索的勾勒下显得更是丰满诱人,胸前乳下的一道绳索把她的双峰托起,几个小伙子看得眼睛发直。: “这样美貌的姑娘竟然也当起打架劫舍的强盗,真是可惜”,一个人说着。“把她带回去,先审问一下,明天送到官府”。
  人们推搡着她走向村里,张靖雄定睛看去,这女子好像很面熟的样子,“啊,是丰大姐!”,张靖雄喊了出来,他走到黑衣女子身前不远处,仔细看着她,“丰大姐,果然是你。”
  “这小子认识她,是一伙的”,一个人叫道。呼拉一群人围住张靖雄。“你是谁?你怎么认识她的?”,一个人问道。
  “我……我,我住在城里,我是以前认识她的”,张靖雄回答的含含糊糊,他不想让人们知道他的身份,以为他们家和这个强盗女子有什么瓜葛。
  人们见他吞吞吐吐,认定他定不是好人,“把他也捆起来。”。几个人上前扭住张靖雄,张靖雄不想伤害村民,便任由他们把自己捆了起来,他知道绳索是捆不住他的,他随时可以趁机逃跑。

 


  (29)

  那女子便是四年前张靖雄在湖边遇到的强盗女子丰慧娘。丰慧娘看着张靖雄,她已经认不出他了,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不仅个头窜了一大截,面貌也变了许多,原先圆圆的脸蛋现在已经变得
  清瘦,原来稍显稚嫩的半大孩子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村民们把他俩押到村内审问了一番,无非是问些你们是什么人,还有什么同伙。丰慧娘和张靖雄都支支吾吾地糊弄过去。丰慧娘还说自己是一时昏了头,跟着丈夫和几个人想偷点东西,请村民们饶恕她这一回,不要把她送给官府。?村民们把他俩关到牛棚里,捆在木头上,两人相对而坐,几个人在远处看着。
  张靖雄望着丰慧娘,他原本就很可怜她,现在长大成人,见到丰慧娘丰满动人的身躯被紧紧地捆住,心里更是怜惜,轻声问道:“丰大姐,你不认得我了吗?” 丰慧娘看着他,摇了摇头。
  “四年前我在湖边救过你呢,你这就忘了”,张靖雄笑着说。丰慧娘看了半天,一下子想了起来,“小兄弟,是你!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丰慧娘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你不是张家……”。 “嘘”,张靖雄示意她不要再说。 “你怎么被村民抓了起来?”,张靖雄问道。
  丰慧娘叹口气,摇了摇头,“我们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行当,好长时间没有劫到东西,这次跟几个兄弟下山看看有什么可捞的,没想到这村的村民很是彪悍团结,一声招呼后就来了许多人把我们围了起来,几个兄弟跑掉了,我跑得慢,被他们抓住。”
  “穷人的东西你们也抢,你们怎么不去抢那些有钱的呢?”,张靖雄问。
  丰慧娘脸上一红,“富人的东西不好抢,在城里官府的兵多。我们最多就是在外面劫镖车和官运的银子,有时候要跑出去很远,好些日子没有劫到了大的买卖了。”
  张靖雄有些忿忿不平,说道:“你的兄弟也太不仗义了,怎么扔下你一个人跑了你还跟着他们干什么?再说这种行当不是你能做的,整天提着性命干活。”
  丰慧娘叹了口气,“我还能做什么呢,已经干了这个行当,想脱身也是不易了,官府那里我已 经上了黑名册,我怎么再做一个平民百姓呢”。
  “你可以跑远一点,找个好人家嫁了,我可以给你一些银子,我现在出来能从家里拿不少银子。”,张靖雄说道。
  “呵……啊”,丰慧娘想张口大笑出来,结果身体一颤动,紧紧勒住她身体的绳子又让她有些疼痛,她眉头微蹙,“他们怎么捆的这么紧”
  “你拿刀抢人家的东西人家还不把你捆紧点。”,张靖雄笑了笑。
  丰慧娘幽幽地说:“你的心地真好,可是……山寨的头领毕竟对我是有恩的,而且……我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呢,我不会操持家务,不会针织女工,不会服侍人,谁会要我呢,从小就是当贼的,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丰大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能找个好人家。难道头领们就没打过你的主意吗?”,张靖雄说道。 “原来先后有一个头领和一个兄弟曾碰过我,可是没多久他们都死了,于是大家认为我是个克夫的人,便没人再敢碰我。或许,我真的是个克夫的人。”,丰慧娘的眼神有些迷茫。
  “丰大姐,不要相信那些,只要你愿意改变目前的境地,便能做到。”,张靖雄说。
  丰慧娘微笑着说:“你还要救我吗?我刚才认出你来就不再害怕被送到官府砍头了。听说小兄弟本领非常,我想一定能救我出去,只是你为什么任由他们把你捆住,一定是有办法逃走吧?”张靖雄点了点头。
  丰慧娘神色一沉,“你本事这么大,四年前为什么不给我解开绑绳,装模作样害得我被绑着跑了一夜的山路,后来在山中你又故意害我,我差点就被挖了心。”
  张靖雄没想到她有这么一问,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那时我见你神情凶恶,想戏弄你一下,我也没想到会跑那么远,在路上我本来有心给你松绑,但又想,既然已经装傻便装到底,免得弄巧成拙,让你看出来,我的饭就吃不成了。后来……后来在山里,我也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要动手挖你的心,我实在抱歉得很。”
  丰慧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依稀是当年的模样,“那我们快跑吧,万一他们让官府的人来就坏了。”张靖雄点点头,看了一下远处的人,手臂抽了出来,把绳索扔在一边。
  “哎,那小子怎么挣脱了”,张靖雄的动作马上就被人发现。
  张靖雄窜向丰慧娘,还没有到丰慧娘身边便挥出一指,玄阴真气割断了把她拴在木头上的绳索,张靖雄挟起丰慧娘纵身跃出,从几个冲进来的人头上飞了出去,提起轻功一阵猛跑,很 快就把追来的人甩得无影无踪。
  “哎,你这个坏种,四年前就故意不给我松绑,今天怎么还故伎重演,我被捆得好辛苦。”,丰慧娘在他腋下说道。张靖雄靖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手指偶尔触摸到她柔软的臀部,心中一阵阵激荡。听到她说话,张靖雄回头望了望,不舍地放下丰慧娘,沉着脸对她说:“你竟然敢骂你的救命恩人,我有事情先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完回身欲走。
  “哎,你……小兄弟,求求你把我解开吧”,丰慧娘哀求地说。
  张靖雄哈哈笑了笑,“那好吧,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张靖雄不做声,来到她面前,伸手在她被绳索勒起的丰满胸脯上摸了一把,顿感柔软适手。
  丰慧娘身体抖了一下,哀怨地看着张靖雄,“你也这样欺负我……我现在被捆成这样,你的本事又这么大,即便你想用强我也没有办法,还谈什么条件。如果张公子不怕被我克死,你想怎样便是了。”,丰慧娘的称呼从“小兄弟”变成了“张公子”。
  张靖雄从小被张海龙严加管教,本来是最老实的一个,但他和张靖英甚是亲密,这性情也有传染力的,加上他已经长大成人,这般风流坏招不学自会,眼看这丰慧娘风姿绰约,又好欺负,便忍不住占了一下便宜。但他看着丰慧娘哀怨的眼神,心中有些后悔,忙定了定神,说。道:“我的条件是你不要再回山上做那强人,否则你又去抢别人的财物,我便对不起那些村民了”
  “可是我怎样安生呢”,丰慧娘说道。
  “我刚出来,离家里还不远,我把你送到我家,你先到我们家做丫环。” “我说过我不会服侍人,如何当丫环,再说你不怕我给你家带来麻烦吗?”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你只要改名换姓,一口咬定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将来真的露了底,你只需一个人把罪责承担下来,便和我家没有关系了。我家人本来也不知道你是强人,何罪之有啊”,张靖雄笑着说。

 


  (30)

  晚上,柳香香独自在家,张靖英又出去了,好几天还没有回来。柳香香躺在床上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忆起与张靖英一同度过的点点滴滴……那是大姐张月依回来之后,张靖英在外面寻找未果也回到家里探看。当天晚上,张靖英搂住柳香香亲吻的时候又把柳香香双手背在后面用腰带绑了起来,柳香香有思想准备,任由着张靖英绑着自己一顿云雨,然后侧趴在张靖英身上睡去。后来张靖英变本加厉,一天晚上与柳香香亲吻抚摸之后,从床底拿出一条长长的绳子,柳香香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张靖英笑着说:“我想重温洞房时刻的美好情景”,说完看着柳香香。
  柳香香啐了他一口,“你这个坏蛋,那……那就由着你吧”。
  张靖英亲了她一下,把她慢慢地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捆起来之后,张靖英坐在对面,微笑 地看着她半天。
  柳香香嗔道:“看什么?没看过呀”
  张靖英眼中无限的柔情,“你是世界上最美的,什么都没有你美。”
  柳香香笑着瞪他一眼,“是不是只有你把我绑起来的时候才这么说,平时没听你这样说过。”
  张靖英搂着柳香香一番亲吻爱抚,把柳香香挑拨的呼吸急促,下体湿润。张靖英却忽然躺在床上,说道:“娘子,把我的衣物脱下”
  柳香香正意乱神迷,没想到张靖英忽然来这么一手,便撒娇道:“嗯,不嘛,多麻烦,哎呀,快点。”
  张靖英笑着说:“我刚才说要重温洞房时刻,你不是答应了吗”。
  柳香香知道上了他的当,嗔叫:“你个坏蛋”,于是低头咬开他的内衣,用嘴脱下他的下身衣物,脸上仍有忸怩娇羞之色。 张靖英也用嘴脱下柳香香的衣物,脱下柳香香内裤之后,张靖英在她的密穴上亲吻起来。
  柳香香想着想着,双手不自觉地背在后面,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四年来,张靖英和柳香香同床时,八成以上的次数都要把柳香香用绳子捆起来,柳香香都顺着他,四年来已养成了习惯。门外什么东西响了一下,柳香香清醒过来,见自己双手背在后面,脸颊不由得红了,“这个冤家,都是你给害的”,柳香香暗暗地骂着张靖英。柳香香见没有动静,正要睡下。门开了,柳香香起身看去,“门不是拴好了吗?这是谁呀”,柳香香忖道。拴门的声音过后,只见张靖英走了进来,低着头,借着淡淡的月光,柳香香看张靖英的神色似有异常。“靖英,怎么半夜回来,你的神色不太好。”,柳香香说道。
  张靖英没有做声,一把扳过柳香香的身体,把柳香香按趴在床上,解开她的腰带,下衣退了下来。
  “哎呀,今天你怎么这么急”,柳香香嗔道,忽然感到下身后面的穴一阵剧痛,柳香香刚想叫出声来,嘴被捂住,柳香香呜呜地叫了两下,痛晕过去。张靖英看着昏过去的柳香香,解开腰带,脱下衣衫,扑了上去。
  第二天早晨,柳香香坐在床边,泪水在脸庞上尚未干去,眼神有些呆滞。这时张靖英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微笑,“香香”。 柳香香一哆嗦,眼中流露出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一下,看着张靖英。张靖英看柳香香神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香香。”,说着来到近前搂住柳香香的肩膀。他感到柳香香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香香,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张靖英伸手去摸柳香香的额头。
  柳香香看着张靖英的眼睛,颤巍巍地说:“你昨晚那样对待于我……是不是已经厌烦我了”。
  张靖英感到事情有些严重,问道:“昨晚我怎么对待你了?”
  “你……你,你自己做的事情还用我说吗?难道隔了一夜就忘了?”张靖英眉头蹙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的确记不起来了,我小时候有过这种经历,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自己记不起来。”
  柳香香望着张靖英,见他温柔的样子,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不是有意虐待于我。昨天:晚上……”。柳香香简单地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下,张靖英一声不响地听着,心中发沉:会是谁呢,家里姐姐与他长得最为相像,再就是大哥,大哥虽然长的并不很象他,但可以易容,且天色昏暗,柳香香自然难辨,难道是…… 张靖英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他不敢往下想,他也不愿意想下去。张靖英把柳香香搂在怀里,抚慰着她,很久没有松开。“香香……”,张靖英有些哽咽。柳香香在张靖英的怀里也嘤嘤地哭了出来。张靖英柔声说:“香香,以后我不在家,你就到娘的房里睡,或者让一个新来的丫环陪你睡,如果我再这样走进来,你们把蜡烛点着,我自然就会清醒过来。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裴惠云问道:“靖鸿,昨天晚上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而且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靖鸿沉着脸,冷冷地说:“我心事重重,怕是你也心事重重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裴惠云看着张竟鸿。
  “什么意思,你跟了我觉得委屈了自己,总想找个更好的”,张靖鸿恨恨地说。
  裴惠云望着张靖鸿,神色端重,“靖鸿,我跟了你之后绝无二心,你两次相救于我,还冒着风险将我带到家里,让我当了你家的大少奶奶,我怎么会……”
  “哼哼,是啊,你没有对不起我,但你的心早就跑到另一个人身上,我与你相处这么多年,难道我看不出来吗?张靖英风流倜傥,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他,连你也被他勾住了!我算什么,我远远比不上那张靖英,对吧。”,张靖鸿吼了出来,他压抑得实在是太久了。四年来,他一直压抑着,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内心却翻江倒海,痛苦异常。一个人这样压抑了四年,谁都会变态的。他想报复,他要报复张靖英。昨天晚上他做的事,明知道张靖英会怀疑他,仍然不顾一切地去做了。
  裴惠云闻言低下头,半晌说道:“靖鸿,我会终身跟随你,不会另随他人。且这与靖英没有关系。”
  “果然对他情深意重啊,这个时候还为他说话”,张靖鸿冷冷地笑着。
  裴惠云低着头,不再说话。

 


  (31)

  这一日,张靖英在院中踱步,他心情很烦闷。这时张靖鸿走了过来。 “大哥”,张靖英打招呼。
  “靖英,怎么自己在这里,不去陪陪弟妹?”,张靖鸿笑着说。
  “大哥,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说”,张靖英沉吟了半晌说道。
  “什么事情啊?”
  “我是否有得罪你的地方?”,张靖英本来想忘掉那件事情,不再提起,但心头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他不相信大哥会做这样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大哥做的,那又是为了什么?他要和大 哥开诚布公地谈谈。
  “没有啊,你怎会这样问”,张靖鸿惊异地问道。
  “那香香是否有得罪你的地方”
  “也没有啊,靖英,你今天怎么了” 张靖英顿了顿,说道:“是这样,五天前的半夜快到三更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张靖鸿脸色沉了下来,其实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去问你大嫂呀”,张靖鸿阴沉地说。
  “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想向你证实一下,那天香香出了点事,我不相信那件事是大哥做的。”,张靖英看着张靖鸿说道。
  “你不用问了,你就是在怀疑我,不错,不错,我就是想报复你,天下的女人你都想占尽吗?云妹从妓院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我与她交欢之时她就像个木头,可是她一看到你眼神就 变得不一样了,凭什么,我对她那么好,凭什么!”,张靖鸿心中压抑的怒火终于喷发出来。
  张靖英呆呆地看着张靖鸿,说不出话来。这时柳香香和张月依从远处走了过来,张靖英见状 说道:“大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罢转身就走。
  “不,我不怕,说出来又能怎样,你是要与我动手吗?你本事大,你打死我好了!”,张靖鸿 失去了理智。
  “大哥,怎么回事”,张月依和柳香香跑了过来。张靖鸿忽然回身扑向柳香香,张月依和柳香香都没反应过来,眼看张靖鸿的手就要落在柳香香的肩头,张靖英大惊,他怕失去理智的大 哥会伤害柳香香,想都没想,运起内气玄阴指抬手挥出。他本想用玄阴指迫住张靖鸿,然后?去救柳香香,没想到失去理智的张靖鸿对张靖英这道玄阴真气丝毫不觉,身形没有滞留,已 经到了柳香香身边。
  “啊”,张靖鸿叫了一声,玄阴指真气透过张靖鸿身体而出,张靖鸿扑倒在地,口中流着血, 瞪大了眼睛,挣扎两下,气绝身亡。
  张靖英呆立,张月依和柳香香也被吓傻了。
  张月依缓过神来,上前试了试张靖鸿的气息,站起身看着张靖英,“靖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张月依的语气带着哭腔。张靖英没有说话,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用试鼻息就知道张靖鸿不行了。
  柳香香跑到张靖英面前,眼中充满了惊慌,急切地问张靖英,“靖英,这是怎么了?”
  张月依目光落在张靖英呆呆的脸上,惨然说道:“靖英,你们兄弟两个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要弄成这样。”。
  不久,张海龙闻讯赶了过来,看到张靖鸿的惨状,大惊失色,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爹,我不小心出手杀死了大哥”,张靖英目光呆滞,缓缓地说。
  “你?你……为什么?你的本事真大,竟然杀到自家人头上了。”,张海龙哆嗦着。
  张月依在一边流着眼泪说道:“爹,我都看到了,这事不能怪靖英,是大哥不知为什么忽然发疯,要对香香不利,靖英仓促间出手,我想他原本并不想伤害大哥。”。
  这时崔夫人赶过来,见到这副惨状,差点晕了过去,随后扑在张靖鸿身上,大哭起来。张靖英呆呆地看着,脸上神情僵硬。
  晚上,柳香香不断地安慰着张靖英,她见张靖英神情恍惚,定是忍着极大的痛苦,心中不忍,于是千方百计地安慰他。“靖英,这不能怪你,你是为了我才伤了大哥的性命,要怪就怪我,我半点武功也不会,害的你总是为我谨小慎微。”
  张靖英一下子扑到柳香香的怀中,痛哭出来,泪水打湿了柳香香胸前的衣衫。柳香香抱着他的头,手不断地抚摸着他的头颈和脸颊。她和张靖英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没有见他这样。即使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张靖英仍能从容自若,而现在他就像趴在母亲怀里哭泣的孩子一样。柳香香甚是心痛,眼中噙满了泪水,张靖英的痛苦就像痛在她心里一样。柳香香能感受张靖英的痛苦,张靖英说过,很小的时候,比他大十几岁的大哥常常抱着他玩,长大以后兄弟两个也很亲密,今天他却亲手杀死了大哥。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大哥为什么会忽然发疯,张靖英没告诉她。张靖英也不准备说出,他不想在大哥死后还去毁大哥的名声。柳香香从没把此事与那天晚上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她品性单纯善良,尽管她觉得那天晚上张靖英有些异样,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加上张靖英并没有否认,更无法引起她的疑虑。
  因为兄弟相残这种事情不好听,所以张靖鸿的后事草草料理,除了张靖鸿屋中摆设了小灵堂,张家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变化。

 


  (32)

  第三天,张靖英稍稍平复下来,他走在院子中,心中百感交集。小时候,他和大哥在这个院子里留下多少欢声笑语,很多事情仍历历在目,如今大哥人已经不在,是自己亲手杀了他。他们兄弟两个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张靖英感到一阵阵悲凉,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张靖鸿的屋子门口,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身素服的裴惠云走出来,两人相对望了一眼,裴惠云低下头。
  张靖英看着裴惠云,叹了口气,“大嫂,大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地对他?”
  裴惠云抬起头来,看着张靖英,许久,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道:“靖鸿两次相救于我,可以 说对我恩重如山,我也决心终身跟随于他,实际上我也这样做了。但是,感情是很难说清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对靖鸿并非一点感情也没有,他死了我也很难受,有他在,至少我能感到一点温暖和安全。而这两天,我感觉自己孤苦伶仃的。”
  张靖英听了她一番话,心里更不是滋味。这能怪她吗?她并没有来勾引自己,没有流露出半点暧昧之意,可能只是在她心里对自己有些好感,却不敢表露出来,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之人。那到底怪谁呢 张靖英躬身一揖,说道:“是我害了大嫂,日后大嫂若有难处,尽管开口,我和香香都会尽力相助”
  裴惠云惨然一笑,“我失去了夫君,你能赔我一个夫君吗?”
  张靖雄朝行夜宿,约摸很快便可到达目的地。眼看就要完成使命,张靖雄心里兴奋,于是加紧脚步赶路。这天一阵奔行,来到一条河边,河不宽,但也十几丈的样子,不能一飞而过。张靖雄拿下包袱放在一边,到河边捧起水喝了两口,起身张望着河面,河面两头一眼望去空无一舟。?张靖雄忖道:“怎么过河呢,游过去不是要把衣服都弄湿了,唉,正好没有人,先洗个澡再说。”张靖雄四周看了看,脱下衣服,跳进河中。张靖雄从小就在湖里游泳,水性很好,在水中翻 转游动,好不畅快。  张靖雄正游得高兴,听到岸上有响动,抬眼望去,一个女子由远而近,走到河边,笑嘻嘻地看着他。张靖雄见她看着自己,叫道:“嗨,谁家的姑娘,看男人洗澡,羞也不羞。” 那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身红衣,面如桃花,双目含水,朱唇粉腮,一头秀发披在背后,几支小辫垂向肩头,修长的身躯,纤纤的玉手,娉婷的影子倒立在水中。红衣姑娘眼睛一白:“谁稀罕看你洗澡,我刚才见你轻功不错,想与你比试一下。”
  “好啊,我这就上去”,张靖雄说着游向岸边,就要站起身来,那姑娘“哎呀”一声转过头去。张靖雄暗暗发笑,其实他只是做个样子,看看那她的反应。红衣姑娘背对着张靖雄,显得局促不安,她一眼看见张靖雄放在河边的包袱和短剑,上去一把抓起,飞快地跑开。张靖雄一下子急了,跳上岸传好贴身衣服,手里抓着外衣追了过去。那姑娘轻功端的利害,就在张靖雄上岸穿衣服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很远,张靖雄眼看她的身影钻进前面的树林不见了。张靖雄跑进树林,四周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张靖雄心里暗自着急,爹爹交给自己这么简单的任务都无法完成,显得也太没用了。他后悔偏偏这个时候去洗澡,让人钻了空子。
  张靖雄在树林中穿来穿去半天,也没看到那姑娘的身影,他叹了口气,穿上衣服,缓缓地走出树林,来到河边发呆。不多时,后面声音响起,张靖雄回头望去,刚才那姑娘在远处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张靖雄一个纵身追去,红衣姑娘格格一笑回头就沿着河边跑,一边跑一边笑着说:“你能追上我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这姑娘轻功甚是了得,张靖雄追了一柱香的功夫,和她的距离渐渐拉远,张靖雄暗自着急,一挥手玄阴指柔劲飘出。张靖雄没敢用玄阴指的寒劲,他不清楚这姑娘武功如何,怕伤了她。但单纯使用柔劲,且距离稍远,容易被人躲开,柔劲往往是悄声无息地袭击背后扑来的敌人,或者是趁乱以及对手疏于防备之时袭击容易得手,精通之后可以和寒劲同时指出。果然,红衣姑娘身形一滞闪身躲过,转了个方向继续跑。张靖雄见她躲避的动作便知这姑娘武功远不如她的轻功那样厉害,只是这样跑下去,她迟早要把自己甩掉,心里越来越急。
  红衣姑娘对自己的轻功颇有信心,并不着忙跑掉,不多时又转到河边跑,一边跑一边不时地回头看张靖雄。张靖雄忽然眼前一亮,他发现河流在前面被一个小坡拦住,这侧河边也有一个小坡,河流定是在这边小坡后面转了个一个几乎垂直的大弯,然后再转弯向前继续流去。于是张靖雄便远离河边向外斜跑。红衣姑娘看张靖雄跑的方向,正感到诧异,忽然发现前面被河拦住,转头看张靖雄正从斜里追来。她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向回跑,一个是沿着转弯的河流继续向旁侧跑,但这两种选择张靖雄都可以根据她跑的方向截住她。红衣姑娘一咬牙,飞身向回跑。张靖雄看准方向,斜插过来,红衣姑娘身形一转,又向旁侧跑去,这时两人的距离已经比较近了,张靖雄脚下一用劲,飞身扑向红衣姑娘,空中挥出一道指气奔向她背后的穴位。一般情况下武功相若的人是不敢在急速奔跑时这样猛扑,否则容易中对手迎面的杀招。但张靖雄管不了许多,且他觉得红衣姑娘武功并不如何,便出手点她背后的穴位。张靖雄的指气打中了红衣姑娘,她一个踉跄,很快又起身欲跑。张靖雄见她不怕点穴,知道是三哥说的移穴之功,趁着红衣姑娘踉跄之机张靖雄欺近,一把抓向她的肩头。红衣姑娘闪身躲过,回手一拳。两人拆了三招,这姑娘的轻功虽高,武功却平平,张靖雄放下心来,于是不慌不忙一招接着一招,把红衣姑娘打得手忙脚乱。,张靖雄看准机会一拳打向她的面门,红衣姑娘忙后仰双手上拦,张靖雄随手抓住她的手腕,红衣姑娘刚刚直起身来,张靖雄另一只手伸出按住她的腹部,用力一推,红衣姑娘向后飞起掉入河中,她忙拍了两下水站住,水已经齐腰深。红衣姑娘满面飞霞,叫道:“你……”。张靖雄一眼看出她水性不佳,纵身跃去,两人在水中过了两招,张靖雄脚下一勾,红衣姑娘迎面躺到水里,张靖雄趁机推了她一把,这样张靖雄一直把她推到深水区域。
  红衣姑娘显然有些水性,但比张靖雄要差得远,她正准备运足内力拍水跃起的时候,张靖雄便推起一个大浪打在她身上,她又跌回水里。她想憋气潜入水中向一旁游去,张靖雄比她更快,在身后扯住她便往下面拖,她急忙一阵踢打,但在水中都被张靖雄轻易化解。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红衣姑娘渐渐气力不支,快憋不住气了。她知道这样斗不过张靖雄,索性闭气不动,算是投降了。
  张靖雄见状扳过她的身子,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解下自己的腰带,在水中把她双手捆了起来。然后拖着她浮出水面游向岸边。张靖雄还不放心,把腰带剩余的部分绕过她的脖子,一  拉,红衣姑娘“啊”地叫了出来,双手被高高地吊在身后,脖子上的腰带勒得她呼吸困难。张靖雄把腰带顺下来在背后打结,这才把她拉上岸,手仍拽着她的胳膊。
  红衣姑娘浑身湿透,衣服紧紧地贴在她凸凹的身体上,胸脯剧烈地起伏,困难地呼吸着。不…… 仅因为刚才在水中搏斗憋了很久,勒在脖子上的腰带也使得她呼吸不畅。为了缓解脖子上的压力,她头稍向后仰,双肩后收,胸脯高高地向前挺着。她断续地说, “你……不要这……样,我把东……西还给你……就是”。张靖雄看着她身体玲珑的曲线,心中一阵荡漾,但他知道这个姑娘不好惹,便没有动手动脚。
  “那我们走吧,你带我拿到东西我再给你松绑”,张靖雄说道。
  “我…… 好难受,你……先松开我的……脖子。”“不行” 那姑娘索性坐在地上,不动了,带气息平定下来,说道:“我认输了,你这样绑着我,我如何!! 走路,你先松开我的脖子”。张靖雄没有了腰带,索性脱掉下身外衣,拧了拧水,听到红衣姑娘这么一说,想了一下,伸手解开她的腰带。
  “啊”,红衣姑娘惊叫出来,身体忙向后躲,“不!我……我答应你,你不用松开我的脖子,我带你去拿东西。”
  张靖雄没理她,把她按趴在地上。“救命啊!救命啊!”,红衣姑娘大叫出来,双腿乱蹬。……张靖雄用她的腰带把她的双腿捆在一起,然后解开她脖子上的腰带,又把腰带勒在她口中,缠了两圈在脑后打结。姑娘救命的声音变成了“呜,呜……”。张靖雄拍拍手说道:“不用你走路了,我带你回去找”,说罢挟起她向回跑去,跑到那片树林旁边。张靖雄把红衣姑娘放在地上,说道:“你现在带我去拿东西”,说完解开她腿上的腰带, 重新系在她腰上,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红衣姑娘看了一眼张靖雄,转向一边,口中呜呜了两下。

 


  (33)

  张靖雄推着她向一旁走去,忽然一个人影在远处闪动,很快就到了近前,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随后赶到。为首的红脸汉子指着张靖雄叫道:“胆大蟊贼,竟敢强抢妇女,赶快放了她,束手就擒,饶你不死。”红衣姑娘看到红脸汉子,露出惊喜的神情。
  张靖雄忙辩解道:“各位误会了,是她拿了我的东西,我抓住她是想让她交回我的东西。”
  那人哈哈一笑,“岂有此理,你当我们是小孩儿了,那你为什么堵着她的嘴,裤子还脱了?”
  张靖雄百口莫辩,“我……我是不想让她叫出来”。周围笑声一片。
  “你着贼人胆子看来也不大,快放了她”,红脸汉子说道。
  张靖雄忙解开红衣姑娘口中的腰带,对她说:“你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强盗。”
  那姑娘瞥了一眼张靖雄,叫了起来:“他是坏人,快救我!”
  张靖雄一楞,心中气恼,扯住腰带又勒住她的嘴缠上。
  红脸汉子怒道:“快放开她”,身形慢慢前移,好像怕张靖雄伤了红衣姑娘。
  张靖雄伸手解开红衣姑娘的腰带,搂住她向后一纵,迅速地捆住她的脚腕拉了上去和手腕处打结,把她四马倒攒捆了起来,防止她逃跑。张靖雄把红衣姑娘和自己的裤子扔在地上,喝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各位如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红脸汉子见张靖雄手离开了红衣姑娘,大吼一声扑了过去,带着劲风一掌劈向张靖雄,张靖雄知道他武功不弱,侧身让开,回手一掌,两人斗在一处。另外几个人绕向身后的红衣姑娘,但没等靠近都被张靖雄飞身踢倒在一边。张靖雄凝神和红脸汉子斗了百十来招,红脸汉子渐渐支撑不住,被张靖雄一掌打在肩头,跌出丈远。张靖雄这一掌已是手下留情,他不想伤到这些人,只想让他们知难而退。那红脸汉子站起身来,眼睛瞪得老大,纵身扑了过来,双掌拼命挥动,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张靖雄心下生气,“我已是手下留情,这人怎这样不知趣”,于是看准机会对着红脸汉子胸前又是一掌,红脸汉子身体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爬起来,嘴角流出血来。红脸汉子一擦嘴上的血迹,飞身又扑了过来。张靖雄暗暗吃惊:“这汉子怎地这样不要命?” 两人又斗了十几招,红脸汉子又被张靖雄飞起一脚踢到一边,一口鲜血吐出。
  被捆趴在地上的红衣姑娘这时呜呜地叫了出来,身体挣扎着。张靖雄瞪了她一眼,见她歪着脑袋朝自己直点头,因为脑袋上拴着腰带,点起头来很费劲,她就这样费劲地一个劲儿地点头。红脸汉子望着红衣姑娘吃力地叫着:“秋红,叔叔没用,救不了你”
  张靖雄心里一动,到红衣姑娘身边解开她嘴上的腰带,姑娘大叫出来,“少侠莫再动手,是我错了,我这就带着你去拿你的东西”。张靖雄解开她腿上的腰带扶了起来,拿起自己的裤子,给她系上腰带,手还不忘抓着她的胳膊。
  红衣姑娘看着红脸汉子说道:“曲叔叔,我这就去带少侠拿回他的东西,很快就回来。”,说完 背负双手走进树林,张靖雄抓着她的胳膊紧跟,红脸汉子一干人等踉跄地跟在后面。来到一片草丛旁,红衣姑娘头朝着草丛中努了一下,张靖雄拉着她走进草丛,用脚拨开杂草,看见包袱和短剑,于是他放开红衣姑娘,拿起包袱和短剑,拱手对红衣姑娘说道:“得罪了”,说罢解开捆住她双手的腰带。
  红衣姑娘跑道红脸汉子的面前,关切地问:“曲叔叔,你不要紧吧”
  红脸汉子摇摇头,“不要紧,过些时日便可好起来”。
  张靖雄走到红脸汉子面前抱了一下拳,“这位前辈,多有得罪,情非得以,望前辈见谅。我看一下前辈的伤势”,说罢走到红脸汉子身后,双掌抵住他的后背。须臾的功夫,张靖雄收起双掌,红脸汉子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张靖雄说道:“惭愧,少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身手,我实在敬佩的很”,又转头对着红衣少女说:“叫你不要乱跑,你却跑出这么远来,还乱闯祸,幸亏这位少侠不是恶人”。
  红衣姑娘小嘴努起,“如果我经常出来,便会知道那河流的流向,也不会被他抓住了”,说着看了一眼张靖雄。
  张靖雄点点头说道:“姑娘为何轻功如此高超,难道是从师于鬼影神偷莫二?”
  红脸汉子道:“少侠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见多识广,慧眼如炬,着实令人佩服。”
  张靖雄微笑摇着头,“我只是胡乱猜测,关于鬼影神偷莫二我是听我三哥说起过。但这移穴之功该不是莫二教给你的吧”
  红衣姑娘点头,“这是曲叔叔交给我的。”
  红脸汉子问道:“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在下张靖雄。”,张靖雄见红脸汉子行为谈吐端重,便不隐瞒。
  “张靖雄?”,红脸汉子看着他,口中念叨着,“张海龙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张靖雄答道。。“哦,怪不得,怪不得,张家三公子便是少年成名,如今四公子也是英雄少年,只是刚才交手并未见你使出你家传绝技玄阴指?”,红脸汉子面色缓和了许多。
  张靖雄迟疑了一下,他本想说对付你尚用不到玄阴指,使出来怕打死你,但转念一想不妥,便说道:“我的玄阴指功夫火候不足,怕使出来多有破绽。”
  红脸汉子笑了笑,问道:“张四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晚辈要到岳子剑老前辈那里替家父送上岳前辈七十大寿的贺礼”。
  “哦”,红脸汉子和红衣姑娘同时叫了出来。张靖雄见二人神色有异,不明所以,问道:“二位认识岳老先生?”
  红脸汉子指着红衣姑娘笑着说道:“你可知她是何人?她便是岳子剑前辈的孙女岳秋红,我是她父亲的朋友曲锺”
  张靖雄一楞,忙抱拳道:“原来是红旋风曲锺前辈,我早该想到”,然后来到红衣姑娘身前,抱拳深深一躬,“在下不知是岳姑娘,多有得罪,望……望姑娘海涵。”。张靖雄心里有些忐忑,自己来给岳前辈拜寿,结果礼还没送到,先捆了他的孙女,又打伤了他儿子的朋友,如果闹得不高兴,这趟差事算是办砸了,回去爹爹不训自己才怪。岳秋红盯着他,眼睛轱辘轱辘直转,神色严肃起来,“张公子出身正派人家,武功高强,竟然对我一个小女子捆绑虐待,还欲行不轨,幸亏我拼命挣扎,才免于受辱,这件事传出去有损  张家的名声吧。”
  “啊,姑娘误会了,我……我并无玷污姑娘之意,姑娘怎么……如此说……”,张靖雄急得脸上微微发红。
  岳秋红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我与张公子开玩笑,你怎地当真了”
  张靖雄松了口气,心想,幸亏刚才忍住没对她动手动脚,否则麻烦可大了。
  曲锺一抱拳,“张四公子随我们一同去岳前辈家吧”

 


  (34)

  山脚下,一个绿衣女子腰间挂着长剑掠过。这女子步伐平稳,身形轻盈,面貌清冷绝美,眼中冷冷的目光,眉间飒飒英气。她就是陈玉娇,四年来她行走江湖,与人交手无数,手中一口长剑未逢敌手,现下正准备回家看望哥哥。她与哥哥已经一年没有相见了。 正行走间,看到远处路上站了一个人,陈玉娇步伐没有迟疑,继续前行,待到了离那人不远! 处,那人转过身来。陈玉娇面容一动,“圣武明王”。
  圣武明王抱了一下拳,说道:“真巧啊,这位姑娘,四年前我们曾见面,但未交手,甚为可惜,想必四年来姑娘的武功定有进展,现想与姑娘切磋一下。” 此言正和陈玉娇心意,四年来她未逢敌手,现在她的武功又有精进,正想与这个号称武林第一高手的人较量一下。眼前只圣武明王一人,她也不必害怕,即使打不赢还可以跑。
  陈玉娇宝剑出鞘,也没有什么礼节,说了声“来吧”。圣武明王一点头,“姑娘好爽快”,说罢身形飘进,挥掌带着风雷之声直袭陈玉娇,陈玉娇宝剑一闪,扭身刺向圣武明王。两人闪展腾挪斗在一处,不多时已经过了三百余招,斗得棋逢对手,不分高下。不觉间两人斗到一条狭窄的浅谷里。陈玉娇忽然觉得两边的树林里有动静,心中一动,圣武明王掌力倏然暴增,掌气带着风雷之声将陈玉娇笼罩在当中,陈玉娇凝神应战,脸上红光隐现,手中长剑带出的热气在四周飘荡。两人在浅谷中又斗了三百多招。陈玉娇猛地一声娇叱,手中长剑发出耀眼的白光,一剑刺向声武明王,圣武明王知道厉害,早有防备,刺眼的白光一起,他便飞身向后方纵起,空中运足功力挥掌拍下。陈玉娇宝剑向下一转,刺在地上,手上灌劲,借着力量向后飞去。陈玉娇身形还在空中,感到后面一道劲风袭来,她回身便接,与来人对了一掌。轰的一声,两人各自退后两步。陈玉娇定睛看去,原来是摩灵护法。
  陈玉娇知道不好,摩灵护法与圣武明王联手,自己定然不能应付,想罢一运气纵向旁边浅谷较低的一面高处。她脚刚刚落地,迎面一股劲风袭来,陈玉娇忙翻身躲过,身形落回谷底。只见谷顶站立一个年轻人,身着青衣,手中一把扇子。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同时袭向陈玉娇,陈玉娇长剑舞起一片白光护住身体,退了两步,回身向另一边谷顶飞去,她的身体没等落地,谷顶树林里飞出数道铁索,直逼陈玉娇,陈玉娇挥剑砍开铁索,马上又有数道铁索飞了过来。陈玉娇觉得这铁索甚是沉重,宝剑虽然锋利无比,砍在上面仍觉吃力。摩灵护法和圣武明王已经到了身后,两人同时运足功力出掌袭向陈玉娇,陈玉娇正准备向上跃起,几道铁索飞向她的头上和面门,陈玉娇急忙俯身向旁边躲过,铁索到了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身前忽地缩了回去。因为铁索的干扰,陈玉娇被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的掌力边缘带到,在地上滚了几滚站起,圣武明王飞身而起,空中挥掌拍向陈玉娇,摩灵护法平地窜上,袭向陈玉娇。陈玉娇刚起剑迎接,脚下几道铁索又飞了过来,陈玉娇顾上难顾下,脚下步伐疾走,但还是被一条铁索缠住了脚腕。陈玉娇身形微滞,几条铁索缠到了她的腿上,腰上,还有一条铁索缠住了陈玉娇持剑的手腕。几条铁索急收,陈玉娇被扯得一个 趔趄,靠上一棵树,又两条铁索飞出把陈玉娇的身体缠在树上。
  圣武明王脸上露出笑容,并不急于攻击,似乎不想伤害陈玉娇。片刻,几个圣武教的人窜上前来,用刀架在陈玉娇的粉颈上。, 陈玉娇盯着圣武明王冷冷地说:“堂堂圣武明王竟也使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一个小女子,让人知道了岂不耻笑于你?”
  圣武明王哈哈大笑,“陈姑娘武功太高,我如果不用点办法怎么能捉住你呢?你与我作对,杀了我们的降魔护法,我这样对付你,没人会说什么。”
  陈玉娇冷笑,“四年前那个没用的家伙原来是你们圣武帮的护法,武功这么差劲竟然能当上护法,可见你们圣武帮多是一些酒囊饭袋。”
  圣武明王又是哈哈大笑:“姑娘尽管骂吧,现在姑娘落到我的手里,我想怎样处置你都可以,你不怕吗?”
  陈玉娇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死在你这种小人手里算我晦气。”
  圣武明王呵呵一笑说道:“姑娘的嘴真是厉害,我不会杀了你的,我留着你有用。但我要好好。折磨你,你如果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陈玉娇突然大叫一声,用力一扯,持剑手腕上的铁索应声而断,挥剑砍翻了旁边两个圣武帮的人,又斩断了缠在身上的其他铁索。圣武明王大惊,这铁索都是用玄铁特制,陈玉娇手腕上的铁索竟然被她一挣而断,似乎没费多大力气。圣武明王虽然心下惊骇,但身形没有迟疑,欺身挥掌拍向陈玉娇,陈玉娇刚刚斩断铁索,来不及躲闪,当即一剑刺向圣武明王,来了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圣武明王自然不甘,收掌躲过。陈玉娇宝剑刚出,身后便有人袭击来。陈玉娇因为凝神与圣武明王殊死一博,这一剑出去身形没有动,且招式用尽,再想躲闪身后的  袭击已然不及。陈玉娇身体急扭,但肩头还是被一掌拍到,身体飞了出去,跌在一块石头上。陈玉娇顿感天旋地转,喉中发甜,一口鲜血吐出,她刚刚起身,腰上便被点了穴道。陈玉娇瞪着这个背后的袭击着,倒了下去。这人便是刚才谷另一头的青衣年轻人。
  圣武明王看了看被陈玉娇挣断的铁索,只见铁索断口已经熔化变形,显然是被高热所熔,然后被陈玉娇一挣而断。 圣武明王心中吃惊不小,“这个女人的内功怎地这样霸道,一股热力竟然能熔断玄铁,而自己。毫发不损”。其实也是圣武明王刚才废话太多,给了陈玉娇充足的时间熔断铁索。
  “这女人杀了降魔护法,怎么处置她?”,摩灵护法说道。
  “不能留她,这女人太厉害,而且于我们作对。但现在我要用她来钓鱼。”,圣武明王看着躺在地上的陈玉娇说道。!
  “这女人武功虽然高,但江湖经验却不足,她在各地与人交手都很招摇,我们很清楚她的行 程。我们在这里布好圈套让她来钻,她却浑然不觉。”,摩灵护法说道。
  “怎么约束她,她的内力竟然能熔断玄铁,等一会儿她就会冲开穴道。”,青衣年轻人说道。
  圣武明王使了个眼色,几个护法都严阵以待。
  圣武明王从腰中抽出一条银色的绳索,递给青衣年轻人,说道:“王天宇,你试试看。”王天宇接过绳索,来到陈玉娇身前,用绳索从前面勒过陈玉娇的粉颈,到后面交叉交缠,然后分开向两边缠绕陈玉娇的双臂,再回到背后系紧,垂下绳索捆住陈玉娇的小臂和双腕。每一次绳索的收紧和打结都用了力气,这样把陈玉娇上身紧紧捆住。然后把陈玉娇的两腿叉开脚腕交叉蜷起,用剩余的绳索捆住陈玉娇的脚腕,陈玉娇被四马倒攒蹄地捆了起来。捆绑完毕后,王天宇走到一旁,看着陈玉娇。没多久,陈玉娇冲开穴道,运足内力一挣,想挣开身上的绳索,但没有成功。于是又运起她那霸道的真气至双腕,力图烧断绳索,没想到那绳索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陈玉娇仍然在不断地挣扎,尽管毫无用处。圣武明王微微一笑,“寒冰丝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向王天宇看了一眼,“这绳索由寒冰丝做成,  不畏普通刀剑,火炼不熔,否则我们还要每天在这女子身边看着她。绳索是我刚从一个神凤教的人身上搜来的,据说这是他们教内执行火刑时用来捆人的,人被烧成焦炭后绳索丝毫不损,没想到正好用上了。”
  “这女子内功虽然可怕,但应该不会浑身每个部位都能运上功力。”,王天宇笑着说道。
  “哦,你怎知道?”,圣武明王问。
  “帮主,我不知道,但可以试一试”,王天宇答道。说完折下一条树枝,来到陈玉娇身前。手中树枝挥舞几下,陈玉娇腰臀部的衣物片片飞去,露出了白玉般的臀部和大腿,私处在叉开的两腿间暴露无遗。王天宇盯着陈玉娇白玉般裸露的肌肤,眼中露出淫亵的笑意,手中树枝慢慢插入陈玉娇下体。陈玉娇身子一阵痉挛,猛烈地挣扎起来。陈玉娇的挣扎丝毫不能阻挡树枝渐渐深入,树枝进入后又在体内转动几下。王天宇抽出树枝看了看,笑着向圣武明王说:“帮主,我猜得没错,树枝完好无损。”

 


  (35)

  圣武明王哈哈大笑,“你加入本帮不久就立下大功,这女人就先送给你用一下。”
  “谢帮主”,王天宇躬身答谢,“但这女人太厉害,我怕她日后寻我晦气,我想先震断她的经脉”
  圣武明王摇头道,“她受伤不轻,你这样会弄死她的,即便是平时,人的经脉如果被震断也是九死一生。我们留着她还有用。”
  王天宇想了想,“那先挑断她的脚筋,然后不断地封她的穴位,不让她运气疗伤,时日一长, 便很难愈合。”
  圣武明王不耐烦地说:“过不了几天我就要用她,事情一成便可杀掉,无须费力。再说你已经加入本帮,谁敢到本帮来寻晦气?即便你在外面碰到她,以你的武功至少可以全身而退,你为何如此谨小慎微。你看着办吧,只要不把她弄死,这女人现在就交给你了,一会儿我们要带她回帮中。”
  王天宇点了点头,上前挥手封住陈玉娇的穴道,然后几把扯下她的衣衫,挟起陈玉娇跑进树林。 ! 陈玉娇一丝不挂地趴在地上,眼睛紧闭。王天宇脱下衣衫,从身后抱起陈玉娇,揉捏着她洁白娇嫩的乳房,挺身进入陈玉娇体内。陈玉娇一动不动,紧闭的眼中一滴泪珠流了下来。
  沌地使者躬身说道:“教主,圣武帮又血洗了我们在岭南的一处分会,杀了在那里的烈火长老。我们不能任凭他们如此放肆。” 神凤教主背对着沌地使者,缓缓地说:“让他闹去吧,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收拾他。圣武明王越来越嚣张,以为自己的势力已经非同一般,我想他现在要对付任大勇和张靖英他们了。四年 前在南坡镇,我本意是想把假的凤舞神功让圣武明王拿去,这样他就成为众矢之的,武林中会对圣武帮格外小心,他们便不会如此嚣张。圣武明王习练被篡改的凤舞神功可能还要走火入魔,不想任大勇他们进来捣乱。还有,那个阎玉凤也太没用了,竟然打破了盒子,让我的计划被彻底破坏。”沌地使者道:“阎玉凤当时年纪尚轻,如今她已大不同以往了。”神凤教主哼哼笑了两声,“你不怕她抢了你地使的位置?”沌地使者躬身说道:“属下为神教尽心尽力,愿肝脑涂地效忠神教,从不在意个人的地位与安危。”
  神凤教主点点头,“我知道。”
  沌地使者道:“四年前有二十多个圣武帮的高手一起死在南坡镇,死状甚惨,身上没有任何伤: 痕,究竟是哪路高人所为,现在也没有丝毫线索。”
  神凤教主沉默片刻,说道“我记得那个杜馨兰四年前回来时穿着平民的衣服,说是被圣武帮的人撕掉衣服,后被人所救。前些日子岭南分会被圣武帮屠戮,生还的几个人中还有她,难 道……”
  沌地使者道:“用不用传她进来问问。”神凤教主点点头。
  不久,一个神凤教女子走了进来,躬身拜道:“参见教主”。
  “把杜馨兰送去火刑”,神凤教主缓缓地说了一句。
  女子大惊,叫道:“教主,我触犯了什么教规。”
  沌地使者在一边说道:“教主,此事要慎重”
  “动手!”,神凤教主语气不容置疑。
  几个人上前扭住杜馨兰,便用寒冰索捆绑,杜馨兰挣扎着喊道:“教主,我究竟犯了什么教规,要遭受如此酷刑”,绳索在她身上缠绕,双乳上下各被揽过两道绳索,显得丰满挺拔,在她不住的挣扎下颤抖。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吊起,美艳的脸上充满了惊异和愤怒。
  沌地使者上前拜道:“教主,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便乱杀教众,恐难以服人,这样兄弟们都会心 寒的。”
  神凤教主回头看了一下沌地使者,“你总喜欢和我做对”
  沌地使者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说出心中之言,是为神教着想,望教主三思。”
  “好吧,把她带到我那里,我要亲自审问。” 浑身绳索的杜馨兰跪在地上,神凤教主踱步而入,深陷可怖的眼睛盯着杜馨兰。
  杜馨兰抬头望着神凤教主,神凤教主怪笑了两声,走到杜馨兰身旁,伸出他那干枯的手抚摸着杜馨兰被绳索勒得高耸凸起的丰满的胸脯,杜馨兰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旁。神凤教主手上猛地加力隔着衣服捏搓杜馨兰的乳头。“啊”,杜馨兰痛的叫了出来,眼睛仍然紧闭,朱唇紧咬,跪在地上,忍受着胸前的疼痛。她知道,如果不想被烧死,她必须忍受教主的折磨。揉搓一阵后,神凤教主几把撕开杜馨兰的衣服,杜馨兰丰满的乳房赫然耸立,在绳索的紧勒下向外凸起,一个小袋子落在地上。神凤教主瞥了一眼,神色一肃,俯身拾起小袋子,盯着看了半天。“杜馨兰,我问你,这个小袋子是谁的?”,神凤教主盯着杜馨兰问道。
  “是救我的恩人衣物里面的”,杜馨兰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神凤教主顿了一下,说道:“谁是救你的恩人?他帮助神凤教对付圣武帮,我们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杜馨兰睁开眼睛,看着神凤教主,答道:“她是张三公子的娘子,叫柳香香。”
  “她长的很美吗?”,神凤教主继续问。
  杜馨兰有些迟疑,点了点头。她隐隐感到不安,后悔说出柳香香来了。 神凤教主嘿嘿一笑,几把扯下杜馨兰的衣裳,把她按倒在地,一顿揉捏之后,挺身进入杜馨兰体内。
  神凤教主走出教坛,沌地使者在外面伫立。神凤教主丑陋干枯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神教新的天使已经有人选了。” “哦,那是谁?”,沌地使者问道。神凤教主没有回答,“现在可以处死飞天使者了,她身为神教天使,未经允许与教外之人私通,已触犯教规,明日执行火刑。”
  柳香香近几天晚上忽感心中莫明悲怆,空无着落。夜里常常哭醒,醒后心如刀剜,张靖英总是抱着她被绳索捆绑的娇躯温语抚慰,柳香香却说不出个究竟,只说心痛异常,不知所以。
  一天晚上柳香香再次哭醒,张靖英安慰一番后欲解开她的绳索,柳香香摇头阻止,趴在张靖 英身上抽泣:“我愿意被你一辈子拴在身上,永不分开,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张靖英抚摸着她,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我会一辈子把你绑在我身边,叫你永远也逃不掉。”
  这一天傍晚,张靖英独自在院内踱步,若有所思,这时张靖雄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三哥, 我回来了”
  张靖英看着他,问道:“靖雄,贺礼送到了?怎么这么久。”
  张靖雄点头,“送到了,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多玩了几天,咦,三哥,你的神色好像不大好。”
  张靖英叹了口气,“大哥死了”
  “啊”,张靖雄惊叫了出来,“大哥是怎么死的”。
  张靖英看着张靖雄惊异的神情,半晌没有言语。“靖雄,到你房里,我和你说说话。”,张靖英拉着张靖雄走进屋内,两人谈了起来,这一谈, 就是整整一夜。

 


  (36)

  圣武帮总坛,不大的广场上,陈玉娇被俯身赤身裸体地捆在刑台上,她浑身疼痛,气若游丝,只剩下半条命了。粉颈被放进一个铁闸凹下的槽内,上面再盖上一个向上凹的铁闸,两边锁上,这样形成一个枷锁,牢牢地套住陈玉娇的脖子,铁闸的凹槽似乎专门为陈玉娇打造,合起来正好紧紧匝住她的粉颈,已经影响了她的呼吸。陈玉娇一头乌黑的秀发被用力扯向前方, 用绳子系在一根立柱上,如果陈玉娇的头颅被砍下,她的秀发会将她的头颅扯到一边。
  陈玉娇的身体还是被寒冰索四马倒攒地捆着,乳房被从根部紧紧扎起,乳房的根部只有四个指头粗,被两个相同粗细相连的铁铐锁起,陈玉娇原本秀美娇柔的乳房像充气的皮筏一样涨起,垂在下面,已经变成紫红色。铁铐两边被铁索通过腋下绕到背后捆住,两个铁铐中间也 被一根铁锁连在铁闸下的一个铁环上。陈玉娇的下身被塞入一根铁棍,粗大的铁棍紧紧地撑住陈玉娇的密穴,没入她的穴中。铁棍根部有一个孔,中间穿过绳索,绳索从陈玉娇前后两边捆向腰部。陈玉娇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摩灵护法拿着一把刀,用刀背拍了拍陈玉娇的粉颈,说道:“任大勇和张靖英会来吗?他们会不会带别的人来?”
  “他们会来的,而且应该不会带别的人来,他们自命侠义,不会扔下他们的朋友不管,也不会让别人为了自己的事情冒险。”,圣武明王脸上毫无表情,说完抬头望了望天空。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太阳斜下,已经过了未时,圣武明王焦急地等着,所有的人都在焦急地等着,一股焦躁的气氛弥漫在刑台周围。
  “砍了她”,圣武明王等不及了,他希望在刀落下去的一刻张靖英和任大勇能够出现,也许他们正远远地看着。
  摩灵护法提着刀走到陈玉娇面前,看了看周围,明晃晃的刀举起,就要砍下陈玉娇的头颅。
  忽然有人叫道:“教主,后面起火了”。只见总坛房屋四面火起,浓烟滚滚。
  “铁手护法,神力护法,王天宇,你们带着人快去救火。王天宇,如果那边没有难以对付的人马上回来。摩灵护法,砍了她!”,圣武明王知道这是任大勇和张靖英的调虎离山之计,不敢轻易离开,他要立即引出张靖英和任大勇,他不想真的马上砍了陈玉娇,否则任大勇和张靖英便会逃掉。
  摩灵护法一刀劈向陈玉娇的粉颈,就在这时,一个圣武帮的人窜上前来,挥出一指,一道寒 气直奔摩灵护法,摩灵护法猝不及防,忙抬起刀来挡住,只听铮的一声,彻骨的寒气顺着刀 传过来,摩灵护法的刀差点脱手,忙向后纵去,大叫一声,“张靖英”。
  这个化妆成圣武帮人模样的人就是张靖英,他早已到了,一直混在圣武帮的人群中看着。
  圣武明王叫道:“来得好!”,说罢欺身上前,与摩灵护法一起合斗张靖英,周围的圣武帮高手一哄而上。
  放火的人显然是早已准备好,大概是放了不少纵火之物,火势越来越大,不多时圣武帮大小 ! 房屋便已经一片火海,浓烟飘到刑台上。圣武明王又惊又怒,圣武帮这点家当是他多年的心血,放火之人不知不觉在他眼皮底下放了许多纵火之物,他竟然丝毫不觉。眼看浓烟越来越大,周围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打斗的时候需要摒住呼吸,圣武帮的众多高手内力不足,闭气的功夫差得远,便纷纷逃离,只剩下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围斗张靖英。王天宇还不见回来,显然是在那边遇到了对手,于是救火也遇到了阻碍。而这边,他们一时半刻也拿不下张靖英,张靖英的武功比四年前又有不少精进,只怕已经不差于圣武明王。而且张靖英本来就身形诡异,现在又浓烟弥漫,张靖英的身影更加难以捉摸。圣武明王心下着急,于是看准陈玉娇的方向一掌拍去。本来他不想先杀陈玉娇,只想用陈玉娇引出张靖英和任大勇,但现在的形势刻不容缓,陈玉娇如果被救走便是放虎归山,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靖英早看出圣武明王的意图,飞身拦住了圣武明王这一掌,只听“蓬”的一声,两掌相撞,圣武明王退了两步,张靖英向后飞去,飞过陈玉娇头顶之时,手中的刀瞬间先割断了陈玉娇的秀发,又挑断了铁闸两边的铁锁。圣武明王吃惊不小:张靖英的武功本是以巧柔取胜,上次交手从不与自己硬碰,而现在张靖英敢和他对掌,显然功力精进不少。圣武明王运足全身功力准备出掌,他知道,为了陈玉娇,张靖英必须来接,此时张靖英在陈玉娇身后,这样两人掌气相碰,即便伤不到张靖英也能让半死的陈玉娇毙命。但张靖英对此早有准备,在身形向后飘的时候便运了玄阴指功力,落地后向前一纵,一指寒气直奔圣武明王。圣武明王运足功力正准备出掌,便感到一股寒气迎面而来,他如果现在出掌,便要与张靖英两败俱伤。指力不同于掌力,张靖英的指力会穿过他的掌气伤到他,尽管张靖英这一指没有运足八成功力,但张靖英占了先手。圣武明王不肯冒险,于是侧身顺掌化解了这股真气。张靖英趁机俯到陈玉娇身边割断了把陈玉娇双乳连在铁闸上的铁锁,抱起陈玉娇纵身便跑,消失在烟雾之中,摩灵护法在一边不明所以地看着。圣武明王急怒攻心,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竟然这样轻易地土崩瓦解,气得他七窍生烟,仰天怒吼。张靖英抱着赤身裸体的陈玉娇,很快溜出圣武帮总坛,于是边跑边念动几下“唤心咒”,呼唤任大勇,告诉他大功告成,让他尽快逃离。
  刚才浓烟滚滚,陈玉娇本来就被折磨得气息不足,无法运功,所以早被呛得昏了过去。张靖英跑动中单掌运起玄阴真气放在她的头顶为她救治,不多时,陈玉娇在张靖英怀中慢慢睁开眼睛。张靖英见状用手抄了一下陈玉娇身上的绳索,但绳索不为所动,寒冰丝坚韧无比,一般用刀剑也砍它不断。
  张靖英跑了很远,来到一片树林,把陈玉娇放下,翻过她的身体,开始解绳索。张靖英先解开陈玉娇脚腕上的绳索,然后准备解开腰间的绳索,拿出插在陈玉娇中间小穴中的铁棍。腰间的绳索刚解到一半,感觉绳索似有一股力量牵引,张靖英心中一动,把绳索系好,俯身仔细观察插在陈玉娇小穴中的铁棍。铁棍没入陈玉娇的阴部,粗大的铁棍把陈玉娇的小穴撑得 满满的。铁棍根部有个孔,绳索穿过。张靖英捏住铁棍根部微微运气,灌在铁棍上,他感觉到铁棍中间是空的,里面有机活。张靖英明白了,穿过铁棍的绳索拉住了机活的开关,一旦绳索被松开,如果没注意扔开不管,机活便被触动,里面一支尖利的铁器就会射入陈玉娇体内。“真阴险”,张靖英骂道。
  张靖英还感觉到铁棍在陈玉娇体内的部分表面有小孔,小孔上面还有东西,张靖英不知是什么,他想探一探。但他想起陈玉娇那对被扎成充气皮筏一样的乳房,决定先解开她乳房上的铁铐。铁铐中间空出的是圆形,只有四个手指粗,紧紧扎住陈玉娇乳房根部,陈玉娇的乳房已经变成紫红色。铁铐的外缘却是方形,张靖英这次有了经验,先捏住铁铐运气探查,他发现,铁铐里面也是空的,当中也有机活。两边乳房内侧的部分各有一片铁物,张靖英断定那是一片锋利的刀片,铁铐的锁拉住了刀片。铁铐的上下两沿两根细索连在刀片上,细索的另一端连 在乳房外侧的铁铐边缘,细索应该是弹力很强的东西。一旦打开锁,刀片被横着拉过去,陈玉娇的乳房便会被生生切掉!张靖英心中暗骂。陈玉娇下体的机活能杀死陈玉娇,只能算是 阴险。可切掉陈玉娇的乳房并不能致陈玉娇于死地,只能在精神上摧残陈玉娇,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可以说是极端的残忍,没有人性。
  张靖英看着陈玉娇紫红色的乳房,一时没了主意,铁铐深深地陷入陈玉娇柔软的乳肉之中,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她。张靖英想,陈玉娇的乳房已经被这样扎了好长时间,得先给她活一下血。便说道:“陈姑娘,我给你活一下血”,于是手掌运气,按住陈玉娇的乳房开始轻轻按揉。刚才张靖英运气救治陈玉娇的时候,陈玉娇就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圣武帮打扮的人就是张靖英,可是张靖英半天没有给她松绑,现在又揉起她被扎成气筏一样的乳房,陈玉娇便睁开眼 睛盯着张靖英虚弱地说道:“张三公子,当年我救你之时你曾许诺报答恩情,可现在却乘人之危,这样侮辱于我”,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张靖英不是圣人,他见到柳香香之后,从未想过碰其他的女人,但现在手中揉捏着陈玉娇柔软的乳房,他的心中仍不免一阵荡漾。听到陈玉娇这样说,张靖英忙解释道:“陈姑娘,不是我有意侮辱于你,是……是你身上的铁铐和铁棍中有机关,妄动便会伤害到你,我没有解开你手臂上的绳索是怕你乱动,请相信我”,张靖英说得字字诚恳,他也不知道陈玉娇相信与否,反正不给陈玉娇解开手臂上的绑绳,她不信也没办法。张靖英决定先探一下陈玉娇小穴中的铁棍,于是他对陈玉娇说:“陈姑娘,我先看一下你下身的铁棍,请相信我,我并非有意侮辱于你”。陈玉娇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张靖英贴着铁棍把小指插入陈玉娇的小穴中,他很快就明白了,铁棍上小孔中有倒刺,铁棍插入陈玉娇体内的时候倒刺并不着力,但想拔出铁棍,倒刺便会张开卡在陈玉娇的穴壁上,如果仅仅是刮伤陈玉娇的下体倒不是大问题,但很可能倒刺也连着机活,倒刺一旦张开到一定程度,也会触动机活,尖利的铁器就会射入陈玉娇体内。
  张靖英想了想,到旁边砍下一颗碗口粗的小树,截下一段,削成小臂一样粗细,比陈玉娇下 体的铁棍粗一圈,外面刨光,中间挖空,弄成一个中空的木筒,木筒壁很薄。张靖英怕陈玉娇乱动,先封了她的穴道,小心地解下陈玉娇腰间的绳索,截下一段,拉住两头,然后用一,只手的手指按住铁棍末端,其余手指扯住小孔两边的绳索。让两端的绳索通过木筒,然后在木筒的另一端拉住。张靖英口中叼着一个木棍,通过木筒顶住铁棍的末端,顶在铁棍末端的!:木棍头很粗,便于着力。张靖英松开刚才按住铁棍末端的手,木筒包住铁棍,并不与铁棍接触,缓缓地插入陈玉娇的小穴。陈玉娇身体一阵痉挛,显然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本来女人连孩子都能生出来,木筒插进去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陈玉娇此前一直是处女,未经云雨之事,小穴窄得很,铁棍就已经让她快吃不消了,更不用说木筒。张靖英嘴上的木棍紧紧地顶住铁棍末端,不让铁棍与木筒接触,待木筒插入深度已经完全隔离了铁棍与陈玉娇的穴壁, 张靖英感到口中一沉,他知道可以拔出铁棍了,于是缓缓后退,拔出铁棍和木筒。
  张靖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再看陈玉娇已满脸是汗,张靖英并没有封住她的哑穴,陈玉娇并! 却一点声音都没出,张靖英不由的暗自敬佩。 张靖英解开陈玉娇的穴道,用手代替嘴顶住铁棍,说道:“陈姑娘,你来看”。陈玉娇睁开眼 睛,张靖英双手同时松开,一只手很快托住木筒,“嗖”的一声,一支尖利的铁器射了出去,  钉在旁边的一棵树上。陈玉娇完全相信了张靖英的话,虚弱地说: “多谢张公子。” 张靖英见状解开陈玉娇手臂上的绑绳,说道:“陈姑娘不要乱动,我想办法除掉铁铐。”,说罢盯着陈玉娇乳房上的铁铐看。陈玉娇全身束缚解除,见张靖英盯着自己裸露的胸部,而自己只能这样挺着给他看,一丝羞色爬上脸颊。,张靖英想了很多种办法,但多数觉得不保险。“这样吧,先割断细索”,张靖英说着气灌刀上,用刀尖小心地插入铁铐,这需要用力非常精准,恰到好处,否则就会伤到陈玉娇。半天,张靖英听到里面一声崩簧响动,知道细索已经割断,于是又割断另一条细索,然后拨开铁铐上的锁,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张靖英又长吁了一口气。
  张靖英用同样的方法拿下陈玉娇另一个乳房上的铁铐,陈玉娇全身彻底重新获得自由了。陈玉娇转过身去揉捏着解放了的乳房活血,许久,小声地说道:“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
  张靖英原本有些怕陈玉娇,这姑娘武功极高,面色冰冷,性格古怪,初次切磋时出手没有轻重,差点让他见了阎王。刚才她又让张靖英敬佩异常,痛得浑身冷汗竟然一声没吭。眼下她面带憔悴悲楚之色,行为有些忸怩羞怯,眼中的目光不再冰冷,眉宇间不见了飒飒的英气,更显得娇柔可怜。
  张靖英笑道:“陈姑娘言重了,如果没有陈姑娘相救,又助我们对付圣武明王,我早已活不到现在,你也不会得罪圣武明王。”,张靖英说完一顿,“任兄现在如何了?”。
  “任大哥和你一起来的吗?”,陈玉娇问。
  “是的,那把火就是他放的,也幸亏我们有内应,否则还真不好办,曾姑娘不知现在哪里。”,张靖英说的就是圣武明王的一个夫人曾美雪。如果没有她的掩护,张靖英和任大勇不会轻松地在圣武帮放那么多的纵火生烟之物。
  张靖英脱下衣服递给陈玉娇,“这是圣武帮的衣服,你穿着,我先替你疗伤,然后去找任兄。”
  陈玉娇穿上衣服,张靖英双掌抵住她的后背,运起功来,张靖英的玄阴功与陈玉娇的内功必有极深的渊源,两股真气相合疗效惊人,不多时,陈玉娇功力恢复了三四成。 张靖英站起身来一抱拳,“陈姑娘,你在这里躲好,我去找到任兄就回来”,说罢转身而逝。

 


  (37)

  任大勇在广场四周放了一把火,又与前来救火的人王天宇等人交手,浓烟中只有王天宇能与他过招,其余的人只能到别处救火。后来张靖英念动“唤心咒”,他知道大功告成,虚晃一招转身就跑。跑了没几步,他听到一间屋子屋里面有响动,好像是女人的声音。任大勇心下暗忖:“放火完全是为了救陈姑娘,如果伤及圣武帮家眷也是没有办法,但能救一个算一个吧”,想到这飞身扑进屋子,见一个女人在屋子里,任大勇叫道:“姑娘休慌”,上前挟起她跑了出去,刚刚跑出了浓烟没多远,忽然腋下的女人在他背心打了一掌,任大勇毫无防范,距离又太近,来不及运功或躲闪,顿感气血翻腾,天旋地转,差点跌倒。任大勇急忙扔下那女子,回头看着她,嘴角流出鲜血。幸亏那女人内功比起任大勇差的太远,否则任大勇的命就保不住了。
  “你为什么暗算我?”,任大勇怒目而视。
  “你是何人?连我你都不认识,定然不是帮中之人”,女人冷笑。
  任大勇后悔莫及,那女子本来也没有呼救,从这一掌来看,这女子在圣武帮也算是高手。自己自作多情去救她,结果被暗算。于是二话不说,欺身挥掌便打,女子显然低估了任大勇的实力,没想到她一掌下去这人仍然威猛异常,转眼便成了任大勇掌下之鬼。远处传来圣武帮人的声音,任大勇知道现在自己受伤不轻,这样提气跑不了多远,必须先躲起来。于是看准不远处一片没有起火的屋子,跑了过去。任大勇进了一间大堂,里面没人。堂里头有一张大供桌,供桌上盖了一张绸布,垂下来遮住  供桌下面。任大勇掀起绸布钻了进去,开始运功疗伤。半个多时辰后,外面吵乱的声音渐渐平息,火已经被扑灭了。有几个人在大堂进进出出,但都没有到供桌前面来。
  许久,任大勇感到张靖英又在念动“唤心咒”,知道张靖英定是找不到自己着急了,而且张靖英一定离得不远。可是他现在身处险地,无法回答张靖英。
  天色黑了下来,任大勇感觉伤势已经好转许多,决定趁着夜色跑出去。他刚要起身出去,外面脚步声音响起,几个人走了进来。
  “只有这片房子没有被烧到”,一个人说。任大勇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他们竟然杀了桂夫人”“他们为何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放许多纵火之物?”,一个声音吼道。任大勇心里一惊,“圣武明王!”
  他听声音便知,几个进来的人武功都不弱,包括圣武明王在内有三个绝顶高手,另外两个肯定是王天宇和摩灵护法。 圣武明王踱步向桌子走来,任大勇摒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圣武明王走到桌子近前,神色一动,看了供桌一眼,忽然飞身跳起,在空中运足功力双掌推向供桌。任大勇早有准备,从供桌下面贴地钻出,起身就向门外跑去,摩灵护法和王天宇反应极快,飞身截住任大勇,几个人瞬间拆了十余招,圣武明王从背后袭到,三大绝顶高手和铁手护法,神力护法一起围住任大勇斗了起来。任大勇本来就有伤在身,更无法抗衡几个人的围攻,很快便险象环生。“蓬”,任大勇与圣武明王对了一掌,顿感胸口气滞,身形一个趔趄,身后摩灵护法和王天宇  的掌风已经到了身前,任大勇无可躲避,转身双掌去接,但已经无法运足功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电般射了进来,挥出一指寒气,来人正是张靖英。王天宇忙回身应对。,任大勇与摩灵护法对了一掌,任大勇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飘去,背心正朝着圣武明王。圣武明王毫不迟疑一掌便要拍向任大勇背心,张靖英早已料到,一个纵身飞向圣武明王,一指玄阴指又挥了出去,与此同时王天宇身后一掌袭向张靖英,张靖英为救任大勇,全然不顾身后的一掌。圣武明王侧身顺掌化解玄阴指真气,任大勇趁机向前一纵,远离了圣武明王。张靖英身形急进,仍然没能躲开身后王天宇的一掌,张靖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任大勇大惊,一把抱住张靖英,张靖英忽然手呈剑指状放在嘴前,口中念念有词。圣武明王等几个人正准备趁机上前围攻,忽然一阵铃声在耳边响起,都当时呆立当地,一动不动,王天宇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任大勇看准机会背起张靖英夺门而出。。张靖英念动了“催欲魔铃”!本来张靖英与高手过招是不敢念动这催欲魔铃的,因为凝气念咒会让对手趁机钻空子,此时他身受重伤,已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些人哪见识过催欲魔铃,一犹豫之间任大勇已经跑了出去。但张靖英万万想不到身为一流高手的王天宇竟然也这样害怕他的催欲魔铃。原来这王天宇欲壑太深,邪魔攻心,张靖英刚刚一念,他便已魂不附体,再也不敢追去。任大勇背着张靖英一阵狂奔,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等人紧追不舍,他们已经看出任大勇和张靖英都有伤在身,特别是张靖英受伤很重,此时正是除去他们的好机会。张靖英在任大勇的背后不断催动真力念起催欲魔铃,身后慢慢只剩下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其余的人不是被吓退,就是已然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任大勇背着张靖英跑了半个多时辰,感到气力有些不支,便放下张靖英护在身边,回身睁目看向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准备殊死一博。
  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早已被那铃声搅得心神不宁,见任大勇停下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任大勇护在张靖英的身前使出浑身的功力与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斗在一起。若在平时,任大勇便是没有伤的时候也无法抗衡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联手,何况现在他还要顾及张靖英的安危。但现下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都被张靖英的咒语搅得心神不宁,而任大勇一身正气,浑然不怕张靖英的咒语,于是竟然一时间打了个平手。打着打着,摩灵护法一声狂叫,回头便跑,跑不多远便一个踉跄,口中吐出鲜血,然后挣扎着继续跑远。
  圣武明王见状知道无法取胜,虚晃一招也逃之夭夭。很快便没了踪影,远处传来圣武明王狂闷的啸声。任大勇忙背起张靖英狂奔,这时张靖英在他的身后已经悄无声息。 任大勇跑了一阵,放下张靖英,松了口气,说道:“靖英,没事了,好险啊。”张靖英没有反应。 任大勇回身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向张靖英的脸庞,只见他面无血色,双眼紧闭,一动不动。重伤之下念动催欲魔铃将近一个时辰,张靖英已经灯枯油尽了。任大勇急忙运起最后的功力,双掌抵住张靖英的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张靖英体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张靖英依然没有生息。。任大勇心中发凉,拼着命地运起功力输入张靖英体内。许久,任大勇一口鲜血喷出,倒了下去。任大勇慢慢转醒,睁开眼睛,看到张靖英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任大勇扑上去,用手抵住张靖英的后背,继续运功。张靖英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早已没有了气息。
  “靖英!……”,任大勇悲怆的声音飘荡在旷野。:“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去想着救那个女人,你便不会死了,靖英……是我害了你……”,任大勇抱着张靖英,哭声一直持续到天明。

 


  (38)

  柳香香心口一阵剧痛,差点昏了过去。“靖英,靖英,你在哪里”,柳香香喊着。
  “香香,靖英出去七八天了”,崔夫人被她吵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柳香香忽然呜呜地哭了出来。
  “香香,你怎么了,哎,是不是不舒服呀。”,崔夫人有些着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心口痛得厉害,好像要死了一样”,柳香香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完又哭了出来,哭得甚是悲切。
  一连六七天,柳香香象丢了魂一样,神情恍惚。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来。这一天,柳香香坐在院子里发呆,一个家丁跑了过来, “三少奶奶,三少爷……他……他回来了。”“在哪里?”,柳香香脸上一下子有了笑意,浑然不觉家丁脸上古怪的神色。家丁迟疑地手指了一下,柳香香跑了过去。
  任大勇抱着张靖英的尸体走进了张家大门,衣衫污浊,目光呆滞,古铜色的脸庞满是尘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柳香香一眼便看到任大勇怀中的张靖英,脸上的笑容凝住。忙扑到面前,只见张靖英双眼紧, 闭,面色苍白,在任大勇的怀里一动不动:“靖英他怎么了”,柳香香看着任大勇惊慌地叫着。
  任大勇看着柳香香,眼中已经没有泪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靖英……,靖英他…… 死了”
  柳香香顿时如五雷轰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不,不可能,靖英不可能死的,他说过……他说过要与我相守终生的,快去叫医生,快……”,柳香香发疯一样叫喊着,摇晃着张靖英的脑袋,抚摸着他冰凉苍白的脸庞。
  任大勇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弟妹,是我害了你们。”
  柳香香还在喊,这时张海龙哆嗦着跑了过来,崔夫人脚步凌乱地跟在后面。张海龙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任大勇怀中的张靖英。崔夫人来到面前摸了一下张靖英便晕了过去。。 任大勇把张靖英的尸体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柳香香扑在上面叫喊着:“靖英,你醒醒,靖英……”
  任大勇低着头,默然不语,此时他心里真的是如万箭穿过,疼痛难当。
  张家的人陆续都来了,哭声一片。
  柳香香喊了半天,昏晕过去。丫环急忙过来把她扶到一边。
  “任大哥,三哥是怎么死的”,张靖雄脸上的泪还没有擦干,眼中喷出火来。
  “靖英他……他是被我害死的”,任大勇摇着头,悔恨难当。 众人听了都是愕然一顿,随即又哭声一片。
  任大勇闭上眼睛,他已快承受不住,眼前这么多人的痛苦仿佛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悔恨、, 悲愤、痛苦一古脑地涌了上来,他感觉有点头重脚轻。
  张月依擦了擦眼泪,走到任大勇面前,哽咽地说道:“任大哥,我们知道靖英不是你害死的,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任大勇睁开眼睛看着张月依,那张清美的脸庞依稀是张靖英的模样。任大勇一阵冲动,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张月依的肩膀。张月依没有做声,抬着头,含泪的眼睛默然地望着任大勇。任大勇一把搂住张月依,终于哭了出来。任大勇初次见张月依的时候就对张月依有着极大的好感,但任大勇以为,那是因为张月依长的与张靖英有颇多神似之处,而自己又与张靖英是最亲密投缘的朋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其实,如果任大勇如果先认识张月依,两人也许早就成为美满的一对了。此刻任大勇又见到张月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一阵冲动占据了头脑,便把张月依抱在怀里。张月依在任大勇怀里一动不动,由着任大勇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搂得她快喘不上来气了。任大勇神志渐渐恢复,他松开张月依,望着她清美的脸庞,低低地说了一声:“月依”,低下 头去。
  张月依看着任大勇,低沉地说:“任大哥,靖英究竟是怎么死的”
  任大勇定了定神,说道:“我和靖英去圣武帮救人,我不小心受了伤,没有走脱,后来被圣武帮的人围了起来,靖英为了救我被王天宇打了一掌。我背着靖英逃跑,圣武明王来追,靖英? 重伤之下念动你们家传的神伐咒,念了将近一个时辰,气尽身亡。”
  张靖雄恨恨地说:“圣武明王,王天宇,我迟早要找你们算账。”。
  梅琳望着地上的张靖英,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张靖英含笑的面容转眼间便成了惨白的颜色, 她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记得大约半个月前张靖英曾找她说话:“如果我这就死掉,怕是不能给你报仇了,几年来那个泼皮好像消失了一样,也许他真的已经死了。你自己日后多多保重。”。 难道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命将不久
  裴惠云一直在人群的最外面,她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响,直到人们抬着张靖英的尸体进了屋。子,她还站在那里,看着人们走去。裴惠云缓缓地走到自己的门前,坐在地上,眼望着天空。

 


  (39)

  晚上,张海龙独自坐在大厅里,一声不响。“爹,你快回去休息吧”,张月依走了进来。张海龙摇摇头,“你去把靖雄叫来。”张月依看着张海龙,点点头,走了出去。很快,张靖雄走进大厅。
  “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张靖雄问道。
  “靖雄,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张海龙抬头看着张靖雄说道。
  “什么事情?”,张靖雄问。
  “不要找什么圣武明王报仇,平平安安地过日子,等娶个媳妇,为我们张家续上香火。”,张海龙声音有些颤抖。
  “爹”,张靖雄轻轻叫了一声,看着爹爹好像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心中不忍,点了点头。
  张海龙颔首,“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爹,你早点休息”,张靖雄说完走了出去。
  已经四更天了,大家都没有睡觉,灵堂里,柳香香守在张靖英的尸体边,手不断地抚摸着张:靖英冰冷的脸庞,口中喃喃自语。任大勇坐在一边,两个丫环在一旁陪着,柳香香已经昏倒好几次,她们要随时照顾柳香香。
  张月依在院子中走来走去,她想去灵堂看看,路过大厅的时候发现爹爹还在里面。她走进大 厅,到了张海龙面前,轻声叫到:“爹,你岁数大了,要注意身体,快回去休息吧……爹,爹”。
  只见张海龙静静地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张月依的叫声他浑然不觉,这个七十六岁的老人?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山上多了三座新坟,一个月内,张家父子三人先后死去。
  这天下了一场寒雨,寒雨过后,一个身穿素服的女子走到坟前,美丽的容颜没有神采,失神, 的眼睛望着天空。 “靖英,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感觉你还没有死,你不过是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劫难,劫难过后你会回来的,你不是说老天会保佑我们相伴终生吗?这是你亲口说的 ”。女人喃喃地说着。 这个女人就是柳香香,她天仙一样面庞此刻变得惨淡无光,娇弱的身躯在寒风中伫立。
  她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死去了。“都怪你,你当初发什么誓,说对我有半点不敬就不得好死。可是你那样虐待我,本也不是?有心的啊。老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柳香香喃喃地继续说道,她至今不知道那天晚上对她施虐的不是张靖英。。坟头的墓碑在寒风中呜咽,空旷的山谷中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她来到张靖英的墓碑面前,拿出一把剪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柳香香倒了下去,后面一个人影飞快地闪了过来,大叫道:“三嫂!”,瞬间便到了眼前,急忙抓住柳香香的手腕,扶住了她。柳香香双眼紧闭,胸口鲜血冒了出来。来人飞快地点了她几处穴位给她止血,手扶在她的背后,一股真气输入到她的体内,口中呼唤着:“三嫂” 这个人正是张靖雄。?,因为多日来巨大的悲痛,柳香香茶饭不思,身体弱不禁风,手中的剪刀没有刺深,不多时便悠悠转醒。柳香香睁开眼看到张靖雄,虚弱地说:“你何苦要救我,让我随着靖英去吧。”,张靖雄流着泪说道:“三嫂,你要想开些啊”。柳香香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柳香香还在昏迷着,也许她不愿意醒来。张靖雄看着躺在床上的柳香香,想起那天张靖英和 他的彻夜长谈……
  “三哥,大哥是怎么死的?”,张靖雄问道。
  张靖英叹了口气,“是我不小心出手杀了大哥”。
  “啊”,张靖雄呆住了。
  张靖英继续说:“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疯,要对香香不利,我仓促间出手,结果打死了大哥”。
  “怎么会这样呢”,张靖雄低声说。
  两人沉默了许久,张靖英说道:“靖雄,这次出去遇到了什么麻烦没有?”
  “没什么大麻烦,路上碰到了一个姑娘,是岳老先生的孙女,出了点小麻烦,幸亏后来圆满地解决了。”,张靖雄答道。
  “和人交手了?”,张靖英问。
  “嗯,先是和岳姑娘,后来和红旋风曲锺。曲锺是岳老先生儿子的朋友,闹了点误会,主要是那个岳姑娘惹得”。
  “嗯,江湖恩怨纠缠难清,你尚未遇到真正的高手。在江湖中行走,不要树敌太多,武林中没有人敢保证自己绝对的安全”,张靖英顿了顿,开始给张靖雄讲起多年来自己行走江湖的经验和故事,从自己初出江湖击败了江湖中有名的高手,讲到与众多女子的风流韵事,讲到结交了挚友任大勇……有的事情他以前和张靖雄陆续地说过,但从没象今天这样从头到尾,条理清晰地娓娓道来。最后张靖英讲到在南坡镇一战,自己和柳香香如何认识,怎样入得洞房,以及四年来他总喜欢把柳香香绑起来睡觉。还有柳香香性情脾气,喜好……他几乎一点不漏地说了出来。 张靖雄听得耳根直发热,几次想插嘴都被张靖英阻止。
  在几个兄弟中,张靖雄和张靖英的关系最为亲密,但张靖英说这些个人私事还是让张靖雄感觉浑身不自在。最后张靖英说道:“靖雄,你长大了,我了解你,你张得不象我,但性情倒是与我有几分相似。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死了,你三嫂定然承受不了,你要好好照顾你三嫂,如果觉得合适,你就把你三嫂娶了吧。”
  张靖雄听了大吃一惊,“三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张靖英示意他不要插嘴,继续说道:“你三嫂比你大四岁,但这不是什么问题。至于说你娶嫂子乃有违伦常之事,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你坚持,爹爹也没有办法,他老了,会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张靖英看着睁大了眼睛的张靖雄,顿了顿说道:“你三嫂以前没有亲人,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三嫂会痛不欲生,可能会寻短见,你要注意保护她。如何让你三嫂活下来并把她娶到手,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我看着你长大,别人以为你老实木讷,我却知道你肚子里勾勾。你将来大概比我还坏,但是你若是娶了你三嫂,便不要去沾花惹草。”张靖英又顿了顿,问道:“你喜欢你三嫂吗?你觉得她长得美吗?”
  张靖雄眼睛一直睁得老大,“喜欢,可是……不是那种,我从没有往那个地方想,三嫂长的和天仙一样,可是我只把她当嫂子。”
  张靖英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但如果我死了,你便一定要往那里想。”
  张靖雄缓过神来,说道:“三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说这种话?”
  张靖英垂下眼,“我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最近我和你三嫂都有一种强烈的心痛不安的感觉。也许,也许我作孽太多,惹了太多的风流债,老天要惩罚我了,你千万不要学我,要尽心尽意地对待你嫂子。娶了你嫂子之后尽快生出个孩子,为我们张家延续香火,也为你嫂子添一个亲人。”“三哥,不会的,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吗?”,张靖雄说道。 张靖英摇头,“你武功还不到火候,经验也不足,让你跟我去冒险我不放心。再说,究竟会发 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上天安排的事情怎么会让你事先一清二楚呢?……但你进步很快,再过一至两年的时间便可以成为一流的高手。如果你天资好,能够 ‘顿悟’,时间就会缩短。”
  ……
  那天两人一谈就是一夜

 


  (40)

  张靖雄看着柳香香美丽的脸庞,想着三哥的嘱托,思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柳香香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守在一边的张靖雄,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靖雄,你太辛苦了,不要总陪着我,回去休息吧。”,张靖雄看着柳香香说道:“没关系,我不累,我和娘说了,我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你若是寻了短见,我得救你。”柳香香闭上眼睛,“谢谢你,你们何苦这样关心我,我不如死了。” 张靖雄心中一动,说道:“不要这样想,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呢。” 柳香香身子一抖,睁开眼睛看着张靖雄,眼中流露出悲切的光芒,“你……你和你三哥当年说 的话一般无二,你三哥也这么对你说过吗?”。柳香香想起在南坡镇地下室里,张靖英在性命攸关之时对柳香香说过同样的话。张靖雄摇摇头说道:“好像没有吧,也许是说过大概的意思,三哥做人我最清楚,他对我影响很大,说出相似的话来也不足为怪。”柳香香虚弱地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张靖雄望着她,她的脸庞一天天消瘦下去,生命的气息和色彩似乎渐渐远离了她的身躯。这样下去,即使她不自杀,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张靖雄吞吞吐吐了半天说道:“三嫂……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现在三哥已经死了,我……我想应该说出来了”。
  柳香香又睁开了眼睛,“什么事,你说吧。”
  张靖雄正了正色说道:“三哥在一年前出去办事,正好路过你的老家,他说在你家乡附近见到了你玉坠上仙女的图案,是在一个卖小玩物的摊子上看到带有这个图案的布人。卖东西的人说是从一个中年女人的玉坠上看到的这个图案,那中年女人曾在他那里买过东西,女人从怀里掏手绢时候玉坠掉到他的摊里,他为女人拾起来,当时看了一眼便记住了。三哥想,这个中年女人也许是你的娘亲,你的娘亲也许还没有死,当时她可能是回家找你,结果没找到。他问了女人的样貌和衣着口音,从那个摊主的描述来看,和你长得大概有些相像,当地口音,还稍有一点河西一带地方的口音。三哥越来越觉得她象是你的娘亲。从那以后三哥一直寻找着这个女人,三哥还托任兄帮他留意,前几日我去送寿礼的时候三哥还嘱托我留意一下,但他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让你知道了会牵挂在心的,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想找到之后查清楚,如果真的是你的娘亲,他就给你来个惊喜。或许你还  有兄弟姐妹在这个世上呢。”,张靖雄说起谎一点不支吾脸红,说的头头是道,悲痛沉缓。张靖雄接着说:“三哥已经死了,任大哥现在神情恍惚,只想着怎样能够报仇,怕是也已经忘了,我怕我再不说出来,万一自己也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永远也不知道了。”
  柳香香眼睛终于睁大了一点:“真的吗?”张靖雄点点头。柳香香善良单纯,本来就是个容易受骗的人,再说这么多年来没人问起她玉坠的事情,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玉坠,只有张靖英知道玉坠的来历,张靖英平时也不大可能向别人提起这种事情,她更没有怀疑。加上张靖雄悲痛沉缓,诚恳老实,言语流利地说出这件事情,柳香香简直就是深信不疑。“我娘亲还没有死?她还在找我?”,柳香香眼中出现了一点点光采。柳香香的姥姥从小就告诉她,她尚在襁褓之中父母便已双亡。姥姥总跟她讲,她的母亲是多么美丽温柔,对她是多么地疼爱,可惜刚生下她两个月便害急病死了,父亲则是在母亲刚怀上她的时候早早客死异乡。柳香香对母亲从小便充满了美好的梦幻般的遐想,母亲留下的玉坠她天天带在脖子上,睡觉的时候装在袋里放在一边。此刻她听到了母亲的消息,怎么能不为所动呢。
  “三嫂,我会继续帮你找的”,张靖雄说道。
  “我要亲自去找”,柳香香吃力地说着。
  张靖雄心下一宽,说道:“三嫂,你的脸色怎么忽然变得发白,是不是因为刚才有点激动,这 碗汤你先喝了吧。” 柳香香挣扎着爬起来,张靖雄上前扶起她。柳香香端着汤碗喝了两口汤。
  一个身穿不合身的男装,头发披散,样貌皎美,面容有些憔悴的姑娘出现在张家门口。 “这里是张海龙老前辈的家吗?”,那姑娘问道。
  “是,你是谁?”,门口家丁道。“我是你家三少爷的朋友,叫陈玉娇。你家三少爷在家吗?”
  “三少爷他……我进去给你禀报一声。”,家丁说完跑了进去。不多时,张靖雄走了出来,见到陈玉娇,抱拳道:“姑娘就是陈玉娇?我叫张靖雄,是张靖英的弟弟。”
  “张三公子呢?”,陈玉娇问道。
  张靖雄低下头,缓缓地说道:“三哥他……死了”
  “啊”,陈玉娇一声惊叫,目光僵直,呆立当地,口中喃喃自语:“他说找到任大哥就回来,可是等了三天也没回来,竟然……” 半晌,陈玉娇缓过神来,问道:“已经安葬了吗?”
  张靖雄点点头,“六日前已经安葬。三哥说陈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到了我家我们应以礼相待,姑娘请到里面洗漱更衣,如果姑娘想去看看三哥的墓穴,稍后我领你去。”
  陈玉娇眼睛有些失神,看着张靖雄问道:“你三哥说起我吗?他都说我些什么?”
  张靖雄想了一下,说道:“三哥说陈姑娘武功高强,性情直爽,他非常钦佩”。
  其实张靖英对张靖雄是这样说的:“陈玉娇这个姑娘武功很高,性情古怪,如果遇到她千万不要答应与她比武切磋,否则当心你的小命。”,张靖雄当然不能原话照搬。
  陈玉娇听罢又呆立半晌。“是圣武明王吧?”,陈玉娇的语气带着仇恨。
  张靖雄点点头。“任大哥呢?”“是任大哥把三哥的尸身送回来的,出殡之后任大哥就走了。”

 


  (41)

  一条长长的河流蜿蜒穿过平原和山川,时而汹涌澎湃,时而静静地流淌。长河润泽了两岸广袤的土地,滋生了千里无限的生机。就在这条长河边,青山绿水之中,一个小伙子收了网,手里拎了一桶鱼。一个姑娘从远处跑了过来,对着小伙子叫着:“水生哥”,很快就跑到了小伙子身边。这姑娘生的好美,水汪汪清澈的眼睛闪动着喜悦,洁白的脸蛋微微发红,红红的嘴唇里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是那么迷人,没有任何的修饰。一根长长的辫子拢起满头的乌丝, 简朴宽松的衣服掩不住成熟的躯体,浑身处处透出一种天然之美。只有这样秀美的山水才能养育出这样一个水灵秀丽的女人。“阿秀”,水生笑得有点傻。!“你今天打了不少鱼呀”,阿秀面带着羞色,擦了擦水生脸上的汗。 “今天做条鱼给你吃,明天到城里卖钱后给你买件新衣裳。”,水生嘿嘿地笑。阿秀笑着瞪他一眼。
  两个人并肩走着,忽然对面跑来几个人上前不由分说推开了水生,拉着阿秀就走,水生扑了上去,被几个人一顿拳脚打翻在地。阿秀惊叫着挣扎,又踢又咬,一个大汉抓住她的衣领, 被她一口咬在手上,那大汉痛叫一声松开手。“把她捆起来!”  阿秀的双手被扭到背后,一个人拿着绳子开始捆绑。阿秀不断地扭动挣扎,两三个大汉使劲地按着。阿秀挣扎得坐了下去,两个大汉就势把阿秀按在地上,绳索从肩头到手臂最后缠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打结后穿过后颈的绳子向上提起,阿秀不由得一抬头, “啊”得叫了一声,  双手被提上去,牢牢地捆住,再也动弹不得。两个大汉把阿秀拉起来,用绳子在阿秀的胸前缠绕了两圈,系在身后,阿秀丰满的胸部被绳子勒得凸了出来。阿秀仍然在扭动挣扎着,但已是徒劳。水生见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踢开身边的两个大汉,上前几把推开阿秀身边的人,拉着阿秀就跑,一个嘴上长着两撇胡子的瘦小的中年人喊道: “快给我抓住”。几个大汉追了上去,水生回身一边抵挡着一边叫喊:“阿秀快跑”。阿秀背负着双手,身体扭动着向前跑,但是这样无法跑快,很快后面的人就要追上,阿秀情急之下跳到河边的一个竹排上,一个大汉随即跳了上去,结果立足不稳,翻身掉下竹排。大汉刚刚爬起来,被水生从后面一下扑倒在水里,水生在水里拿着绳子抖了两下,套在岸边木桩上的绳套脱落,水生使劲地把竹排推向水中,刚要游向竹排跳上去,被一个大汉从身后拉住,又一个大汉扑到水生面前,几个人扭打起来。竹排缓缓地漂向河中,随着水流向下漂去。阿秀蹲在竹排上,双手背在后面,紧张地看着岸边水里和几个大汉扭打的水生。不久,水生被打倒,趴在水里费力地挣扎。阿秀惊慌地大喊:“水生哥,水生哥”。 几个大汉显然不谙水性,扔下被打得半死的水生跟在岸边,随着河流走着,眼睁睁地看着竹排上的阿秀。水生挣扎着爬上岸,看着竹排上的阿秀,嘴里不断地呼唤着:“阿秀,阿秀”
  阿秀见水生上岸,松了一口气。 竹排慢慢地漂着,阿秀没了主意,这样漂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己双手被绑吊在后面,又没有竹竿,无法驾驭竹排,自己的水性又不是很好,双手被绑在后面无法游泳,岸边的大汉虎视眈眈,已有两个大汉已经向下游跑去。阿秀很着急,这样下去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抓住。  漂了很久,漂到一处小的急流,急流中竹排摇摆不定,阿秀跪在竹排上,两腿叉开,猫着腰,尽量保持着平衡。
  急流过后河流有一个转弯,竹排打了两个转,发现前面两个大汉也弄了一个竹排,撑着滑向阿秀。大汉不谙水性,不敢跳向阿秀的竹排上,便用竹竿拨阿秀的竹排,阿秀的竹排便慢慢地漂向一群大汉这边的岸边,越来越近,阿秀无助地坐在竹排上,没有一点办法。
  大汉抓到竹排拉向岸边,从竹排上拉下绳捆索绑的阿秀,两撇胡嘿嘿地笑着:“小丫头,看你往哪儿跑。等到了城外就把你装进麻袋抬进府,谁也救不了你,哈哈哈”
  阿秀大骂起来:“你们这些强盗,狗奴才,放开我,狗……呜呜……”,阿秀的嘴被用布堵住。几个人推搡着阿秀向前走,走了不长的时间,一个人迎面走来,这个人三十多岁,生的魁梧高大,双臂似有千钧之力,古铜色的脸庞微微发亮,带着风尘悲楚之色。
  这人正是任大勇。安葬了张靖英之后,任大勇悄然离开,他要找圣武明王算账,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报仇的,就算再加上陈玉娇也是一样,所以他要等待机会,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呢。任大勇苦闷悲伤之际四处游荡,来到了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正巧,碰到了一群大汉推搡着绳捆索绑的阿秀迎面走来。 阿秀看见有人,“呜呜”地使劲叫。
  任大勇站住,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这姑娘。”
  两撇胡眯起眼睛看着任大勇,“她家欠了我们老爷钱,到了时日还不起,我们就抓她抵债。你少管闲事。”
  “岂有此理”,任大勇脸上泛起一丝怒容,“放开她!”。
  “你是谁,看样子不是这附近的吧,我们是城里邱老爷的人,识相的赶紧躲远点”,两撇胡见任大勇生的魁梧雄壮,双眼威光迫人,不免有几分畏惧。
  “放开她”,任大勇眼睛盯着两撇胡,口气不容置疑。两撇胡一使眼色,两个个大汉扑了上来,还没等近身,便飞了出去,跌出丈远,半天没爬起来。
  几个大汉撇下阿秀一哄而上,结果纷纷飞出跌在地上,在地上翻滚呻吟。两撇胡见状,知道眼前这个人极端的利害,不敢逞强,忙抱拳躬身满脸陪笑说道,“大侠好身 手,好身手”,说着绕开任大勇老远跑掉。地上的几个大汉也陆续爬起来歪歪扭扭地逃走了。
  任大勇远远地送了一句:“让你们邱老爷向我来要债” 任大勇上前一把抄断了阿秀身上的绳索,阿秀拿下口中的布,便欲拜倒。任大勇赶忙扶起,说道:“姑娘不必多礼,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家吧”
  “谢这位大哥救我,我家就住在上游的一个村子里。只是他们必不能善罢甘休,我今天躲了过去,总有一天躲不过去。前两天他们到村子里讨债时要抓走我,但当时围了很多村民,他们见状有些心虚,只说债尽快还上便走了。没想到今天躲在河边,趁我出来的时候抓我”
  “你家欠了他们多少钱?”
  “四十多两,我们怎么还得起啊。那是三年前,我爹种邱家的地,结果收成不好,当年的租子没有交上,三年下来竟然滚到了四十多两,当初租地的时候他们也没说这么高的利息呀”, 说着阿秀的眼圈红了。
  “四十两?哎”,任大勇叹了口气,张靖英生前与一个女人吃顿饭就要四十两以上,而眼下这位姑娘的家为了四十多两银子几乎活不下去了。
  任大勇叹了口气道,“躲一天是一天,你先回村子去吧”。

 


  (42)

  第二天,一群人吆喝着闯进了小村,村内一阵鸡飞狗跳之声。五六十个大汉,几乎个个膀大 腰圆,凶神恶煞的模样,中间簇拥着一顶轿子,轿子由四个轿夫抬着。这些人来到一间草屋前停住,两个大汉上前砸门,门开了,一个老头慌张地走了出来,哆哆 嗦嗦地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轿子里头传来:“马老汉,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一个能人,他在哪里?”
  几个大汉一把推开老头,径直进了草屋,老头急忙跟进屋内,草屋里传出女人叫喊的声音,很快,两个大汉推搡着五花大绑的阿秀走了出来。阿秀还在扭动挣扎,绳索紧紧束缚着她美妙的身躯,在肩头和胸前勾勒出凸凹诱人的峰峦。
  她秀美白净的脸庞因为挣扎而微微发红,嘴里不停地喊着:“放开我……爹,爹”!
  老头跟了出来,哆嗦着上前,被一个大汉一把推出几步远,跌倒在地。水生从远处跑了过来,还没等靠近便被一群大汉一顿拳脚打翻在地。
  一个大汉捏住阿秀的颚颌问道:“昨天打伤了我们兄弟,还扬言让我们老爷找他的那个人呢”,说完手一搡,阿秀的头被搡得歪向一边,她甩过头来怒目而视,没有作声。。 轿子的帘拉开了,一个姑娘走了出来,这姑娘短小打扮,披风在肩,娥眉杏眼,朱唇粉鳃, 肤如凝脂,发若乌绡,体态婀娜,行为高傲利落,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
  她来到阿秀面前,看着阿秀,面带笑容说道:“果然是美貌水灵,怪不得爹爹千方百计想弄到 手”。说罢望了望四周,大声说道:“那位高人怎么昨天还威风了得,今天便吓得藏起来不敢露面了。”
  话音落下不久,一个声音传来:“姑娘好大的排场。” 这声音似远似近,姑娘辨不清方向,四处望去,不见人影。须臾,任大勇从一间茅屋后面缓缓走出。
  “就是他”,有人嚷了出来。
  姑娘盯着任大勇看了半天,说道:“果然英雄侠胆,威猛过人,就是你扬言让我们来找你讨债?”
  任大勇道:“姑娘可是邱家小姐?看姑娘生得貌美如花,怎也指使手下干出强抢民女这等勾当。”
  邱小姐被任大勇当众称赞美貌,脸上不由得一红,随即哼笑了一声,“我不管因为什么事,总 之你打伤了我的人,公开和我们叫阵,我今天就是来见识一下你的身手。我们也不会以多欺少,听说你的本事很大,和我们的人比试一下如何?”,说完一挥手,后面走来一个中年汉子, 这汉子生的瘦高精干,两手筋骨暴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练外家功夫的高手。
  任大勇摇摇头,“你们一块儿上吧,一群鼠辈,我尚不怕你们以多欺少”
  邱小姐笑了一下,冲中年汉子一点头,那中年汉子招呼也没打欺身上前一爪向任大勇肩头抓去,任大勇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任凭汉子的手抓在自己的肩头。中年汉子没想到竟然这样轻松得手,手上一运劲,忽感手指疼痛异常,“啊”地大叫出来,待 向后纵去站定,只见满手鲜血,两根指头也已骨折,周围一片惊呼。
  邱小姐见状大吃一惊,盯着任大勇看了半天,说道:“大侠好功夫,不知尊姓大名”
  “任大勇。不知姑娘可否高抬贵手,放过阿秀姑娘”,任大勇看着邱小姐说道。
  邱小姐低头想了一下,抬头带着微笑说道:“可以,任大侠不是看上阿秀姑娘了吧,但任大侠须答应我一件事情”“什么事情?”
  “任大侠到我们这里来做护院,我便可以做主免了她家的债务”,邱小姐说完看着任大勇。
  任大勇摇摇头,没有说话。! 邱小姐想了想又说道:“只一月,你在我家当护院一个月,我便免了她家的债务。”任大勇又摇了摇头。
  “十天……五天吧”,邱小姐不甘心。
  任大勇道:“我向来无拘无束,广游四海,不会去当你家的护院。姑娘免不免她家的债务不是最重要的,姑娘家里势力颇大,即便这次免了她家的债务,总有机会找其他的理由来抓阿秀姑娘”
  邱小姐笑道:“这么说任大侠不准备把阿秀带在身边保护一辈子了。这样吧,爹将来的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但现在阿秀家的债我可以做主免了,任大侠也不必去我家,先在这村里住上几日,一旦我有事请教任大侠,任大侠可要赏光啊。对了,我叫邱飞燕”
  任大勇没想到这个邱小姐这么给自己面子,便抱拳说道:”多谢姑娘如此抬爱,有事到村口河边找我。“邱飞燕一笑,挥  手说了声“走”,回身进入轿内,一群人渐渐远去。任大勇看着远去的人群若有所思,他知道他救得了阿秀一时不能保她一世,自己终究是要走的。
  浑身绳索阿秀走了两步便跪了下来,说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便欲磕头,但因双手被吊在后面,险些没保持住平衡,身体一歪,几乎侧躺在地上。
  任大勇忙上前扶起她,说道:“姑娘不必多礼”,一把抄断她身上的绳索。
  水生挣扎着从一边跑过来,向任大勇作揖道:“谢谢任大侠,但任大侠千万不要去邱府,他们眼见不是你的对手,便要在府内设下圈套,那女人是邱家的独生女儿,恶毒的很,任大侠不可上当。”,水生话中带着恨意。
  任大勇摇头道:“没关系,我担心的是,我走了以后他们再来找麻烦,你们如何应付。我看你还是带着阿秀远走他乡,找一个太平清静的地方过日子吧。”
  水生叹了口气,“我这几天便把家当便买换些银两,过些日子便走,等安生下来再回来接阿秀的爹爹”。阿秀在一边和爹爹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傍晚,任大勇在村口的河边打坐休息。正打坐间,他能通鬼神的耳朵听到远处似有异动,回头望去,远远地看见一个男子推着一个绳捆索绑的女子走向一片树林,女子嘴里堵着布。虽然离得很远,但任大勇看得明白,那男的就是水生,被绑着的女人也好像见过的样子。
  水生推着女人进了树林深处,一脚把女人踢倒在地,低声叫道:“邱飞燕,你也有今天,一刀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我叫你死的明白,被你诬赖偷东西而被打死的丫环是我妹妹,我娘一气之下也死了。如今你们家又对阿秀下手,你们还想不想让我们活?”,说着一步步逼向邱飞燕。
  那女人原来是邱飞燕,任大勇在一边看得清楚,暗道:“怪不得看着好像见过,原来是她,只是换了一件衣裳,头发也挽了起来。” 邱飞燕眼中露出惊恐的目光,身体向后挪动,口中呜呜地叫着。
  水生上前一把揪起邱飞燕,推在一棵树旁,用剩余的绳子牢牢地把邱飞燕捆在树上,每捆一道都使劲地拉住,疼得邱飞? 燕眉头直皱,口中呜呜地叫。 捆完后水生看了看,走到一边,在地上捧起两堆土,仰天道:“娘,妹妹,我今天杀了这个恶女人为你们报仇”,说罢拜了三拜。
  邱飞燕一脸恐惧,惊美的杏眼睁得大大的,白天的短小打扮已经换成一套温柔的女儿装束,外披一件宽松薄衫,挣扎之下已经快脱落。里面穿着黄色紧身上衣,凸凹曼妙的胸部曲线显露无遗。身体在绳索的粗暴肆虐下更显软柔无助。绿裙下两只玉足一只穿着绣花鞋,一只光着脚。
  任大勇走了过来,邱飞燕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呜呜地向任大勇直点头。
  水生站起身来,叫道:“任大侠”。
  任大勇点点头说道:“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我看她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至少应该让她申辩两句”,说着拿下塞在邱飞燕口中的布。
  邱飞燕大喘了一口气叫道:“任大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任大勇一怔:她怎么叫我任大哥?。邱飞燕说道:“任大哥,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找我干什么?你不会让手下通知我吗?”,任大勇有点奇怪。
  “我……”,邱飞燕有点迟疑,脸上微微发红,低下头去,却看见自己外面的薄衫脱落,黄色紧身上衣里的胸脯被绳索勒得凸起老高,脸更加红了,便把头扭向一边,小声地说:“我是想和任大哥说几句话”。原来邱飞燕白天看见任大勇一身英雄气概,武功又极为高强,心中不免暗自喜欢,决定傍晚 自己独自前来见任大勇。她也是仰仗着自己有一点功夫,家里势力又大,平时没人敢惹,于是梳妆一番,换了一套好看的衣裳,一个人从城里路过荒郊走向村子。正巧水生推车从城里? 卖东西回来,在荒郊看见了她,于是便绑了她来到村子附近的树林里,准备血祭亡亲。邱飞燕平时和家里的家丁护院经常过上几招,那些人哪里敢惹她,所以都让着她。于是她以为自己功夫还不错。但遇到了水生,她那些花拳秀腿在水生这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面前很。快就不顶事,被水生一顿拳脚打晕,用绳子绑了放在车上推回来。任大勇见邱飞燕神色忸怩,心中不解。
  水生在一边说道:“任大侠莫要上当,这女人恶毒的很。我妹妹在她的府上当丫鬟,有一天她丢了东西,非说是我妹妹偷的。我妹妹不承认,她便叫人把我妹妹捆起来一顿毒打,扔出门外,我妹妹被好心人送回家。我那天回家有点晚,她看到我只叫了一声‘哥哥’便咽气了。我娘一口气没上来也死了。任大侠,如果你的兄弟姐妹被人害死,你能不报仇吗?”
  任大勇想起张靖英,想起圣武明王,不由得气往上冲,恨恨地说道:“不能”
  “好”,水生从腰中掏出尖刀,来到邱飞燕面前,邱飞燕一声惊叫,尖刀刺入了她的胸口。刀身没入,只剩刀柄露在外面。
  任大勇怔怔地看着,水生说的话让他无可辩驳。只是他觉得这个邱飞燕似乎并非恶人,即使有什么恶行也不是一定不可饶恕。邱飞燕那双美丽的眼睛望着任大勇,嘴张了几下,身子瘫软下去,气绝身亡。那双美丽的眼睛还在望着任大勇,似乎要对任大勇说什么,也许她想让任大勇救她,也许她想说她喜欢任大勇。任大勇闭上眼睛,心中一阵迷茫。邱飞燕并不是圣武明王那样的阴险毒辣,穷凶极恶之人,,难道他和水生之间没有办法化解恩怨吗?他们生来就处在两个阶层,这两个阶层之间的人们似乎注定有着无法预知、又必定发生的仇恨。这个世界上的恩恩怨怨那些可以化解,那些不能?他和圣武明王之间的恩怨能化解吗? “不能”,任大勇回答了自己。

 


  (43)

  一辆马车在荒野中奔行,天色阴沉,四野辽阔,马蹄和铃铛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不久,天上飘起雪花,满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越来越大。 “靖雄,现在到哪儿了,越来越冷,是不是已经很北了?”,车里的女人的声音。“三嫂,衣服穿多点,快到了,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到达河西地界,你快来看看外面的大雪”,坐在车外面男人的声音。 这一男一女便是张靖雄和柳香香。柳香香伸出头来,看见这满天的飞雪犹如玉龙飞舞,四周已是微微发白。柳香香不禁叫了一声。
  柳香香还是那么美,只是面容有些消瘦,眼中仍满是悲楚之色。她头上裹着头巾,身上披着棉衣,好像有点不胜其寒。张靖雄坐在车外面,也不动手赶马车,任马车一路溜达,身上穿着还是原来的那两件,一年四季到了哪里他都穿这么多。几个月来,张靖雄看着嫂子日渐消瘦,心中很是不安,他正在想办法。他想带着柳香香出来慢慢走,名义上是为柳香香找娘亲,其实就是为了给她散散心, 但柳香香的精神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三嫂,前面有一个小酒铺,我们进去喝点茶暖和暖和吧。”,张靖雄说道。张靖雄停住马车拴在一边,扶着柳香香走进酒铺。拣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小二,来一壶热酒”,张靖雄叫道。柳香香拿起包袱放在桌子上,解开包袱的系扣。“三嫂,你要找什么,我身上有碎银子。”,张靖雄说道。
  “我想起来了,包袱里有一个棉巾,你穿这点不冷吗?”,柳香香答道。
  “不冷,三嫂”,张靖雄说着便欲阻止,柳香香已经打开了包袱,黄灿灿的金锭露出一个角来。 张靖雄赶紧把包袱裹好。
  这次远行张靖雄带了很多金银,就算花销很浪费,八九个月也是花不完的。铺里坐着十多个人,柳香香绝美的容颜一直吸引着他们的目光,黄灿灿的今锭自然也没从他们的目光中漏掉。!
  “三嫂,你喝点酒暖暖身子吧,少喝点对身体有好处”,张靖雄说着举起酒壶闻了一下,又看看酒碗,闻了闻,才把酒倒入酒碗。“我从不喝酒”,柳香香说道。
  “没关系,试着喝点,没准以后就喜欢喝了呢,喝了身子就能缓和一点”,张靖雄笑着说道。
  柳香香迟疑着端起酒杯,闻一下,皱着眉头泯了一口,结果被呛得咳嗽起来,张靖雄忙笑着为她捶背。 两人在酒铺中呆了很长时间,张靖雄又要了一壶茶,和柳香香继续说着话。这时小二过来抹了一下桌子,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张靖雄没有在意,倒上茶喝了起来。喝着喝着,张靖雄神色一凛,一把夺下柳香香手中的茶杯。柳香香惊异地看着他,张靖雄问道:“三嫂,你没事吧”。柳香香说道:“没事呀。”,话音刚落便忽然捂住胸口,脸色惨白,张靖雄赶忙一把拉住柳香香抱在怀里,手掌抵住她的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原来刚才小二在桌子上抹的那一下有蹊跷有人在抹布里下了毒!毒被擦到了桌面上,这毒素不挥发,张靖雄一时间疏忽大意,没有察觉。柳香香不时地把手放在桌子上,又拿起茶碗喝茶,还用手捧住茶碗取暖,这样嘴唇不免沾到手碰过的地方,很快便中毒,等张靖雄发现桌面上有异样已经晚了。这毒经过几次传播到了柳香香嘴里仍然立时见效,可见毒性之烈。张靖雄一边为柳香香运功逼毒,一边凝神静观周围,此时小二和几个客人也翻倒在地,人事不醒。周围的人吓得纷纷站了起来,叫嚷着:“怎么回事?他们都怎么了”。张靖雄暗自惊心,下毒的人必然是在小二给自己拿茶的时候在抹布里下了毒,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下毒的人显然早已看出张靖雄不简单,一直没有动静。张靖雄闭上眼睛,凝神为柳香香驱毒。 柳香香在张靖雄的怀中张口吐出一口黑血,就在这时,张靖雄感到身后一个人慢慢走近,待到了离张靖雄背后三尺之际,张靖雄回手便是一股掌风袭向背后之人,这一掌张靖雄并未用力,他只想试探一下。
  那人闪身躲过,翻掌袭向张靖雄,旁侧也有一个人忽然直扑张靖雄。张靖雄早有准备,身形!一错躲开了后面的袭击,挥出一指指向旁侧来人,这次张靖雄运足了功力,“兹”的一声,玄阴真气破空而出,旁侧的来人躲闪不及,被指气从肩头穿过,“啊”的一声扑倒在地,但这人反应极快,起身纵身破窗而出,后面的人一掌落空之后也迅速逃离。他们不认识张靖雄,却认识玄阴指,张靖英的威名吓退了他们。张靖英虽然已经死了几个月了,但江湖中几乎还无人知道。圣武明王不知道,他正在为自己  一无所获苦恼。张家的家丁知道,可是他们并非武林中人,所以消息传的很慢。张靖雄暗道:“三哥在天之灵继续保佑三嫂平安无事吧”。张靖雄暂时压制住了柳香香体内的毒,抱起她走出屋子,把她放在马车内,自己也坐了进去,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柳香香的后背。
  张靖雄决定赶回南方,因为这里天气寒冷,三嫂本来就体质虚弱,现在又身中剧毒,自己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给她运气驱毒。张靖雄一路上不断地为柳香香排毒,柳香香经常吐出黑血,胸前一片污浊,毒素散发着难闻的臭气。张靖雄看着柳香香美丽的脸庞,一时犯了难。自从张靖雄准备把嫂子娶到手的时候开始,张靖雄对柳香香的感觉就越来越不一样,如今可: 以说已经垂涎三尺了。柳香香温柔善良,美若天仙,张靖雄本来就很喜欢她,只是以前一直?把她当嫂子,从不敢往别的地方想。除了大姐,张靖雄和张靖英最是亲密,张靖雄知道嫂子也很喜欢他,但也只是嫂子对小叔子的那种感情。不过有了这种感情基础总比没有强,事情 要慢慢来。
  这天晚上来到一家客栈,张靖雄终于做出决定。他要了一大桶热水放在房中,拉上布帘,慢!慢解开还在昏迷中的柳香香的衣衫,柳香香洁白丰满的胴体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张靖雄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脸上发热,眼睛不自觉地盯向柳香香隐秘之处。张靖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三哥让自己娶了三嫂,可是现在自己还没有得手,这样看着嫂子实在是大不敬,嫂  子如果发现自己有异样,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反感?
  张靖雄脑袋越来越混乱,微微发颤的手拿着毛巾慢慢地为柳香香擦洗身体,手指触摸着柳香香光滑娇嫩的肌肤,张靖雄一阵阵冲动。。胸口是一定要洗的,因为那里满是污血,当张靖雄的手摸到柳香香柔软丰满洁白的乳房上时候,他快要窒息了,大脑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不过他很快便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抓在柳香香的两个乳房上,更要命的是,柳香香这时睁开眼睛,抬头无力地看了张靖雄一眼,张靖雄当即魂飞魄散!张靖雄停下了动作,看着柳香香。柳香香无力地看着他,不久又闭上眼睛昏沉过去。张靖雄不敢封柳香香的穴位,因为这样可能导致她体内循环不畅,即便是睡穴也不行,柳香香随时可能醒来,张靖雄一时间手足无措。 俄顷,他硬了硬头皮,开始为柳香香擦洗胸脯……
  旋即用手伸入水里为柳香香擦洗下身私处周围……短短的时间,对于张靖雄来说好像经过了一场生死搏杀,激烈的感官冲动和思想斗争让他的心里和脑袋有些不堪重负,待到为柳香香穿好衣服放在床上,他感觉自己要虚脱了。
  张靖雄一路上快马加鞭,换了几匹马,十几天便来到了温暖的南方。柳香香体内的毒已经基本被驱除出去,但身体虚弱的很,要调养一阵子。张靖雄除了给柳香香运功调养,喂饭喂汤,洗漱净身,便是抱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跑。为什么?因为张靖雄要实施一个计划。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地方。柳香香的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张靖雄知道,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这一天,张靖雄忽然浑身搔痒,脸上和胸口张起了片片红色的癣。柳香香关切地问:“靖雄,你怎么了?” 张靖雄答道:“可能是前些日子中了毒,没有及时运功排出,现在起了反应,时间一长便在体内淤结,很难排出,我去找个郎中抓药吃试试吧。”两人找了一个郎中,郎中看了半天说道:“你这是体内淤毒,我给你开点药,分口服和外擦两种,过些时日便可好起”,说罢写了两个药方,交给张靖雄。张靖雄按着药方抓药用了两次,很快症状大大减轻。
  这一天,张靖雄领着柳香香在荒野山坡上走来走去,说是柳香香病愈后在外面应该多走动,活动一下身体,呼吸一下山中的气息。
  他们走到山上的一个破庙里,破庙已经破烂不堪,很久没人来过了。张靖雄在里面走了一圈:忽然说浑身奇痒,可能是体内的淤毒发作,于是生起一堆火,用庙里的破罐盛了山里的泉水熬药,熬了很长时间,终于熬好了。张靖雄刚刚把药汤倒进一个破钵里,还没等喝,便躺在 地上,不省人事。
  柳香香大惊,忙扶起张靖雄的头,给他灌了口服的药汤。不一会儿,张靖雄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声:“嫂子”。柳香香慌了,从旁边堆了些干草铺上,把张靖雄连拉带推弄躺在上面,然后倒了一碗外擦的药汤,用手指蘸着为张靖雄擦洗长红癣的地方,脸上、胸口,都擦了。“别的地方还有吗?”,柳香香想着,便为张靖雄脱掉上衣,只见胸下、腹部、肋部也长满了红癣,柳香香一边为他擦一边犯难:“他的下身有没有长癣,尤其是那里……”。柳香香解下张靖雄下身的衣衫,为他擦腿上的红癣,擦完后她拿着药碗迟疑了一下,随即解下张靖雄最,:后的内裤……柳香香脸上有点发烧,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张靖雄阳物上倒没有长癣,但两边大腿跟内侧长了一点,柳香香用手拨开他的阳物,仔细地为他擦着。柳香香的脸微微发红,多日来缺少血色的脸终于有了一点红润的光泽。自从张靖英死后,柳香香从没有这样看过男人的身体,特别是她的手碰到张靖雄的阳物之时,不免有些难为情。张靖雄的背面不知为什么很少长癣,只在背部和后肩长了两块。柳香香为他擦完后用衣衫给他盖住,没有穿上,因为郎中说一天要服擦三次。张靖雄显得非常虚弱,柳香香在一旁守着。过了很长的时间,张靖雄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嫂子,我想吃东西”。
  柳香香说:“嫂子给你买去,你在这好好躺着”,说罢起身走了出破庙,脚步声渐渐远去。张靖雄一跃而起,从神像后面拿起另一套衣服飞快地穿上,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跟在柳香香后 面。这是张靖雄计划的第一步,他浑身的红癣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先用手指在身上各个部位运气划上几道,然后周身一运气,红癣便赫然在目。那郎中也是他事先用银子买通的,至于那药,就是胡乱开的,反正吃不死张靖雄。张靖雄跟在柳香香后面,他要保护柳香香的安全,但他现在又盼望有贼人能出来绑了柳香香。他曾想过自己易容后亲自动手,但那样风险太大,柳香香对他很熟悉,万一被柳香香认出麻烦可就大了。

 


  (44)

  柳香香走在山路上,心中有点不安,荒山野岭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自己一个弱女子,万一遇上强人怎么办?她不知道张靖雄跟在她的后面,如果她出现了真正的危险,张靖雄便会出手相救,必要的时候张靖雄即便是暴露目标也要保证柳香香的安全。这计划本来就是有风险的。柳香香买了食物回来,她并没有让别人上山来帮忙,因为张靖雄前两天刚和她说过:“如果我受伤或者生病了,你自己出去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有的人看着面善,其实心眼很坏”。柳香香一想起这话自然不敢叫人来帮忙了,她想,也许张靖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路上风平浪静,柳香香安全地返回,张靖雄在她进庙门之前先从庙的旁侧钻了进去,脱下衣服扔到神像后面,躺在原来的地方用衣服盖住身体。张靖雄平时经常几天不吃一口饭,他的内功已经练得有些火候了。可是柳香香这次拿的食物,被他一顿就吃了一大半。
  “也许是因为病的缘故吧”,柳香香看着虚弱的张靖雄想道。张靖雄知道,这一次没成功,以后会有机会的,这里经常有贼人出没,柳香香每天都出去,总有一天会撞上贼人。果然,就在第三天,柳香香走在下山的路上,正走着,前面跳出两个人,色眯眯地看着柳香香,嘿嘿笑着逼了过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柳香香有点惊慌。
  “小妞长得可真美呀,我家祖坟冒了青烟,今天竟让我赶上了”,一个贼人嘴里溜着哈拉子说道。 张靖雄就在不远处,他看得真切。看两个人色眯眯的神情,他知道这两个人是极佳的人选,他们不会马上危及柳香香的生命安全。
  “来人啊”,柳香香喊着向回跑。两个贼人几步追上,拉住柳香香便动手动脚,柳香香拼命地反抗。张靖雄见状把手放在嘴边,捏住嗓子说了两句话,这两句话声音很小,却清楚地飘到了贼人的耳朵里。两个贼人一惊,四周看去,他们辨不清声音的方向和远近。柳香香大叫起来:“救命啊”。两个贼人忙捂住柳香香的嘴,用布堵住,拿出腰间的绳子便开始捆柳香香,本来这段时间柳香香的身体就很虚弱,再经过这么折腾和惊吓,加上两个贼人粗鲁的捆绑,柳香香晕了过去。两个贼人把柳香香捆好,便要扛起跑掉,忽然两人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昏迷的柳香香也躺了下去。张靖雄见状跑上前去,试了一下柳香香的内息,松一口气。他翻过柳香香的身子,只见她双手被吊在后面,玉腕上绳索紧紧缠绕,绳索在她的肩膀和手臂上盘旋缠绕,在背后纵横交错。张靖雄对这种绑法很满意,柳香香的双手若想拿东西是很费劲的。张靖雄又紧了紧绳扣,把柳香香口中的布向外面拽了一下,这样柳香香自己便可以把布吐出来,不用到时候张靖雄自己装模作样费力地抬起手拿出她口中的这块布了。
  一切妥当,张靖雄点了一下柳香香颈部的两个穴位,随即一手抓起一个贼人跳向一旁躲起来,那贼人刚才被张靖雄凌空点了穴道,现在一动不能动。
  柳香香幽幽转醒,见旁边没有了两个贼人,来不及多想,挣扎着站起来,背负着双手向回跑去,张靖雄在后面紧紧跟随。看着柳香香被绳索捆绑的娇弱身躯,不断扭动的臀部和双肩,。张靖雄一阵阵激动,他梦寐以求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柳香香一路踉跄,跑回了破庙,见张靖雄还躺在那里,便坐在地上,吐出嘴里的布,大口地喘气。待气息平复下来,柳香香挣扎着走到张靖雄身旁,发现他脸上的红癣好像更严重了。柳香香吃了一惊,背负着双手跪了下来,用嘴掀开盖在张靖雄身上的衣物,只见张靖雄满身 的红癣凸起,好像快要流出浓来。柳香香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她来不及多想,回头双膝跪行到放在一边盛了药汤的两只钵旁,费力地俯下身去,喝了一口口服的药汤,回身跪行到张靖雄身边,嘴对着嘴给张靖雄喂了下去。当柳香香的小嘴贴在张靖雄的嘴唇上时,张靖雄心中一阵颤栗,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幸亏他早有准备,尽量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柳香香  没有发觉。柳香香这样给张靖雄喂完了口服的一钵汤药,接着又含了一口外擦的汤药,来到张靖雄身边,她迟疑了一下。用手来擦很不方便,她的手被吊在肘部以上,而且她要背对着张靖雄,看不清他身上癣的部位,如果用手擦不但费力而且可能浪费仅有的一钵外擦汤药。于是她俯下身去,吐了一点药汤在他胸口的癣上,用嘴唇抹擦。该擦张靖雄大腿根部内侧的癣了,柳香香脸上发红,用嘴努开张靖雄的阳物,吐了一点汤药, 用嘴唇和舌头舔擦。柳香香心头一阵狂跳,即便是张靖英在世的时候,她也不曾用嘴来接触  他的那个部位。 柳香香渐渐感到体内欲火燃烧起来,双颊飞红,呼吸急促,她快把持不住自己了。张靖雄此时更是难受,多亏他早有准备,运功尽量控制自己体内的欲火,不让他的小弟弟翘起来,否则就麻烦了。柳香香擦完了张靖雄身体正面的癣,想到他背面肩头和背部还有,便吃力地用腿和肩膀掀起。张靖雄的身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擦上。终于擦完了,柳香香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她眼神迷离,下体已经湿润。“怎么会这样?”,  柳香香不知道,张靖雄在药汤了放了足量的烈性春药,即便是咽下去一点点也会发作,柳香香没有内功,又不是圣人,自然难抵药力。“不,不能这样”,柳香香尽量抑制着自己,转身想远离张靖雄。张靖雄这时却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柳香香看去,他脸上的癣好像一下子减轻了不少。张靖雄看着柳香香,柳香香不。敢再看他,扭过头挣扎着想爬向一边,张靖雄却一把搂住她,把她揽在怀里,嘴唇贴住她的小嘴狂吻,手不断地抚摸揉捏着她丰满娇嫩的乳房。柳香香挣扎着,两腿乱蹬,但她怎会抵:得过张靖雄的力气,加上双手被绑在身后,她在张靖雄手里就像小羔羊一样柔弱和无助。在  张靖雄一顿狂吻和抚摸下,柳香香渐渐失去了理智,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一顿亲吻和抚摸之后,张靖雄扯下柳香香的衣物内裤,挺身而入。张靖雄就这样把嫂子给奸了。张靖雄搂着柳香香躺在地上,手抚摸着她的香肩和后背,轻声说道:“三嫂,对不起,我也不? 知道怎么回事,把持不住自己……” 柳香香趴在他的怀里,半晌才用小得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这……不怪你,我也……”
  张靖雄扶起柳香香,自己也坐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浑身绳索的柳香香说:“三嫂,你真美,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美。”柳香香身子一颤,“你怎和你三哥一样……” 张靖雄眼中柔情无限,“是吗?我和三哥本来就有很多相似之处。” 柳香香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与你们兄弟俩竟然都是在这种情形下初次同床,难道这是天意?我这辈子便要被你们绑在身边了”。张靖雄温柔地看着柳香香道: “三嫂,这也就就是天意,老天现在要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来,让: 我照顾你,和你相伴终生。” 柳香香望着张靖雄,眼中竟渐渐噙满了泪水,扑到张靖雄怀里,抽泣起来。张靖雄知道,她又想起了三哥。
  “嫂子”,张靖雄温柔声地叫着,手抚摸着她的肩膀。
  “你这样对待我,我还能做你嫂子吗?”,柳香香在张靖雄怀里抽泣道“那你就做我的娘子,香香。”两人默默地偎在一起,庙外阳光灿烂,大地又恢复了生机。
  傍晚,一辆马车在荒郊中,张靖雄坐在车外,也不赶车,任凭马车慢慢地跑着。张靖雄又买了一辆马车,他从车蓬里出来不久,车内柳香香被五花大绑地躺在车内,已经沉沉睡去。刚才张靖雄又与她一顿云雨,和张靖英一样,张靖雄总要把她捆起来,而理由,和张靖英的也是一样。张靖雄回头挑开车帘看着柳香香,柳香香浑身绳索,呼吸均匀,冬去春来,柳香香的脸上已经渐渐有了生命的光彩。柳香香醒了过来,叫道:“靖雄,现在到了哪里,已经很晚了吧”。张靖雄道:“香香,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去住下吧。”到了客栈旁边,张靖雄钻进车蓬,把披风披在柳香香身上一裹,又拿了一个披风披在她身上,给她带上斗笠和面纱说道:“我们下去吧”“你先把我松绑啊”,柳香香说道。“刚刚绑上不久,一会儿进去了还要绑,多麻烦”,说罢抱着柳香香钻了出去。
  “啊,你……”,柳香香惊叫。:张靖雄放下柳香香,推着她走进客栈。“要一间上房”,张靖雄喊道。柳香香浑身不自在,她感到店主的目光有异样,脸上一阵阵发烧。其实这只是她多心,两个披风罩着她,谁也看不出什么来。, 终于到了屋里,柳香香嗔了出来:“你怎么这样啊,让人看见多不好”
  “有人看见吗”,张靖雄笑着说。“那也不行,以后不许这样了”,柳香香说道。 “好,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张靖雄说罢抱起柳香香放在床上,解开披风扔在一边,手开  始抚摸柳香香的乳房。“一会儿我给你擦澡吧”,张靖雄笑着说。
  第二天,张靖雄和柳香香在街上散布。柳香香戴着面纱,走着走着,她的眼光被一家布店吸引,便走了过去。张靖雄问道:“香香,想买衣服了?”柳香香没有作声,要了两段白绫。
  马车继续在野外奔跑,张靖雄忍不住钻了进去,搂住柳香香就是一顿亲吻抚摸,然后从旁边捞起绳索便要捆柳香香,柳香香按住了他的手,把绳子扔到一旁,从旁边拿出白绫,小声说道:“用这个试试”。张靖雄一阵激动,接过白绫,“原来你买它就是为了……”,说着在她可爱的小嘴上亲了一口。柳香香瞪了他一眼。 张靖雄浑身发热,扳过柳香香的身体,近乎粗鲁地把柳香香用白绫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解开柳香香的衣衫,脱下她下身全部的衣物,便开始亲吻云雨。一顿云雨过后,又缠绵了好长时间,张靖雄钻了出来,故意没有给柳香香穿上衣服,柳香香下身赤裸,上身袒胸露乳躺在那里,叫道:“哎,你怎么不给我穿上啊”。
  “穿上干什么,也不冷,等会儿继续来呀”,张靖雄笑道。
  “哎呀,你这……”,柳香香叫着。
  张靖雄感到柳香香可能生气了,便钻进去亲吻抚慰着她,为她穿好衣服,解开白绫。
  “你和你三哥一样的坏”,柳香香幽幽地说道。

 


  (45)

  夜晚,神凤教的一处大的分会,圣武帮的人与神凤教正在激战,圣武帮在几个护法护法的带领下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神凤教的人纷纷逃离。 圣武明王负着手在一边看着。
  “拿下这个神凤教的分会,整个河东都是帮主的天下了”,王天宇在一旁说道。
  “这次他们抵抗的并不顽强”,圣武明王皱着眉头说。 “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想必是知道不敌,趁早逃命了”,王天宇道。
  圣武明王摇头,“他们这样也保存了实力”
  神凤教的人已经逃的一干二净,只有少数神凤教徒的尸体躺在那里,圣武帮的人开始打扫战场了。
  “我们回去吧”,圣武明王转身便走。圣武明王坐在一个椅式的轿子上,王天宇和几个护法跟在一边。忽然,一个尖脆的声音,似乎由天边传来,声音回荡在旷野,久久不能散去。 圣武明王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有人说道。王天宇眉头皱着,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眼中露出惊异紧张之色。声音嘎然而止,一个幽灵般的影子不知何时在前方上空出现,眨眼便飘然落在离圣武明王一群人不远的地方。。
  单看这一身手,便足以震慑在场的每一个人,圣武帮的人兵刃在手,严阵以待。圣武明王面:色严峻,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来人。来人身着黑袍,头发披散,双目深陷,嘴唇发紫,枯瘦的脸上却满是皱纹,在场所有的人都认识,他便是神凤教主。圣武明王冷冷地说:“教主怎么和四年前长得不大一样啊,你的凤舞神功练得如何了?”
  神凤教主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我今天正是来验证一下”
  “就你一个人?”,圣武明王冷笑。
  “没错”,神凤教主的话音没落便已经凌空飞起,幽灵般的身影瞬间便到了圣武明王近前,圣武明王身形暴起,早已运足功力双掌推出。圣武明王这雷霆电闪般的一掌对神凤教主根本没有作用,神凤教主幽灵般的身影似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穿过掌风径直欺到圣武明王身前,圣武明王大惊,忙在空中翻身踢出几脚,狼狈地落在地上,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圣武明王站起身来,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的掌风竟然象打在影子上一样,没有任何作用,神凤教主连动也没动便化解了他的掌风。这个神凤教主是人还是鬼?如果是鬼,怎么会有影子;如果是人,这究竟是什么功夫?神凤教主桀桀一笑,“我让你死的明白,凤舞神功并非本教第二代教主所创,它源于一位异人。前教主练到第七重便已天下无敌,而我刚刚练到了最高的第九重。这四年来我让你过足了威风瘾,如果我知道神功有如此威力,四年来也不必挖空心思与你周旋,只等你今天的死期便:是了”,说罢幽灵般的身影飘向圣武明王,圣武明王面双掌错在胸前,欲做拼死一搏。他现在连逃跑都不可能,神凤教主幽灵般的身影实在是太快了。十几个就在旁边的圣武帮的高手欲 扑上阻拦,结果没等靠近便齐齐飞出两丈开外,有的已吐血身亡。
  圣武明王看准来势,单手抓向神凤教主,摩灵护法从旁侧急闪过来,对着神凤教主就是一掌,  神凤教主的身影飘闪,两人都打了空。圣武明王尚未来得及反应,感觉手腕上凉风一动,神凤教主的手就要抓在他的手腕上,圣武明王飞速撤回手掌,只觉腕上隐隐作痛,他来不及多  想,另一只手掌对着神凤教主推了过去。
  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联手与神凤教主斗了刚刚不到十招,神凤教主单掌推出,与摩灵护法对了一掌,摩灵护法被震得向后飞出数丈。圣武明王大喝一声,一掌拍去,神凤教主另一只手伸出接住,“蓬”的一声,两掌相对,圣武明王顿觉胸口一闷,耳边翁的一声,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稳。圣武明王心头发凉,想自己以功力见长称霸武林,在神凤教主面前却是难以抵挡,这神凤教主不但身法飘忽怪异,动作犹如幽灵,内功也是无人能及,天下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圣武明王虽然知道不是对手,但多年来形成的霸气使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怕和退缩,他知道已躲不过去,只准备殊死一搏。
  而王天宇此时早已经躲得无影无踪了。片刻的功夫,又有二三十个圣武帮的高手毙命在神凤教主手下,圣武帮的人见神凤教主如此厉害,都纷纷退缩,不敢上前。只有摩灵护法和圣武明王还在与之缠斗。又过了十几招,摩灵护法被神凤教主的掌风击中,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动了。圣武明王刚刚错过身形,回头单掌击出,神凤帮主身形瞬间飘到圣武明王侧后,一掌便打在他的背心, 圣武明王口中鲜血狂喷,瞪大了眼睛,僵直的身体轰然倒地,气绝身亡。这个曾经不可一世、野心勃勃的圣武明王,就这样一命呜呼,陈尸荒野。?圣武帮的人见状惊呼着逃去,神凤教主四周看了看,仰天一声长啸,这啸声尖脆悦耳,似凤鸣天际。啸声过后,神凤教主纵身便逝。王天宇远远地看着,他也不能相信,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两大绝顶高手竟然在三十招内便被打败,这神凤教主的武功太不可思议。正惊骇间,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天宇,我 们又见面了”。声音由远及近,顷刻便到了近前,王天宇一惊,他不用回头就已知是何人,于是笑着说:“真是巧啊,陈姑娘若是想切磋武功可去找刚才那个黑袍怪人。” .来人正是陈玉娇。陈玉娇冷冷地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你切磋的,顺便与你算一下旧账,王大侠不要推辞。”
  王天宇回头微微一笑,他见陈玉娇一身紫衣,目光冷冷,手中已没有长剑,便拱手说道:“多谢赐教”
  陈玉娇一声冷哼,欺身挥掌便打,两人斗在一处。 陈玉娇掌中带着热风把王天宇笼罩,王天宇知道她内功一股霸道的热力甚是骇人,不敢抓她:的身体,偶尔对掌也是瞬间即分。两人斗了三四百招,陈玉娇渐渐落在下风,王天宇心中暗! 喜,原来这陈玉娇没有了宝剑威力大减,何不趁着现在陈玉娇急着和他拼命除去她,以免后,患。想罢加紧掌式,一招紧似一招,陈玉娇渐渐支撑不住。王天宇连续几招让陈玉娇身形见拙,稍稍躲闪不及,被王天宇的掌带到了肩膀。陈玉娇一个趔趄,在地上滚了一下,站起时身形仍然不稳,背对着王天宇,王天宇见状纵身猛扑上前,。挥掌拍向陈玉娇。眼看王天宇的手掌就要拍到陈玉娇,陈玉娇忽然一声娇叱,身形急转后撤,回身接住了王天宇这一掌并卸掉了冲力,与王天宇两掌相对,拼上了内力。王天宇再想撤掌为时已晚,顿觉陈玉娇灼人的热力顺着手掌传来,王天宇拼命运功抵挡,只觉得陈玉娇的热  力越来越盛,渐渐让他无法承受,但这时已经拼上了内力,主动撤掌会身受重伤。不一会儿,王天宇脸上已经大汗淋漓,他才知道上了陈玉娇的当。原来陈玉娇知道王天宇乃 当世一流高手,不能轻易一招制胜,如果他见势不好逃跑的话,就很难追了。于是装作不敌,后来又故意卖了破绽,引王天宇上钩,王天宇果然中计。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天宇狂叫一声,身体向后飞去,口中鲜血喷出,跌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王天宇满嘴鲜血,眼睛看着陈玉娇,断续地说:“陈姑娘……饶命”
  “我饶你的命,张三公子便白死了”,说罢飞身上前,一掌拍在王天宇的天灵盖上。

 


  (46)

  八个多月来,陈玉娇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不再招摇过市,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圣武帮的行动,伺机出手。刚才神凤帮主和圣武明王交手的过程她也在远处看到,她的心中不免暗自惊诧,这黑袍怪人武功简直是神鬼莫测,若是与他为敌,该不知怎样对付他。陈玉娇杀了王天宇,走向刚才黑袍怪人和圣武帮人交手的地方。对面一个身影也闪了过来, 陈玉娇定睛看去,不禁叫了出来:“任大哥”
  来人正是任大勇。任大勇眼力通神,早就看到了陈玉娇,叫道:“陈姑娘”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近前,任大勇一眼便看到了圣武明王的尸体,上前仔细察看一番,起身问道:“圣武明王死了?是谁干的?可惜我不能亲手杀了他。”
  陈玉娇点头,“任大哥没看到吗?”
  任大勇摇头道:“我在几十里之外看到一些神凤教的人,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圣武明王打下了他们的一处分会,于是想过来看看,刚才我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尖脆啸声,便寻着方向赶过来”
  陈玉娇道:“是个黑袍怪人,这人武功神鬼莫测,圣武明王和摩灵护法在他面前不到三十招便被打败。他的叫声也甚是奇怪,好像一只大鸟。”
  任大勇眉头皱起,神色凝重地说道:“凤舞神功”
  躺在地上的摩灵护法呻吟了一声,缓缓转醒,挣扎着爬了起来,抬头看见任大勇和陈玉娇正看着自己。陈玉娇正欲上前,任大勇拉住了她,“放他一条生路吧,虽然靖英的死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但他只是随从,自打成年后便在圣武帮从事,一切听命于圣武明王,我也本欲先找机会剪除圣武明王的羽翼,但如今圣武明王已死,如果他能悔过自新,念在我们不杀之恩重新做人,我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陈玉娇闻言迟疑了一下说道:“任大哥真是菩萨心肠。”
  任大勇摇摇头,他此刻想起了邱飞燕,他觉得人世间的恩恩怨怨实在太多,能够化解便是最好,摩灵护法只是执行圣武明王的命令而已,并非罪魁祸首。
  摩灵护法闻言向一边看去,见圣武明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知道他已经死了。摩灵护法挣扎着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多谢二位不杀之恩”,说罢转身踉跄着走远。
  “任大哥,你现在要去哪?”,陈玉娇问道。
  “我去看看靖英的坟”
  “我们一同去吧。”
  任大勇和陈玉娇在坟头伫立,两人都是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坟四周被大石头围住,中间坟顶生了萋萋芳草,一转眼九个月过去了,九个多月前张靖英还在与任大勇谈笑风生,为陈玉娇松绑解困。如今阴阳隔世,张靖英已经在地下安息了九个月。两人默默无语地站了足足半个时辰。
  后面有人走来,任大勇远远地便听到了,回头望去,原来是张月依。张月依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了几柱香和几个馍。任大勇一阵阵激动,他一见到张月依便感到无比的亲切,张月依好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一样。张月依慢慢走近,她看清了任大勇,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叫道:“任大哥”,跑了过去。
  两个人相对而视,任大勇看着张月依清美的脸庞和娇柔的身躯,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月依,圣武明王被人杀死,王天宇也被陈姑娘杀了,你们可以安心了”,任大勇说道。
  这时陈玉娇在一边笑着说道:“张家姐姐,你怎只看到任大哥,就没看到我吗?”,陈玉娇不再象以前那样总是目光冰冷,她笑起来其实是很迷人的,只是笑容中似乎带着些许凄苦之色。
  张月依脸一红,忙叫了一声“陈姑娘”,神态有些忸怩。
  陈玉娇看得明白,说道:“我要走了,任大哥,张姐姐,告辞”。
  张月依忙道:“陈姑娘,多谢你为靖英报仇,等一下我们一块儿去我家坐坐吧”
  陈玉娇一笑,“张姐姐是不是想讨回我身上的衣服呀,张姐姐的衣服我一直穿着呢” 张月依也笑了出来,“陈姑娘玩笑了,我与陈姑娘甚是投缘,陈姑娘又有恩于我的三弟,我和姑娘就像一家人一样”
  陈玉娇道:“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叫我陈姑娘,叫我玉娇吧。”
  “玉娇妹子”,张月依叫道。
  “大姐”,陈玉娇毫不客气地叫着。
  张月依笑着点了一下头:“等我烧上香后我们一起回去,今天你们都在我们家里住下吧”
  晚上,任大勇在张家的院子里踱步,他思绪万千,脑袋里有些混乱。他想着张靖英,想着张月依,还想着那个武功极高的神凤教主。
  “任大哥,还没睡呢”,张月依走了过来。
  任大勇点点头,“月依,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什么事情?”
  “月依,你至今还没有成家吧”,任大勇问。
  张月依望着任大勇,点点头。“你为什么一直不成家呢,没有称心的吗?你想寻个什么样的呢?”,任大勇继续问。
  张月依准备不足,“我……嗯……,任大哥,你三十五六岁了怎么也还不成家呢”,张月依支吾了半天反问。
  任大勇笑了一下,“我从小便是孤儿,跟着师傅长大,后来师傅死了,我一个人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哪个姑娘会愿意和我一起漂泊呢,我自己也从没想过这些事。但最近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漂游四方”
  “哦,是谁?”,张月依望着任大勇说道。
  “嗯……就是你”,任大勇说话很少拐弯抹角,他沉吟了一下便说了出来。
  张月依心中狂跳,头上一晕,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时刻,任大勇当面向她表白心迹,她感到无比的兴奋。可是……可是,张月依呆立了半晌摇摇头,“我配不上任大哥”
  这个理由很虚弱,任大勇把它视为拒绝,苦笑道:“你若是不愿意便可直说,你又怎会配不上我”
  “任大哥……我……”,张月依欲言又止。张月依自从被那强盗奸淫之后便产生了极度自卑的心理,她觉得自己是个淫荡的女人,清白也被玷污,感到没脸见人。她担心,任大勇一旦真的和她结合,很快便会讨厌她。现在这样偶尔见到任大勇,两人能高兴地说说话,而结合后任大勇一旦厌烦了她,恐怕她就要生不如死了。
  任大勇见张月依半天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他叹口气说道:“我这辈子便是孤身的命。”
  “任大哥……”,张月依心中不忍,想安慰他,也不知道怎样说起。。
  任大勇求爱被拒,心情自然不佳,但他生性豪爽豁达,倒也没有尴尬失态,他看着张月依缓 和地说:“月依,你莫要为难,我明白了”
  张月依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转头看着任大勇说道:“任大哥,我在……”
  “谁”,任大勇转头喊了一声,打断了张月依的话。
  张月依诧异,随着任大勇转头的方向看去。陈玉娇从老远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咳了两下,慢慢走过来。
  任大勇道:“你怎么鬼鬼祟祟的,你若是光明正大地走来我本不会留意”
  陈玉娇道:“唔……我出更”
  任大勇笑了笑,“月依,你和陈姑娘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张月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任大勇回身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间。陈玉娇来到张月依面前说道:“大姐……都怪我”
  “怪你什么呀”,张月依啐了她一口。

 


  (47)

  张靖雄和柳香香在外面转了将近七个多月,柳香香的娘亲当然是找不着了,不过柳香香天仙得意,也为能娶到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妻子感到无比激动和幸福。他们虽然还有些金银,但为防万一,张靖雄提议回家一趟,祭奠一下爹爹大哥和三哥,再拿一些金银,然后出来继续找。 柳香香默然点头同意。捆起来交欢,因为他觉得这样刺激,而且不会有什么来打扰他们。张靖雄也算是新婚燕尔,总想和柳香香亲近。有时候柳香香觉得四周不太安全,或者觉得在白天不好,不想让张靖雄绑自己,可是张靖雄。: 不由分说,把使劲挣扎的她象捆小鸡一样捆起来便开始抚摸云雨,柳香香急了还踢他两脚
  有一天,柳香香挣扎未果,张靖雄很快把她的手臂捆好。柳香香手臂已经不能动弹,张靖雄正继续在背后打结,兜胸缠绕,柳香香趴在车蓬里,身体随着绳索的牵引而扭动。
  柳香香叫“我被你奸淫多日,哪一天我报官,说你是贼人,把你抓起来”。说话的声音也随着绳子在身上的拉紧一顿一顿的。
  “怎么能叫奸淫呢,多不好听”,张靖雄笑着说。
  “你在我不情愿的时候把我捆起来,和我干那种事,还不是奸淫。”,柳香香嗔道。
  张靖雄笑着说:“真的吗?但你好象也不是很厌烦的样子啊。” 柳香香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好哇,你说奸淫,就是奸淫,我现在就奸淫你”,张靖雄说完便开始抚摸亲吻,然后把柳香?香就给“奸淫”了。
  绳子,多日来绳子和白绫换着用。张靖雄与柳香香正缠绵间,风把车蓬的帘吹起一点,张靖雄透过缝隙瞥见外面远远地一个很小的人影走来。他亲了一下柳香香说道:“有人,风还不小,我把帘遮严,等那个人过去了我”,说着张靖雄掀开帘钻了出去,把车帘底部坐在屁股下面压住,防止被风吹起来。: 远处的人迎面渐渐走近,张靖雄看清,那人是个老和尚,眉毛和胡子都白了,慈眉善目,身! 披袈裟,手中拿着佛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眼睛却在盯着张靖雄看,一直到近前还在盯 着,张靖雄心里直发毛。眼看就要相对而过,老和尚却转过身来,跟着马头走,脚下仍然是不紧不慢,但马车却撇不下他。张靖雄见状知道这个老和尚不简单。老和尚还在扭头看着他,张靖雄不禁问道:“老和尚,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画吗?”
  “应该不会错”
  “什么不会错”,张靖雄正想着车内下身赤裸、袒胸露乳的柳香香,有点不耐烦。
  老和尚笑着说:“我和施主今日相见乃是缘分,我想与施主说两句话,不知施主可否让老衲上车。”
  “不行”
  “老衲不进车蓬”
  张靖雄一惊:难道他看到里面了?忙不耐烦地说:“不行不行,你赶紧躲远点。”
  老和尚面带微笑,“要不施主就把车停下来吧,老衲没见过你,却知道你可能姓张,或者你的亲属与相熟的人中有张姓之人,不知老衲是否言中。”
  “姓张的人可多了,很多人都姓张,相熟的人姓张的就更多了”,张靖雄心中虽有疑惑,但仍然嘴硬。
  老和尚笑道:“老衲看出你习练了玄阴内功,这玄阴内功乃是我的一位朋友的独门密法。”
  “你那朋友可是一位道人?” 老和尚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但他并未出家,乃道家之人,而非属道教”
  张靖雄心中已然明白,看这老和尚可能会有一百多岁,爷爷如果活着也是这般岁数,而老和尚的朋友应该便是传给爷爷绝学的人。于是张靖雄把马车拉住停下,问道:“你如何看出我习练玄阴内功”
  老和尚停住了脚步,微笑着说道:“老衲与这位朋友经常交往,对他的东西也知道不少,老衲看你的面气便可知道,且老衲看出你素有慧根,悟性很高,将来定有奇缘”。
  张靖雄再无怀疑,眼前这个老和尚深不可测,他的朋友是自己的祖师爷,他也算自己的长辈了,于是张靖雄俯身拱手道:“在下张靖雄,拜见老前辈,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哦,看来老衲没有看错。老衲觉空”,老和尚单掌施礼道。
  “觉空大师,不知大师有何赐教”,张靖雄还礼。
  “施主,老衲今日在这里与你相见,便是有缘,想送你一句话”。
  “大师请讲”
  “死亦生,生死神难断;情非恩,恩情人易还”,老和尚慢慢地说道。
  张靖雄听着,若有所思,刚才他与老和尚行礼,身体移向车边,坐下的车帘已经松开,而此时风有些大,车帘被风吹的扬了上去。下身赤裸、袒胸露乳、浑身绳索的柳香香赫然暴露在老和尚眼前,柳香香大惊,差点叫了出来,忙向一旁移了移,侧身躺着躲在老和尚视线可能不及的角落里。而张靖雄浑然不觉,好像着了老和尚的道。
  老和尚似乎没看见,继续对张靖雄说着:“人生中的一切如梦幻一般,梦醒后,梦里令人痴迷之事物皆烟消云散……”,老和尚滔滔不绝,一讲就是半个时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柳香香紧紧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她也不知道老和尚看没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也许老和尚老眼昏花,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吧。
  “老衲讲的太多了,这便告辞,施主保重”,觉空说完向张靖雄施礼,慢慢走向远方。 张靖雄目送着觉空走远,想了半天,才回到车蓬内。黑暗中,柳香香有些生气:“你还想着我呀,半个时辰前帘子被风吹开了,我这个样子被人看到可怎么办呢”
  张靖雄听她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连忙道歉,软语温存,好长时间柳香香才消了气。于是张靖雄又来了劲,手脚不老实起来。柳香香气刚消,挣扎着不让,张靖雄哪里肯听,一顿抚摸“奸”了。张靖雄和柳香香一路缠绵到了家,正赶上任大勇和陈玉娇祭念张靖英后来到张家的第二天上但当着柳香香的面仍故作惊讶,说娶嫂子乃有违伦常之事情,不过她会支持他们的。纪夫人见张靖雄铁了心,也就没多说什么。
  任大勇和陈玉娇见到柳香香,都唏嘘不已。特别是陈玉娇,她第一次见到张靖英就是在南坡镇地下室内,张靖英和柳香香依偎在一起,那个时候张靖英经常面带微笑,言语间带着幽默和一点顽皮。张靖雄和柳香香来到张靖英的坟前,柳香香抚摸着张靖英的墓碑,默默地呆了很久。张靖雄在一边看着,他知道,柳香香与三哥情深似海,也许她此生永远都会在心底留住对三哥的一片深情。但张靖雄不在意,而且他还要感谢三哥。他相信,柳香香也会对自己情深义重的。
  张靖雄和柳香香又要走了,任大勇陈玉娇张月依一直送到城外,马车消失在山坡那边的视野里。
  任大勇转身对张月依和陈玉娇说道:“月依,陈姑娘,我要走了,你们多保重”
  陈玉娇点头道:“任大哥保重。”
  张月依看着任大勇,轻声说:“任大哥,日后要常来……”
  任大勇点点头,忽然一声清啸响起,任大勇神色一肃,说了声:“不好”,转身向着马车的方向追了过去,张月依和陈玉娇吓了一跳,随后跟了上去。

 


  (48)

  张靖雄与一个女子斗在一处,那女子手中一柄剑,剑光闪闪直取张靖雄,女子身后站着几个神凤教的人。张靖雄凝神应战,玄阴指时而指出,他身后马车上的柳香香紧张地看着。张靖雄斗了一会儿,知道来人不好对付,长啸一声召唤任大勇和陈玉娇。须臾的功夫,任大勇便到了近前,一掌逼开了持剑的女子。
  女子忙跳向一旁,叫道:“任大勇!”
  任大勇看着那女子,问道:“姑娘是神凤教的什么人,我怎不认识姑娘。”
  这时陈玉娇也赶了上来。那女子笑了一下说道:“我认得二位,四年半多以前在南坡镇我们见过面,我还要感谢二位相。 . 助呢”。女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睛不大,却有无限的风情,好像会说话一样。雪白的脸上两片柔软红嫩的嘴唇开合,直想让人去尝尝。两边浅浅的酒窝,一笑中似有万种娇柔,千般妩媚。
  任大勇摇头道:“看姑娘的武功,至少在神凤教应该是一流的高手,我却没有印象,不知姑娘为何与我这位兄弟交手”
  女子抱拳道:“我叫阎玉凤,前来躬迎神教的飞天使者。”
  “谁是你们的飞天使者”,陈玉娇问道。
  阎玉凤指了一下马车中的柳香香,说道,“张三公子的夫人,柳香香。本来以为能见到张三公子,不料从你们的家丁口中得知他已经死了”
  任大勇面色阴沉,冷冷地说道:“看来你们在暗中监视打探很久了”阎玉凤点点头。
  “香香怎么会是你们的天使?”,张月依刚才也跑了过来,听到他们说话,心下不安,便问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是奉教主之命来迎接天使”,阎玉凤答道。
  提起神凤教主,陈玉娇和任大勇都神色一动。“你们教主现在哪里?”,陈玉娇问道。
  “也许就在附近,张夫人回来之时,我们通知了教主。”
  “请你转告你们的教主,香香不愿做你们的天使,让他另寻别人”,张靖雄在一边说道。
  阎玉凤面有难色,本来她以为张靖雄好对付,自己一个人就能办妥,于是马车刚出城不久便迫不及待地动手,没想到张靖雄武功竟然不在她之下。张靖雄此时的武功又有了不少进步,但他觉得一时拿不下这个女人,斗了一会儿便把任大勇和陈玉娇给唤了过来。阎玉凤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这几个人,但事情办砸了又如何向教主交待?
  任大勇见阎玉凤迟疑半天没说话,便道:“阎姑娘没有事情我们就要走了”,说罢向张靖雄一招手。
  一个尖脆的声音似乎在天际响起,幽灵般的身影在远处飘现,很快便到了近前。任大勇和陈玉娇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神凤教主。神凤教主走近马车,深陷可怖的眼睛盯着柳香香看了半天,说道:“象,很象”。
  张靖雄护住马车,心中暗自发沉,神凤教主的厉害他听任大勇和陈玉娇说起,但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柳香香,就算是死。
  “柳姑娘,你可知道你的娘亲是谁?”,神凤教主看着柳香香问道。
  柳香香闻听此言忙问道:“你知道我的娘亲?”
  神凤教主点点头,“你的娘亲本是我们神教的飞天使者,你的父亲也是神教中人,二十多年前,你的父亲因触犯教规被烧死,你的母亲正怀着你,就要临盆,一时悲痛至极,身体非常虚弱,生下你两个月后便也死去,后来她身旁的一个侍女和你一起失踪。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前些天刚刚从神教中一个人身上发现了它,这是你娘生前戴的玉坠上的图案”,神凤教主说完叹了口气,拿出了柳香香装玉坠的小袋子。
  柳香香睁大了眼睛,“我娘死了?不对,我娘还活着!”
  神凤教主又叹了口气道:“你也许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这是真的,从你的面容我便可以肯定你是她的女儿”。
  张靖雄脸色阴沉,说道:“就算是,香香也不愿去做什么飞天使者,教主何必苦苦相逼。香香 的娘亲想必也不愿意女儿这样,否则她便不会让侍女带着香香逃走了”
  神凤教主看了一眼张靖雄,“她的父母都是神教中人,她生来就是神教的人”,说完又看着柳香香,“你会慢慢适应的,将来如果有了新的天使,去留任你”。
  神凤教主说的不是假话,这神凤教迷信的很,飞天的凤凰是他们的神物,每次有大型的祭天仪式,必须要一位绝美的女子来神祭飞凤。飞天使者在教中的地位颇高,就连教主也不敢对其无理。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只要飞天使者不触犯教规,便在教中无人敢惹。神凤教第二代教主本也是谨尊教规,深畏天道,但自从武功大进,天下无敌之后,便心性大变,狂妄无度,更对当时的飞天使者侮辱无理,结果很快就遭到了厄运。神凤教众都认为这是上天的惩罚,于是再也无人敢越雷池。
  “总之香香不愿去神凤教,对吧,香香”,张靖雄回头对柳香香说。柳香香忙点头。
  “你是什么人?”,神凤教主看着张靖雄问道。
  “我是她夫君”,张靖雄回答。
  “哦”,神凤教主忽然伸手抓向张靖雄,张靖雄只觉人影一晃,神凤教主幽灵般瞬间便来到面前,手几乎就要碰到他的肩头,张靖雄忙身形急转,伸手去拨神凤教主的手臂,任大勇和陈玉娇双双挥掌袭向神凤教主。神凤教主叫了一声“好”,幽灵般的身影一闪躲过,与三个斗在一处。任大勇陈玉娇和张靖雄感到这神凤教主身形快得异常,功力也极为深厚,让三个人感到阵阵窒息,顾此失彼。 只五十多招,任大勇胸口被神凤教主印了一掌,登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向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张月依惊叫一声扑了上去,没等靠近便觉一股掌风袭来,将她卷出三四丈开外。
  张月依跌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张靖雄惊叫道:“大姐!”,身形一缓,神凤教主趁机倏然抓住张靖雄的脉门。不知神凤教主用另一只手,两人双掌相对,较起了内力。神凤教主脸色一肃,干枯的脸上泛起点点红光。片刻,神凤教主大喝一声,一股神力迫开了陈玉娇,接着身形急进,一掌拍在陈玉娇肩头。陈玉娇没想到神凤教主在相持内力之时竟然能脱开,思想准备不足,被一掌拍到,身体飞了出去,跌在三丈开外,口中渗出鲜血,坐在地上瞪着神凤教主。
  “念你们四年前有心相助于神教,今天便留你们一条生路”,神凤教主说罢手中一用劲,张靖 雄惨叫了一声,柳香香“啊”地惊呼出来。
  神凤教主转头看着柳香香说道:“如果你不答应,你的夫君便要死在这里”
  “我……答应”,柳香香喊道。
  神凤教主推开张靖雄,口中一声低啸,须臾的功夫几个人抬着敞蓬的轿子奔了过来。张靖雄仍然感到浑身无力,坐在地上喘着气。柳香香跑到他面前,哭着说: “靖雄,你没事吧”。“香香”,张靖雄喘着气叫着。 “请上轿”,神凤教主道。柳香香依依不舍地看着张靖雄,回身上了轿子。张月依挣扎着扑向任大勇,抱起任大勇的头,急切地喊着:“任大哥,任大哥” 神凤教主带着柳香香和一群属下渐渐远去。柳香香不时地回头唤着:“靖雄,靖雄,我会回来的”。
  张靖雄单腿跪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眼睁睁地看着柳香香远去。
  夜间,任大勇躺在床上,两天来张月依不分昼夜地看护着他,任大勇缓缓转醒。
  “任大哥,你醒了”,张月依惊喜地叫了出来。
  任大勇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我去给你拿碗汤”。
  须臾,张月依端了碗汤走进来,任大勇起身,把汤喝了下去。
  任大勇看着张月依发红的双眼,问道:“月依,你对我没有一点好感吗?”
  张月依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任大哥,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不嫌弃我吗?”
  任大勇激动万分,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任大勇几乎失去了理智,一把搂住张月依。

 


  (49)

  神凤教盛大的祭天仪式,柳香香身着七彩服装,端坐在祭坛中央,仰望着天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四周神凤教的人的人跪拜呼唤丝毫不觉。她到神凤教已经三个月了,一直在记挂着张靖雄,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日子要持续多久。张靖雄喝了不少的酒,三个月来,他内心十分的痛苦,他连自己的娘子也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掳走。“不行,就是死我也要把她救出来”,张靖雄下定决心混进神凤教,找机会带走柳香香,和她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藏起来。张靖雄年龄还是稍轻,沉不住气,也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远不如张靖英那般沉稳心细,善于思考。
  一个光头闯进酒铺扔下一锭银子叫道:“来一罐好酒”。这光头生的魁梧雄壮,一双大手象浦 扇一般,身上的衣裳破烂油腻。“快点,磨磨蹭蹭的”,光头喊道。
  “吵什么”,张靖雄心里正烦,那个光头就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声音如牛吼一般,吵得他心烦。
  “他妈的,老子声音天生就这么大,你个毛头小子也敢来教训我,活得不耐烦了”,光头嚷的声音更大了。
  张靖雄心中气闷,一股气都撒在光头身上,拿起一个酒碗就扔了过去。光头身手敏捷,闪身躲开酒碗,纵身扑了上来,“有两下子”,说着一掌打向张靖雄。
  张靖雄看得清楚,单掌顺过,回手劈去,光头急闪,张靖雄又飞起一脚,光头被逼得身形后纵,张靖雄随即抬起一指,一道寒气射了出。张靖雄并没有运足功力,只想给他点教训。光头猝不及防,指气贴着他的肩头飞过,刺迫了他肩头的衣衫。一个干瘦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光头的后面,张靖雄竟没有发觉,眼看指气就要打到老头的胸膛,张靖雄大惊,想喊都来不及了。
  谁知那老头浑然不觉,笑嘻嘻地走到一张桌子边坐下。张靖雄更吃惊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虽然这一指没有运足功力,但天下没人能够在被打中之后竟然浑然不觉,连衣服都没破。
  “阁下和张靖英是什么关系?”
  张靖雄没心情理他,眼睛盯着瘦老头,只说了一句,“我叫张靖雄。”
  “原来是张四公子,得罪了,在下龙千度”,龙千度说罢见张靖雄没理他,转身跑了出去。
  张靖雄盯着瘦老头,瘦老头要了碗茶,径自喝了起来老头喝了两口茶,自己说起话来:“功本无招,见招起招,手随心动,见势就势。无乃天下之始,有从无来,有乃万物之母。阴阳相济,独阴不生,阴中亦有阳,玄阴之功非独阴而出”,张靖雄听得明白,知道这老头定非凡人,他在讲武学的精义,也道出自己武功的漏洞。张靖雄从小习练玄阴功,混元功则练得不勤,张靖英也说他应该多练混元功,平衡体内阴阳。这个老头竟然一眼看出,张靖雄更是吃惊。
  张靖雄心中一动,对老头说道:“我想起一个人,但这个人现在至少应该一百岁左右,而看前辈的样子不过五六十岁,不知……”,张靖雄顿住。
  老头终于转过头来看他,哈哈笑着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小兄弟是否遇到了难事?”,老头站起身来说道。
  张靖雄点头,“在下武功不济,被人夺妻”。
  老头走到他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莫要烦恼,来,咱俩喝两杯”,说着拿起张靖雄 放在桌子上的酒倒上,自己喝了起来。老头与张靖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胡扯起来,一会儿说武功精义,一会儿说鬼怪故事,一会儿说鸡毛蒜皮,张靖雄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偶尔回答两句。这样老头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时辰,酒也喝了一大罐子。老头好像醉了,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对小二说:“这位小兄弟付账”,便走出门一拐。张靖雄忙追了上去,可他出门一看,哪里还有老头半个人影。张靖雄心中越来越是惊异:这老头是人是鬼?天已经黑了,张靖雄付了账,一个人朝着神凤教总坛奔去,他早已打探出神凤教总坛,几天来一直在附近转悠,却想不出怎样能救柳香香出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一路上他胡思乱想,不觉已经到了,远远地看到神凤教总坛山上的大门。“怎么这么快?”,张靖雄忖道。  张靖雄换上准备好的神凤教服装,慢慢地走了过去。
  神凤教主在堂内正与沌地使者说话。
  “圣武帮的势力很大,现在群龙无首,我们应该趁机收拢一些势力”,沌地使者道。
  “都是些酒囊饭袋,收复他们又有何用”,神凤教主现在非常迷信自己的武功,他对扩张自己的实力不感兴趣了。“禀报教主,门口有人冒充神教中人,兄弟们正与他交手,但这个人太厉害,我们拦不住他。”
  “好大的胆子”,神凤教主冷笑了一声。
  门口,张靖雄把一群神凤教徒打得落花流水,他被发现后并不想逃跑,他想看一眼柳香香。 张靖雄刚刚踢翻一个神凤教徒,只觉一个影子幽灵般飘过来,霎时便到了眼前,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张靖雄闪身便躲,抬手玄阴指指出,神凤教主闪身躲过,口中 “咦”了一声,转身抓向张靖雄,张靖雄侧身顺掌拨去,抬起一腿踢出,神凤教主腾空翻过,在空中喝道:“小子”。
  张靖雄不明所以,没跟他废话,“我想见她”。
  “不行,神教中人平时尚不能轻易见她,何况你这个教外之人。你究竟练的什么功夫”,神凤教对张靖雄的武功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要看香香一眼”,张靖雄依然没有搭茬,他觉得神凤教主明知故问。
  “找死”,神凤教主有点发怒了,纵身飘向张靖雄,一掌拍了过去,这一掌运足了功力,张靖雄感到窒息的气浪迎面拍来,他向旁一闪,身体顺势一转,一指玄阴指指了过去。神凤教主身形在空中一兜,闪过指气,径直奔张靖雄抓来,张靖雄单手以柔劲化解。与神凤教主两臂相交,张靖雄顿感沉重无比,胸口一窒,差点没站主,这时忽觉丹田一股真气腾然升起,张靖雄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一甩,身体向后纵去。
  神凤教主被甩得向后飘去。他感到震惊,他不明白,一个人的武功怎么会在短短三个月之内进展这么快。他不明白,张靖雄更不明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如此的进步。不是张靖雄愚笨,而是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自己最清楚,他在这三个月内心绪烦躁,根本没怎么正经练过功。张靖雄刚才在门口与神凤教的交手之时便觉得自己好像更厉害了,不费力便把一群人打得落花流水,但他想,应该是因为那些人武功太差。张靖雄刚才在神凤教主的功力压迫之下,丹田一股真气升起,霎时如波涛一样在周身白骸汹涌澎湃,张靖雄不明所以,但他已经知道,自己已非同以往。他在瞬间感觉到,自己武功忽然暴长,与在酒铺中和他喝酒的瘦老头有着莫大的关系。阎玉凤在一边看得心惊,几次出手都险些受伤,或者干脆打错了对象,于是索性在一边观战。张靖雄起初有些畏手畏脚,后来越打越有信心,他觉得神凤教主的功力不再雄厚不可低档,更重要的是,在他的眼里,神凤教主的身形不再是那么不可捉摸,出手不再是那么迅捷。神凤教主的一些杀招端的利害,而张靖雄往往在一瞬间用出了从未有过招法化解,正是功本无招,见势就势,见招起招。直斗了八九百招,神凤教主渐渐不支。凤舞神功乃邪门武功,虽然功力惊人,但每运气打出 一下,便对自己的身体有一分损害,斗得越久损害越大。与人交手时间一长,过后就象受伤一样,需要调理些时日。激斗中张靖雄一指玄阴真气刮破了神凤教主的手臂上的衣衫,神凤教主向后一纵,险险躲过。两人危然站立,相对而视。
  “我想见一下香香”,张靖雄说道。
  “她被处死了”,神凤教主答道,他想扰乱张靖雄的心神。
  “啊”,张靖雄睁大了眼睛。
  阎玉凤在一边说道:“她进来没多久便触犯教规,被执行火刑,身体已经烧成灰烬”,阎玉凤明白教主的意思。
  张靖雄脑袋翁的一下,发出一声狂啸,久久不止。神凤教主看准机会一掌拍来,张靖雄正悲痛间反应不及,躲避稍慢被掌风带到,滚向在一边,就在他滚出的一刹那,玄阴指倏然指出。 神凤教主这是孤注一掷的一掌,没有缓招,眼看得手心中正在暗喜,玄阴指真气从侧面袭来, 穿过了他的肩膀。 :神凤教主惨叫一声,飞身就跑,这正给了张靖雄施展他家传绝技的间隙,他学会不久,还没用过,现下神凤教主成了第一个试验品,只见他两手指在额前一立,迅速滑向胸前,嘴唇抖动两下。神凤教主只顾逃跑,没看到张靖雄的动作,也就没警惕而沉气防范。神凤教主只觉胸口一痛,刚想运气抵抗已然晚了,胸口似有万剑穿过。“啊”,神凤教主一声惨叫,跌落在地,口鼻中流出鲜血。 神凤教主挣扎着站起来,瞪着张靖雄,“你练的究竟是什么武功?”“我练的是家传的玄阴指和混元功,最后宰你的那一下叫屠龙咒。可惜你这样死了太便宜。” 神凤教主轰然倒地,一命呜呼。张靖雄回头瞪着沌地使者和阎玉凤,两人都是一惊,拉开架势,准备殊死一博。张靖雄许久没有动,他想起任大勇的话,这些人都是手下,也许他们并不都是不可饶恕之人,
  张靖英也说神凤教有个女子杜馨兰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很多时候他们只是执行教主的命令, 何必为难他们呢?想到这里张靖雄长叹一声,缓缓地向门外走去,众多神凤教高手目送他走出神凤教总坛,没有一个人敢动。
  张靖雄正当万念俱灰之际脑海中一闪,他虽然容易冲动,经验不足,但不笨。“神凤教主和阎玉凤这样说是为了扰乱我的心神,或许香香还没有死”,张靖雄想到这里回头看向阎玉凤,问:道:“香香真的被烧死了?”
  阎玉凤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没错,上月初秘密执行的火刑”
  “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张靖雄语气低沉地说。
  “神教禁地,外人不能随意进入”,阎玉凤答道。张靖雄一声不响,身形欺近阎玉凤,举手便抓,阎玉凤挥剑相迎,沌地使者在一边一掌拍来,张靖雄今非昔比,很快就把沌地使者打倒在地,阎玉凤也被他点了穴道,一群神凤教众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张靖雄早看见一个神凤教人腰里银色的绳子,他听陈玉娇说过,那是寒冰索。于是出手从那人腰里抽出旱冰索,把阎玉凤狠狠捆扎起来,“啊……啊……”,阎玉凤痛得直叫,双手高高地吊在颈后,四马倒攒蹄地被捆了起来。
  “好,那我就烧死你,祭奠香香”,张靖雄说罢飞挟起阎玉凤身在神凤教总坛内穿梭。
  张靖雄看到一个铜铸的柱子旁,不远处堆满了干柴。 “想必这就是火刑之处了”,张靖雄说道。阎玉凤没有做声。张靖雄把阎玉凤脚腕上的绳索解开,然后把她捆在柱子上,从旁边扔了一堆干柴到她的脚下,又从一边拿了一支火把,来到阎玉凤面前,说道:“我现在就要烧死你,祭奠香香”。张靖雄知道,一般的神凤教徒是不能接近飞天使者的,他要从阎玉凤这个地位比较高,看起来又比较柔弱的女子身上打开缺口。 阎玉凤瞪着张靖雄,一声不吭,残忍的寒冰索紧紧地捆扎着她娇小柔弱的身躯,她皱着眉头,咬着柔软红嫩的嘴唇,忍受着身上绳索捆绑的疼痛,汗珠从额头顺着洁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张靖雄举着火把已经点燃了干柴,阎玉凤仍然没有说话。 “难道香香真的死了”,张靖雄心头发沉,他并不想烧死阎玉凤,于是准备踢开柴火。
  “张公子慢来,天使没有死”,沌地使者站在一边,手捂着胸口叫道。
  “真的?”
  沌地使者点点头,叹了口气,“教主前日对飞天使者无理,今日便遭到报应,天威不可犯啊”。
  “张公子的夫人来去任由她自己,我们不强留,也无法强留,但她一日为神教天使,日后都要受到神教所有人的尊重,神教永远欢迎她” 这时柳香香从沌地使者身后走了过来。
  “靖雄”,柳香香喊着跑向张靖雄,张靖雄上前一把抱住柳香香……
  “靖雄,我这几天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柳香香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张靖雄说道。
  “什么事情啊”,张靖雄问。 “不知道……靖雄,你说我娘亲到底还在不在人世,姥姥和神凤教的人都说娘亲死了,你? 却说娘亲还活在世上”。
  张靖雄想了想,他觉得不能让柳香香一辈子这样去找已经不在世上的娘亲,她现在已从悲痛中解脱出来,应该告诉她真相了。于是他说道:“香香,我是在骗你,三哥根本没有和我说过他看到玉坠上图案的事情,我只想让你活下来”。
  柳香香看着张靖雄,泪水流了下来,她大半年来苦苦寻找的娘亲其实只是个影子,美好的期盼转眼被砸得粉碎。柳香香一拳砸向张靖雄,张靖雄把她搂在怀里,柳香香在张靖雄的怀里捶了几拳,呜呜地哭了出来。张靖雄紧紧地搂住柳香香,用脸颊磨蹭着她的耳朵,鬓间,后颈和脸腮,温柔地说道:“香香,我们要个孩子吧”

 


  (50)

  南坡镇,童枫的院子已经换了主人。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走到一个角落里,扒开柴禾,扭动了机关,暗门缓缓打开,人影走了进去,暗门缓缓关闭。
  这人拿着火把,走进地下室,地下室的一切都没有变,新主人显然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存在,这个地下室是童枫侮辱强暴他抢来的女人的场所,生前谁也没有告诉,修建地下室的人都被那里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地方,他在那里拥有了一位天仙般的妻子,开始了一段无比美好的生活,可是,这一切现在已经不属于他。
  这人在里面呆了许久许久,长叹一声,缓缓地走了出去。他是谁?
  对,他就是张靖英。他又活过来了。张靖英在四个多月前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坟墓,正值张靖雄和柳香香前来上坟。张靖英躲在一边,他看得明白,张靖雄已经完成了自己交给他的使命,柳香香依然好好地活着,两人亲密异常。张靖英望着柳香香的身影,感到一阵阵心痛,眼看自己最亲爱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与她相见。他甚至想冲上去夺回柳香香……可是不能,这样对张靖雄太不公平了,自己亲手把最美好的东西交给他,让他刚刚享受到美好幸福的生活,又要硬生生地夺去,这算什么?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狠毒更卑鄙的行为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四个月来他没有闲着,他找到了杀害梅琳父亲的泼皮,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任何痕迹地地杀了那泼皮,就像平常的斗殴致死一样。他是个遵守诺言的人。 张靖英迷茫地看着天空,四处游荡,他现在最想找任大勇说说话,于是到任大勇常去的地方,不停地念着“唤心咒”。
  这一天,张靖英来到一条河边,又念起“唤心咒”,一个人影远处闪过,须臾便到了近前。
  “任兄”,张靖英转身说道。
  “啊……你……靖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任大勇叫了起来,上前抓住张靖英的肩膀。
  张靖英笑着说道:“你没看错,我又活过来了”,他向任大勇身后看了一眼,叫道:“姐!”
  张月依远远地跑来,到了张靖英面前,眼睛睁得老大,“靖英,是你吗”。
  “是我,姐”,张靖英答道。
  “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做梦吧”,张月依咬了咬舌头。
  “姐姐,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张靖英回答道。
  “可是我们亲自看着你埋在地下,你……怎么瘦成这样?”,张月依仍然不敢相信。
  张靖英说道:“就在第二天,一个和尚路过我的坟头,他发觉有些异样,便把我挖了出来,又重新把坟填好,将我带到一座寺庙。不久,又一个人到了那个寺庙,那人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把我救活。”
  “啊”,张月依一下子扑到张靖英身上,哭了出来,“你受苦了,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任大勇却在一边眉开眼笑,喜不自禁,大嘴咧开,“老天有眼啊,靖英……”
  “这八个月,我就像在地狱中一样,我感觉人世间所有的苦难似乎都比不上我这八个月来遭受的痛苦”,张靖英看着泪流满面的张月依说道。
  “我们回家吧,自从你死后,娘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快一年了,你怎么不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张月依抹了抹眼泪说道。
  “我…… 我是不想打扰靖雄和香香”,张靖英黯然说道。
  “不行,你跟我回家,家里人都会高兴的,靖雄看也会高兴的,就是香香她……如果知道你还活着,她也会高兴的”,张月依紧紧抓住张靖英的手,生怕他跑了。
  “姐,你怎么和任兄在一起?”,张靖英问道。
  “你姐姐嫁给我了呗”,任大勇在一边笑得象个小孩子。
  “啊,真的?哎呀,都怪我,其实我早该看出来”,张靖英拍一下脑袋,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月依点点头,“靖英,你必须跟我回去,我们现在就走。”
  柳香香和张靖雄正坐在院子边的栏杆旁,任大勇张月依张靖英走了过来。 虽然张靖英瘦的皮包骨头,柳香香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柳香香睁大了眼睛,脱口大声惊叫出来:“靖英!” 张靖雄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跑上前去,“三哥,三哥,真的是你吗?”
  “没错,就是我”
  张月依在一边说道:“没错,就是靖英”
  柳香香脚下踉跄着跑到近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把抓住张靖英,脸上露出无比激动的神情,“靖英,真的吗?”
  张靖英看着柳香香,点点头,“真的,我活过来了”。
  柳香香不用多问,张靖英言行举止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站在他面前,柳香香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让她确认,眼前的人正是张靖英。 “三哥” 张靖英心里一阵剧痛,一声“三哥”把两个人的距离拉的很远,张靖英“死”的时候,柳香香在坟前尚能叫他“靖英”,如今活了过来,却要叫他“三哥”了。张靖雄在一边看着,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悲。
  张家大院一时沸腾起来。 “啊,靖英,真的是你,你不是鬼吧”,裴惠云从一边跑过来,欣喜的神情溢于言表。张靖英看着她,她原本美丽的脸庞憔悴不堪,头发有些凌乱,苍白的脸上缺少血色。
  崔夫人的屋内,崔夫人抱住张靖英已是泪流满面,“儿呀,真是老天有眼,你爹爹如果地下有知,也会安息了” . 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天快亮了,张靖雄和张靖英两人独处。 “三哥,怎么回事,我们亲眼看到你被埋进坟里”,张靖雄问道。“一个老和尚把我从棺材里挖了出来,将我带到一座寺庙。不久,又一个人到了那个寺庙,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把我救活。”,张靖英回答道。 “谁这么大的本事?”,张靖雄又问。
  “老和尚叫觉空,救活我的人是个瘦老头,他就是传授给爷爷绝学的道人。救活我之后他说,我的确已经死了,幸亏我的混元内功练得到了火候,我的混元真气护住了我躯体的一丝内息,他用神伐咒中的招魂咒唤回我的灵魂,又用玄阴和炽阳两股真气输入我的体内,重铸我的元神和内气,我现在知道,陈姑娘的内功是跟谁学来的了,只是这个道人为什么只授爷爷玄阴指,而没有授炽阳掌呢”,张靖英回答道。张靖雄点点头,“这两个人我都见过,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等异人。”
  “靖雄,天晚了,回去陪香香吧”,张靖英看着张靖雄说道。
  “三哥,你……香香她……”,张靖雄不知该怎么说起。
  “香香是属于你的,她的脸色这么好,我能看得出来,她肯定对你有着很深的感情”,张靖英说道。
  “可是,她与你情深似海,四年多的夫妻之情,她怎么能忘得掉呢”,张靖雄说道。“她可能是忘不掉我,但我活着或者死去都是一样。她是属于你的,我这次回来住些时日就走。难道你让我们共事一妻?我了解香香,就算我们肯,香香也不会肯。况且这样,你心里就一点疙瘩也没有吗?”,张靖英看着张靖雄说道。张靖雄默然点点头,欲言又止,起身走去。
  张靖英叹了口气,独自在院子内踱步,不觉间走到大哥张靖鸿的门口,裴惠云走了出来,她也一夜没睡。张靖英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中一阵阵的酸楚。“大嫂,我来还你夫君来了”,张靖英笑着说 裴惠云看着他,“怎么还”。
  “我把我作为你的夫君还给你,你觉得如何?只是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张靖英脸上的微笑依然是那么令人心动。裴惠云身体一抖,“这……你……”。她支支吾吾。
  柳香香这两天好像非常高兴,张靖雄把她捆起来抚摸云雨的时候,她竟然兴奋得叫了出来,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张靖雄却闷闷不乐,他在思考。崔夫人拉着张靖英的手说道:“靖英,你是怎么打算的,娘了解你,你……应该找个好姑娘成家,我看梅琳这丫头很不错,她自打来我们这里那一天开始我就给她张罗婆家,她却总是找理由推托,后来我看出来了,她是喜欢你的,要不我就做主,你把她娶了吧,也让娘早点: 抱上孙子” 张靖英笑着说:“我昨天已经决定娶大嫂了” “啊”,崔夫人用指头戳了一下张靖英的脑袋,“你这个臭小子。哎,反正你爹爹不在了,没人反对你,可是你大嫂和你大哥那么长时间也没生出个孩子来,不会是和你一样不想生吧。我怕……这样,如果她们愿意,你把两个一块儿娶了吧。我这就跟她们说去,如果顺利,后天就办了,但是你娶嫂子这种事情不宜张扬,在家里拜个天地就成了”
  柳香香在一边看着,眼中露出难以捉摸的目光,她想起她和张靖英的洞房时刻,想起他们的“我们会相守终生的”。可眼前……不过张靖英能够活过来已是上天的恩赐,她也愿意与张靖雄相守终生。当然,张靖英不能与两位娘子在一个洞房里过夜。因为裴惠云稍大,所以第一天在裴惠云那里过夜。 裴惠云戴着盖头做在床上,张靖英走过去掀下盖头,裴惠云就象是个小女孩,低着头,眼中带着羞涩。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上天给了她太多的磨难,她从没有想过这样一刻会不期而至,所以当幸福到来的时候她几乎不知所措。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怕它象梦幻一样消逝。
  “惠云”,张靖英叫道。
  “夫君”,裴惠云抬头望着张靖英,原先苍白的脸上红霞飞起。
  “对我赔给你的这个夫君满意吗”,张靖英笑着说道。
  “如果你赔给我另外一个夫君,我便要你重新赔一个,直到你把自己赔给我”,裴惠云本也是个能言善辞的人。
  第二天,梅琳的洞房。梅琳低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琳妹……琳妹”,张靖英叫她好几声,她才“嗯”地应了一声。张靖英知道梅琳是初经洞房之事,必定羞涩难言。 “是不是对我一下娶两位夫人不高兴,觉得委屈了?”,张靖英问道。
  “不……不是”,梅琳忙开口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夫君救我于前,收留我于后,我……不能太贪……”。
  “你是报恩才嫁给我的吗?”,张靖英笑着。
  “不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泼皮我已经给杀了”梅琳站起身来,便欲拜倒,张靖英忙扶住她,“你我以后便是一家人,怎恁多礼节。”
  婚后没几天,张靖英便出去了,他准备在远一点的地方买几幢房子先住着,然后再盖上一座 大院,把娘接过去住。
  张月依和任大勇缠绵在一起。“唔……啊……”,张月依叫了出来。
  这么多天以来,张月依发现任大勇不仅没有讨厌她,而且对她更加温柔体贴。做那种事情也越来越默契,两人水乳交融之时,张月依总是情不自禁地叫出来。
  一顿云雨过后,两人躺在床上。任大勇把张月依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香肩,“月依,你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人听到多不好”
  “哼”,张月依在任大勇怀中撒娇道:“你是不是讨厌我这样?” “怎么会呢”,任大勇轻声说。
  “那…… 那你把我嘴堵上,如果我情不自禁地要掏出嘴里的东西,你就把我捆起来”,张月依觉得任大勇是那种能够宽容她一切的男人,便把心底隐秘的东西抹着弯地说了出来。 “我不敢啊”,任大勇嘿嘿笑着说。柳香香嗔道:“怎么不敢,我让你捆你就捆……”没过几天,任大勇把张月依结结实实地捆在床上,完全是张海龙当初捆张月依的捆法。两腿也被绻起捆上是那领头大哥的捆法,这些都是张月依教给任大勇的。一块丝绸堵在张月依的嘴里,任大勇抚摸亲吻了很久,之后便挺身而入,张月依呜呜地叫着。
  张靖雄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悄悄起身,在外屋踱步,柳香香呓语的声音传了过来:“……靖英……”张靖雄一抖,随即下定了决心。他爱柳香香,他不会把柳香香送给别人。他相信,柳香香对他也是情深义重。但是,柳香香究竟更爱谁呢?这些天他总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他明白了,他和柳香香之间恩多情少,而张靖英和柳香香才是恩恩爱爱,情深似海,他是作为张靖英的影子走进柳香香的生活的。他爱柳香香,所以他不愿意让柳香香受到一点点委屈,三哥张靖英也是他至亲之人,他怎么能让两个自己最亲的人为了自己而不能和心爱的人走到一起呢。如果柳香香和张靖英在一起能更幸福,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  张靖雄想起老和尚送他的那句话:“死亦生,生死神难断;情非恩,恩情人易还”。张靖雄沉吟良久,“上半句正是暗示三哥死而复生,而下半句是说我和香香恩多情少,三哥既然回来,便要把香香还给三哥,成全他们不是难事,以报答他们的恩情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正想着,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好了没有?”。张靖雄大惊,“你怎么进来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来人就是那个和张靖雄在酒铺中喝酒的瘦老头。 “我见你想好了才进来的,怎么样”,瘦老头说。张靖雄点点头,“想好了,既然是上天的安排……可是……”“我有办法”,瘦老头说道。
  “我记不清当时的药方了,你能记住吗?” 张靖雄虚弱地说:“不用了,我恐怕命将不久。那个瘦老头告诉我,我的毒已经侵入脏腑,神仙难治。当时我觉得身体好好的,还不相信,结果今天说犯就犯。连他这样的神仙都没有办?法,我真的不行了。我的身体会烂得不成样子,你要尽快火化,否则连骨灰也找不到了”“不会的,他们已经去找医生了,你要挺住”,柳香香哭道。“不行了,香香,我……”,张靖雄话没说完,头歪向一边,气绝身亡。“靖雄,靖雄……医生,医生呢”。柳香香恸哭之声传了出来。
  晚上,柳香香守着张靖雄的骨灰正在流泪,张靖英走了进来,“香香”。柳香香一看到张靖英,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靖英,怎么会这样啊”。柳香香悲,痛中见到张靖英就象见到了亲人一样,不觉中又叫“靖英”。她与张靖英原本也是亲人。张靖英忍住悲痛,上前搂住柳香香,任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张靖英何尝不心痛,不过张靖雄死了正好给他一个机会。
  张靖英的手从柳香香脖子上划过,忽然一顿,“香香,你有身孕了,已经快一个月。”
  柳香香惊道:“真的吗”
  张靖英点点头,“不会错的,香香,你不要太悲伤,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别哭坏了身体。香香,还有我呢,我会照顾你的”
  柳香香闻言忙挣脱,“不,靖雄才死半个月,我还要为他守灵一年。”
  “你何苦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而且,当初我死后不到半年,靖雄与你……。 我与靖雄是最亲密的亲兄弟,他不会在意的。你已有身孕,我不是马上要与你做云雨之事,但是你需要有人陪着,需要安慰和照顾”,张靖英知道柳香香现在需要精神上的抚慰,而不是肉体上的快感。
  墙外,一个瘦老头和一个年轻人正在聆听,距离很远,他们却好像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年轻人便是张靖雄,他披头散发,面脸污垢,衣衫褴褛,垂下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张靖雄一动不动,呆立许久。
  “是不是想你的孩子了?”,瘦老头问。
  张靖雄点点头,“还有我娘”。 “你儿子叫张英雄,这一辈子嘛……应该是太平地度过。你担心也没有用,人的一辈子出什么事是很难预料的”,瘦老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男女还不知道,更何况名字”,张靖雄哧道。“信不信由你”,老头打了个哈欠。
  “你还没告诉你娘呢,你娘可悲伤的很啊,她就你这么一个亲生儿子”,老头道。 “等三哥和香香成亲后吧”,张靖雄说道。“他们把另一个人的骨灰当成你埋在你家的坟地,你不怕老爹生气吗”,瘦老头嘻嘻笑道。 “师傅,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吗?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张靖雄问。瘦老头道:“天意,这就是天意,佛家有语叫劫数,你们三人命中注定要遭此情感之劫,劫后方可重生”,瘦老头说完看着张靖雄。张靖雄明白,瘦老头最后这半句话主要说的是自己。
  这一日,张靖英正在为柳香香梳头,门外家丁喊道:“三爷,有个叫陈玉娇的姑娘求见” “哦,我就来”,张靖英忙放下梳子,亲了柳香香一口,跑了出去。陈玉娇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微笑,“张老爷,听说你一下子娶了三位夫人,好不快活”。张靖英一笑,“陈姑娘取笑了,请客厅里面坐”。“想不想再娶一个呀”,陈玉娇没有动,笑着问道。“不想了,不想了”,张靖英答道。“不行,你当初在南坡镇的时候曾承诺,说我的救命之恩难以报答,若是我有差遣,定为我办到”,陈玉娇脸上严肃起来。“什么事情,陈姑娘尽管说”,张靖英拱手说道。
  “我想要你再娶一位夫人”,陈玉娇道。“啊,这……这我要与香香他们商量一下,而且这……这不是陈姑娘的事情吧”,张靖英有些为难。“怎么不是,我想要你把我娶进门,没有问题吧。”,陈玉娇说完脸上稍有羞色,随即笑了出来,歪头看着张靖英。她的笑容是那么迷人,就象一朵绽放的花一样,张靖英从来没见她这样笑过,一时间呆立当地,不知如何是好。几个月过后,柳香香临盆,孩子呱呱坠地,是个男孩。柳香香抱着孩子,眼中无限的慈爱。张靖英看着孩子的小样也兴奋异常,“张家终于有后继有人,爹爹和靖雄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靖英,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柳香香问道。
  “我想了六七个月了,我早知道是个男孩,想了好多名字,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吗,你看哪”,张靖英道。
  柳香香说道:“我也想了,就叫他英雄吧,上天安排我与你兄弟二人有这样一段情缘,我便各取你们兄弟名中最后一字为孩子的名字,虽然土了点,也没有犯你下辈的字,但我觉得挺好,你觉得如何?”“好,就叫张英雄吧,这个名字太好了”,张靖英笑着说道。不久,裴惠云也生了一个女孩,张靖英都是温柔体贴,照顾倍至,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这会儿刚刚有点时间,他便忙里偷闲,在院子中凝神运气,一个丫鬟叫道:“三爷,裴夫人让你去。”“什么事?”“我奶水太多,涨得厉害,你帮我吸出去吧”,裴惠云娇声说道。张靖英刚刚出来,陈玉娇站在院子里,笑着说道:“靖英,我也怀上了,你早点准备个名字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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